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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塔中的长老召他相见，对这事姜闻倒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自己算是外族之人，能够穿过堕仙之地来到百溪就很奇怪。加之来历不明，实力也未知，苍天塔中的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反倒是这么久才召见，这让他感到...
天穹之上，幽蓝光芒缓缓游走，宛如一缕游魂，又似某种古老意志的残影。那光芒并非炽烈，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天地间的规则都在它面前微微颤栗。
姜闻与姜文姬并肩而立，目光凝重地望着那道光芒。他们能感觉到，那不是太素残留的气息，而是一种更古老、更深远的存在??仿佛神道真正复苏的前兆。
“那是什么？”姜文姬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姜闻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双眼，神识沉入天地之间，试图感知那道光芒的本质。然而，刚一探入，他的神识便如坠入无底深渊，四周尽是虚无与混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光芒之下被剥离了意义。
他猛地睁开眼，额头已渗出冷汗。
“不是凡物。”他低声道，“那是……神道的意志残片。”
姜文姬脸色微变：“神道的意志残片？那不是早就随着神道崩塌而湮灭了吗？”
姜闻摇头：“也许，神道从未真正湮灭，只是沉睡。而太素……不过是它苏醒的钥匙。”
姜文姬眼神一凝：“你是说，她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神道……正在复苏？”
“是的。”姜闻缓缓点头，“她借用神镜的力量，或许并非为了掌控神道，而是为了唤醒它。”
姜文姬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姜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那道幽蓝光芒，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低声说道，“既然神道注定要复苏，那就由我们来决定它的归宿。”
姜文姬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作坚定。
“好。”她点头，“这一次，我们不再只是守护者，而是……主宰者。”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踏出一步，身形化作两道流光，直冲那道幽蓝光芒而去。
天地间，风起云涌，雷鸣电闪，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而震颤。
幽蓝光芒在他们接近时忽然停顿，随即缓缓旋转，化作一道门户般的漩涡，门后，是一片无垠的虚无。
姜闻与姜文姬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
??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奇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天，也没有地，只有无数漂浮的符文与光点，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由法则与道意构成。
在空间中央，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位身披玄袍的男子，面容模糊，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他的双眼如同星辰般深邃，仿佛能看穿万物本质。
“你们……终于来了。”男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跨越了无数纪元而来。
姜闻与姜文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你……是谁？”姜闻沉声问道。
男子微微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否愿意接受神道的洗礼。”
姜文姬皱眉：“神道的洗礼？你是想让我们成为神道的一部分？”
男子点头：“神道需要新的承载者，而你们，是唯一的选择。”
姜闻冷笑：“你是在说，我们若不接受，就会被神道吞噬？”
男子目光平静：“这不是威胁，而是选择。你们已经看到了神道的真相，也明白凡世的秩序终将崩塌。若无神道统御，天地将陷入永恒的混乱。”
姜文姬咬牙：“那不是你掌控一切的理由！”
男子轻轻摇头：“我并非要掌控一切，而是要让秩序回归。你们若不愿接受，我也不会勉强。但你们必须明白，一旦拒绝，神道将不再由你们掌控，而是由它自身选择承载者。”
姜闻眼神微眯：“它自身选择？你是说，神道有意识？”
男子点头：“它本就是天地意志的凝聚，自然有意识。只不过，它沉睡太久，需要新的引导者。”
姜闻与姜文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你让我们怎么做？”姜闻沉声问道。
男子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两道光点。
“接受它，你们将成为神道的新承载者，拥有重塑天地秩序的力量。但代价是，你们将不再是凡人，而是神道的一部分。”
姜文姬眼神微变：“成为神道的一部分？那我们还是我们吗？”
男子淡淡道：“你们将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意识将融入神道之中，与天地同在。”
姜闻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如果我们拒绝呢？”
男子目光平静：“神道将自行复苏，寻找新的承载者。而你们，将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中。”
姜文姬咬牙：“这根本不是选择，而是威胁。”
男子轻轻摇头：“这是命运。”
姜闻缓缓握紧长剑，目光坚定：“命运，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男子微微一笑：“那么，你们的选择是？”
姜闻与姜文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我们拒绝。”姜闻低声道。
男子眼神微变，随即轻轻叹息：“可惜。”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符文与光点开始崩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既然你们拒绝神道，那就……归于虚无吧。”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刹那间，无数道神光自虚空中浮现，化作万千法则锁链，直冲姜闻与姜文姬而来。
姜闻手中长剑猛然一挥，剑光如龙，斩断一道道锁链。
姜文姬则双手结印，神魂之力爆发，一道金色巨印再次浮现，轰然落下。
然而，这一次，他们的力量在神光面前显得无比渺小。
“轰！”
一声巨响，姜闻与姜文姬同时被震飞出去，神魂剧烈震荡，几乎濒临崩溃。
男子缓缓踏出一步，目光平静：“你们终究无法违抗神道。”
姜闻咬牙站起，嘴角溢血，却依旧目光坚定。
“神道……不是唯一的答案。”他低声道。
姜文姬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就算我们无法战胜你，我们也不会屈服。”
男子沉默片刻，忽然微微一笑：“有趣。”
他缓缓抬手，一道幽蓝光芒自他掌心浮现，缓缓旋转，化作一面古老的神镜。
“既然你们不愿接受神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们能否承受它的代价。”
话音落下，神镜猛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整个空间瞬间被吞没。
??
当姜闻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神农谷。
天空依旧湛蓝，风依旧轻柔，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姜文姬站在他身旁，眼神同样凝重，说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神镜……又出现了。”姜文姬低声说道。
姜闻缓缓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
“神道……还未结束。”
风起云涌，天地之间，仿佛有某种更深层次的力量正在苏醒。
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场风暴中，迎来最终的抉择。
姜闻与姜文姬站在神农谷的断崖之上，望着远方那道缓缓浮现的幽蓝色光芒，心中皆生出一股寒意。方才的神镜虽已碎裂，但如今这道光芒，却比之前更加深邃、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意志。
“刚才……那道门后的存在，到底是谁？”姜文姬低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姜闻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那不是太素，也不是神道的残存意志，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姜文姬眉头紧锁：“你是说，神道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
姜闻点头，目光深沉：“也许，神道本身，也只是某种更大意志的载体。而我们，不过是它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姜文姬闻言，眼神微冷：“我不信命运，更不信什么神道主宰。我们走到今天，靠的从来不是天命，而是自己的选择。”
姜闻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得对。命运从来就不是注定的，而是由我们亲手改写。”
就在此时，那道幽蓝色的光芒忽然剧烈震荡，仿佛感应到了他们的意志，一道低沉而悠远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凡人，你们竟敢违逆神道？”
声音如雷，震得神农谷的山石崩裂，草木枯萎，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道声音，压迫着万物。
姜闻与姜文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然。
“我们不是违逆神道。”姜闻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大，却穿透天地，“我们只是不愿成为它的傀儡。”
“可笑。”那道声音冷漠而无情，“神道之下，众生皆为蝼蚁。你们妄图反抗，不过是自取灭亡。”
话音落下，幽蓝色的光芒猛然暴涨，化作一道巨大的虚影，悬浮于天际。那虚影身披玄袍，面容模糊，但散发出的气息，却让天地失色。
“你们既然选择了反抗，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是否有资格承受神道的代价。”
刹那间，天地色变，风云倒卷，一道道法则锁链自虚空中浮现，直冲姜闻与姜文姬而来。
姜文姬双手结印，神魂之力瞬间爆发，一道金色巨印浮现，轰然落下，与法则锁链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然而，这一次，神农封天印的力量在法则锁链面前显得无比脆弱，仅仅支撑了片刻，便轰然崩裂，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姜闻眼神微变，手中长剑猛然一挥，剑光如龙，斩向法则锁链。
“轰！”
剑光与锁链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但下一刻，剑光便被锁链吞噬，姜闻整个人也被震飞出去，口中溢出鲜血。
姜文姬连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
“你还好吗？”她低声问道。
姜闻咬牙点头，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依旧坚定：“我还撑得住。”
姜文姬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破局之法。”
姜闻点头，目光死死盯着那道虚影：“刚才那一剑，虽然未能斩断锁链，但我察觉到，它的气息……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姜文姬一怔：“你是说，它并非真正的无敌？”
姜闻缓缓开口：“它虽掌控神道之力，但似乎并未完全驾驭这股力量。换句话说，它是在强行借用神道的力量，而非真正的神道之主。”
姜文姬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也就是说，它是在透支自己的神魂，强行维持这股力量？”
“没错。”姜闻沉声道，“如果我能再斩它一次，或许能彻底打乱它的气机，让它无法再维持这股力量。”
姜文姬点头，双手结印，神魂之力再次攀升：“那我来为你争取时间。”
她猛然挥手，一道金色巨掌再次浮现，直击虚影。
虚影微微一震，随即抬手抵挡，但姜文姬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逼得它连连后退。
姜闻抓住机会，手中长剑再次举起，剑光如雪，映照出他眼中的决然。
“这一剑……必须斩断它的根基！”他低喝，剑光瞬间暴涨，化作一道璀璨的剑芒，直冲天际。
虚影终于察觉到不对，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猛然挥手，一道幽蓝色的光柱直冲姜闻而去。
然而，姜闻没有闪避，而是迎着光柱直冲而上，剑光如龙，直斩而出。
剑光划破空间，直斩虚影的核心。
“轰！”
一声巨响，虚影表面泛起涟漪，仿佛被剑光击中，光芒瞬间黯淡了一瞬。
虚影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你……你怎么可能……”
姜文姬趁势而上，神魂之力瞬间爆发，一道金色印记自她掌心浮现，直冲虚影。
“神农封天印！”她低喝，金色印记轰然落下，正中虚影。
刹那间，天地色变，风云倒卷，虚影的光芒瞬间黯淡，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
“你……你们……”它的声音逐渐微弱，最终化作一道幽蓝色的光芒，消散在天地之间。
神农谷恢复了平静，天空恢复了湛蓝。
姜闻缓缓收剑，望着虚影彻底消散的方向，眼中透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释然。
姜文姬走到他身旁，轻声道：“你做到了。”
姜闻笑了笑：“是我们做到了。”
姜文姬轻轻点头，望着远方的天际，低声道：“神道……终于被我们击退了。”
姜闻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手中的长剑，目光如剑，望向那片已经恢复平静的天地。
“是啊。”他轻声道，“击退了。”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天际的尽头，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再次浮现，仿佛回应着某种召唤，缓缓向神农谷靠近。
姜闻与姜文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看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姜文姬低声说道。
姜闻握紧长剑，目光坚定：“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风起云涌，天地之间，仿佛有某种更深层次的力量正在苏醒，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在这场风暴中，迎来最终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