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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刚过，夜无就敲响了郭宝思的房门。
郭宝思开门时瞥了夜无一眼，脸色很臭。
夜无摸摸鼻子，自知自己昨晚的行为有点太实诚了，老老实实跟在郭宝思身后下了楼。
小镇上没有宵禁，马蹄提前裹了布，一行五人悄无声息出了小镇，才扬鞭飞奔。
天亮时，五人在林子里休息，忘尘主要负责一行人的衣食住行，拿了昨晚准备好的干粮和水袋出来，正要给郭宝思送去，就被夜无接了过去。
忘尘挠挠头，小声说：“爷，这是给郭小姐的。”
夜无脚步一顿，神色莫名地盯他一眼，才道：“爷知道。”
话落，他又伸出手，忘尘会意，忙把夜无的那份也双手奉上，然后，眼睁睁看着夜无走向郭宝思。
郭宝思正在溪水边洗脸，听见脚步声时只微微侧了侧眸，夜无轻咳一声，在她身边蹲下，轻声说：“昨晚，抱歉。”
郭宝思拘了一把水，水里夜无的倒影便泛起了涟漪，她冷笑一声，反唇相讥：“抱歉什么？”
夜无“唔”了一声，试探问：“非礼勿听？”
“呵。”
郭宝思直接气笑了，偏过头睨他一眼，道：“难道不应该是非礼勿言？”
夜无：“……我只是想提醒你。”
郭宝思：“我谢谢你啊。”让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夜无抿唇：“不客气。”
郭宝思眼一瞪：“你……”
夜无立刻将水袋往前递了递：“先喝点水。”
郭宝思一噎，垂眸盯着夜无手里的水袋，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夜无唇角牵起一抹细微的弧度：“要不，先吃点干粮磨磨牙？”
郭宝思眼底喷火：“你当我是狗？”
夜无一脸无辜：“胡说，你明明是人。”
郭宝思忍无可忍，半蹲着一腿扫过去：“滚！”
“噗通——”
夜无一下子摔坐在地。
他一手拿着水袋和干粮，一手往后撑着地，微微仰脸看着郭宝思，深邃的眼底满是悠荡的笑意：“可消气了？”
话音入耳，郭宝思微微一怔。
脑海里蓦地想起中秋节后，在六九巷的院子里，她一剑刺过去夜无动也未动时说的话。
他那时说：“我要是躲了，你怎么消气？”
现在，他故意被自己踹倒，笑着问：“可消气了？”
因为相似的一句话，好像是旧景重现，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心跳好像快了些。
暗暗沉了一口气，郭宝思起身就走，夜无一愣，忙伸手去拉她：“怎么了？还生气啊？”
说着，他已经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腰背微弯，凑到她眼底，好声好气地道：“要不……我再给你踹一脚？”
郭宝思心头狠狠一跳，一把甩开他的手，偏开视线，咬牙切齿喊道：“夜无！”
“在。”
“你在做什么？”
“道歉，哄你开心。”
“不是，”郭宝思有些不能理解，探究地盯着他的眼，问，“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夜无：“……什么意思？”
郭宝思神色严肃，一把捏过她手腕，三根手指搭在他脉上，一本正经分析：“脉象没错。”
眼一抬，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