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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墨笑了，笑得黑暗、笑得妖气、笑得有了从不属于他的得意。
暗一不懂，但他不会问。
……
天蓝城里。
由黑市领头的队伍黑压压一片奔向城东戚家。
所过之处，得知原由的路人不约而同的加入他们，说的是图个热闹，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林羽正跟一老者在一家早茶铺子前拉拉扯扯，猛然看到那么大阵仗，眼睛都发直了。
他旁边的云老爷子一看，顿时乐呵道，“哪家有喜了？”
林羽斜睨着云老爷子，那种仿佛看白痴的眼神，看得云老爷子不明就理。
“你这是啥眼神？”云老爷子摸摸自个胡子，看着人群中某些架势不对的人，恍然一悟，“原来是找麻烦的。”
“算你有眼力。”林羽本想说白痴二字的，但是一看对方的年纪，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儿。
他就要跟上去打听什么情况，一身白衣飘飘的女子吓得他差点左脚绊倒右脚，“她、她……居然好了？！”
“她？”云老爷子顺着林羽看过去，“女娃娃？哪家的？”
林羽没有理他，转身跑进铺子里偷偷探出头。
那个跟在一老者身后的女子，不是前些天被戚玥碎了四肢的张若兰是谁！
她居然好了？
那她跟在黑市那些人旁边是什么意思？再看看那些人去的方向，难道……
“不对！他们是要找戚姐的麻烦！”林羽一拍大腿，猫着身子就往后门溜。
却被跟进来的云老爷子拽住，“你拉我作甚？！”
林羽顿时杀气腾腾，一早出来就被这老头赖上不得脱身，要是再拦自己……
“小子你看。”云老爷努努嘴。
“看什么看！你到底让不让？！”林羽看也没看。
“哈，臭小子。”云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倒也没有动手拍林羽，“没见识！她，就是当今白虎国第一商会会长的侄女。”云老爷说着指指头，意思不言而喻。
“本少爷管它什么商会，让开！我要去通知戚家！”
林羽卯着劲儿甩开云老爷子，一溜烟出了后门。
“这小子……”云老爷子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儿跟着林羽追。
……
戚家。
戚玥盘膝坐在床上，轻轻合上的双眼似是睡着一般，但她周身萦绕的灵力浓郁得像水雾一样。
在戚玥的四周，一颗颗大小，颜色各一的玉石从一开始的水润剔透，慢慢变得灰败没有一丝光泽。
这时，那些水雾般的灵力忽地涌动起来，它们争先恐后扑向中间的人，通过衣衫，渗进她的皮肤，与她混为一体。
如果有人在此，就会发现戚玥的气息带着不曾有的飘逸，还有她本就润白的肌肤，好似泛着光泽，比之玉石还胜上几分。
戚玥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她低头看着手心隐隐跳动的五彩光芒，长长的眉毛皱了皱，“果然是我想得太容易了。”
“两年时间，玥就达到修士三阶，已是不易。”黑冥在空间说道。
“既有修炼之路，却没修炼之源。”戚玥光是想想空气中少得可怜的灵力，就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不是自己想方设法得到那些蕴含力量的宝物玉石，就凭外界仅有的条件，恐怕到死都突破不了修士一阶。
黑冥：“这是凡界。”
“我当然知道是凡界。”戚玥捡起一块没了力量，就跟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的玉石，“蓝凰的内丹加上这么多玉石才让我堪堪迈过二阶巅峰进入三阶。
“黑冥，天蓝山这边没了盼头，你让我又去哪里寻找宝贝？”
黑冥没有说话，因为它也不知天下哪里有灵力，哪里有宝物。
“辛辛苦苦搜集来，一次就消耗这么多，我的金币～”
黑冥还是没说话。
“黑冥，这样下去本小姐会成穷光蛋的。”
黑冥：“……”
“黑冥～”戚玥拉长尾音喊了声，随手一翻，一颗鲜艳如血，似苹果又不是苹果的果子就出现在手中。
她手上微晃，几不可见的雾气弥漫在果子周身，眨眼功夫，就看见本就鲜艳的果子又清亮许多。
黑冥：“……”败家子！一边喊没灵力，一边居然用灵力清洗果子。
可是一想到她每天用灵力梳洗，浪费的多了去，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也就不觉得败家了。
戚玥一口一口啃着果子，脸上的动作从窃喜到抽搐着就跟抽筋一样。
“玥，您在打果子的注意？”黑冥探查不到戚玥的内心，只得猜测道，“空间里的果子的确蕴含了灵力，但是对于五种属性的您，每天吃上百十个，应该够你梳洗一回。”
“噗嗤——哈哈哈……”
戚玥终于憋不住，捂住肚子笑得花枝乱颤。
黑冥的后背麻森森的，感觉麻烦来了。
‘啪’的一个响指，戚玥仰头倒在床上，一双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黑冥，空间里的灵力取之不尽，源源不断，对吧？”
“……是。”
“虽然本小姐不能进去，但是……”戚玥又打了个响指，四周没了灵力的玉石全部被她收入月莲空间。
“黑冥，我要你看着这些玉石，记录它们被灵力覆盖的过程和反应。
“还有，本小姐就不信你在里面捞不到好处，要发财大家一起发。这样吧，咱们五五分。”
黑冥：“……”分赃？
还是分自己的？！
“玥，有人要闯戚家。”黑冥忽然转移话题提醒道，人数还不少。
“放心，就是戚伟不在，戚家也不是哪个想进就能进的。”
……
不同于别家的高门大户，戚家的大门只能用霸气形容。
虽然只是简单没有半点花纹的两扇门板，但它冷冰冰的金属色又宽又高，远远的便给人生人勿近既视感。
领头的黑市负责人傅老一抬手，议论纷纷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他如猎鹰般犀利冰冷的眼睛扫过人群，“听到是戚家小姐声音的人都站出来。”
众人半晌没反应过来，傅老是什么意思？不是直接闯进戚家拿下戚小姐吗？
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傅老指着其中一名汉子，“本长老记得，你是第一个说听到戚家小姐的呼喊声，是也不是？”
“是、我是听到了……声音。”
傅老没有注意战战兢兢的汉子，而是转头看着一旁的张若兰，“张小姐也确定亲眼看见戚小姐出了门，往天蓝山方向？”
一道道目光刷刷刷看过来。
任凭张若兰再稳住，也着实惊吓了，满脑子都是傅老为什么直接点名自己？让自己暴露出来？
她忙低头绞着衣袖，小小声解释道：“我是听他们说要找戚玥，我才说戚玥应该出了西城门。”
傅老：“哦？不是张小姐亲眼看到戚小姐出的门？”
“傅老误会了，我是辰时来找的戚玥，就是路过那边围墙的时候，看到有白色的人影掠出来。
“我、我以为是……”张若兰充满不确定的声音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就想着去了戚家也见不到戚玥，还不如顺着去哪家茶楼等着，后来没多久就看到了你们。”
她的话一说完，人群中立即有人接话：
“张家小姐就凭一道白色人影就诬陷戚小姐偷盗黑市宝物，其心思之歹毒！”
“简直瞎扯！你哪只眼睛看见张小姐诬陷戚家小姐了？！”
“人家都清清楚楚说了辰时，还会眼花看不见？再说，全城谁不知戚家佣兵不是黑衣，就是玄色衣衫，白色人影不是摆明了说是戚小姐？”
人群中没人知道事实究竟如何，但是听他们的分析议论，大多数还是相信戚玥没有出现在天蓝山。
这就关乎一个人的名声了，撇开戚家佣兵不谈，戚伟的为人还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女儿会去偷盗？
傅老轻飘飘看过去，却把张若兰看得如坠冰窖，就像自己没了一层层衣物遮挡，完全曝光在那双鹰眼之下。
“傅老，戚玥应该不在府里，你们找她有事么？”此时此刻，她必须一口咬定戚玥不在府里。
不然，陷害他人的骂名，和戚家的报复，她根本承受不起。
傅老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并没表示相信或不相信。
这让张若兰更加忐忑，特别是人群中不少指责的话，令她很想转身就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傅老，要不我进去问问，也许戚玥已经回来了。”
这话的意思还是说戚玥出了城，提醒大家戚玥就是在府里，也是出去了回来的，而不是没有出府。
傅老这下收回了目光，他示意大家安静后，说道，“按理说我黑市的事情与各位无关，但是趁此机会，本长老有话一说。”
他拿出巴掌大的册子，慎重又肃穆的打开，“这是我黑市记录镶金黑牌的名单。其中就有戚伟、戚管事的大名。”
戚伟？
黑市镶金黑牌？
戚伟居然跟黑市有联系？那可是遍布整个辰熙大陆的黑市啊！
众人立马炸开了锅。
张若兰的脸一下变得铁青，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黑市怎么可能奉一个佣兵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