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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起她来了。
温苒心里一阵暖又一阵酸:“那我们吃完早餐出发吧。”
……
到了医院,邬主任先跟蓁蓁做了一会儿化疗前的心理辅导,蓁蓁轻松得不像来做化疗的,还歪着小脑袋问:“邬伯伯,化疗完可以喝冰可乐吗?”
邬主任哈哈大笑:“等蓁蓁好了,邬伯伯陪你一起喝。”
蓁蓁进了化疗室,温苒强挺的肩膀一秒塌下去,医院的冷气很足,冷得温苒牙关打颤。
她强忍住紧张不安,在长椅坐下。
第一次化疗两个小时,这漫长的120分钟,温苒频频反胃,几度跑到洗手间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化疗室的门终于打开,蓁蓁比想象中状态好很多,走过来扑进温苒怀里,温苒把她抱起来,细细看她的脸,见她气色还不错,悬在刀尖的心缓缓落地。
邬主任摸摸小奶团子的头:“小家伙很勇敢,你们不用太紧张,化疗后的反应有轻有重,可能蓁蓁就是反应轻的。”
温苒在等蓁蓁出来的时间,无数次祈求,希望蓁蓁化疗反应轻,如果可以,她拿十年寿命换都行。
或许老天真是听到了她的祈求,蓁蓁一上午的状态都可以,中午还喝了一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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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以为蓁蓁是幸运的,可下午突如其来的化疗反应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蓁蓁把吃下去不多的粥全吐了出来,温苒手忙脚乱把她抱起来,她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温苒急得掉眼泪:“蓁蓁你哪里不舒服?”
“疼……”
“妈妈我好疼……”
温苒从没见过这样的蓁蓁,小脸白得像纸一样,她轻飘飘的,轻得像泡沫随时会消失。
邬主任匆匆赶来病房,给蓁蓁做完检查后,神色凝重:“蓁蓁反应有点大,但没办法,这是化疗后会出现的状况……”
温苒知道邬主任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这才刚开始,化疗的副作用才刚开始。
温苒难受到几乎无法呼吸,看着面色苍白的蓁蓁,她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换蓁蓁健康。
蓁蓁窝在温苒怀里,眉头紧皱,她难受,难受得连大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声声喊疼。
蓁蓁从小治疗为了不让温苒担心,能忍的疼绝不哼一句,可此时她忍不住。
温苒眼泪刷一下滚出来,手掌胡乱擦掉眼泪,轻声问:“哪里疼?妈妈帮你揉揉好不好?”
“骨头疼……骨头缝疼……”蓁蓁从没有这么疼过,头晕想吐,全身都疼,骨头里的疼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哭着说,“妈妈……我不想化疗了,以后都不想了……”
温苒知道每个人都有自主的权利,可她此刻心里的阴暗种子发芽,她恨透了那个答应捐献的又反悔的人。
为什么要给她们希望又拿走?
蓁蓁在疼痛中来来回回挣扎,一个小时后反应轻了一些,她疲惫睡了。
小小的脸上还有未干泪痕,眉头拧成结,连睡梦都是痛苦的。
温苒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特护把窗帘拉上,轻声让温苒先去休息,这是一场沉重漫长的博弈,大人的身体不能垮。
温苒眼睛泛红,她不忍多看蓁蓁,蓁蓁有多难受她就十倍百倍的难受。
她想出去平复一下心情,打开门跟正要敲门的人迎面撞上。
温苒眸光倏地冷下去,轻轻关上门:“你来干什么。”
“我来很久了,看你一直有事所以没打扰你。”江曦瑶把花往前送了送,“希望蓁蓁早日康复。”
温苒没接:“我警告你现在别来惹我。”
“你怎么就不信我是真心的呢。温苒,我今晚的飞机就要出国了,我可能不回来了。”
温苒对她的事丝毫不感兴趣,大步往前走,江曦瑶跟上去:“在走之前有个事想告诉你。”
温苒充耳不闻,江曦瑶说:“确定不听吗,是关于蓁蓁的。”
温苒倏地停下脚步。
江曦瑶笑了笑:“果然只有蓁蓁的事你才上心。”
温苒冷冷盯着她:“你想说什么。”
江曦瑶看着温苒此时灰败的脸,心里畅快无比,不,更畅快的还在后面。
“我知道蓁蓁这样是因为肝源没了,你想不想知道肝源是怎么没的?”
温苒呼吸发紧,心被猛地攥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捐献者后悔,温苒,蓁蓁的肝源是被别人抢了。”江曦瑶从未如此痛快,她的每个音都带着报复的兴奋,“抢肝源的人你也认识,那个人就是——”
江曦瑶一字一顿,像把利刃插进温苒心脏:“周聿珩。”
第240章温苒找周聿珩清算
温苒脑子轰的一下,声音像被拉长又被压缩,有几秒是听不到任何外界声音的。
她说……蓁蓁的肝源被周聿珩抢了,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不信?”江曦瑶笑出声,她可太爽了,爽到声音都在兴奋颤抖,“不信你去问周聿珩啊。哦对了,那个抢蓁蓁肝源的男孩已经动完手术了,恢复得不错,一家人都很感谢周聿珩呢。”
温苒想到周聿珩接的那些感谢电话。
脑子里像有无数只蜜蜂在振翅飞,嗡嗡嗡地要把脑袋挤炸了,她扶住墙,掌心一片瓷砖的冰凉。
江曦瑶看着摇摇欲坠的温苒,继续加码:“还有,你知道聿珩救的那个男孩是谁吗,他是我以前很亲的一个阿姨的儿子,我说要报恩,聿珩一下就答应了。”
温苒唇瓣颤抖,喉咙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发不出一个音。
江曦瑶静静欣赏灰败的她,溃不成军的她。
欣赏够了,她把向日葵塞到温苒怀里:“我也是好心,不想你被感情蒙蔽。说完了,我也要走了,再见。”
温苒四肢百骸都是冰凉麻木的,不知过了多久,手倏地松力,向日葵砸到地上,她顺着冰凉的瓷砖墙滑落,坐到地上埋头哭泣。
她没发出声音,肩膀却颤动得厉害。
走廊偶尔有人经过,这样痛哭场面医院天天都能看见,或怜悯或惋惜也或者麻木。
没办法,苦难以同样的方式流转每个人,而每个人有不同的方式度过苦难,有人沉溺其中长眠不醒,有人背上行囊踽踽独行。
……
蓁蓁睡到夜幕降临才醒来。
温苒坐在床边,房间只留一盏昏暗小灯,她整个人陷在黑暗中,安静得像没有气息。
“妈妈……”
蓁蓁弱弱叫了声,温苒像突然解冻的人,眸光有了温度。
“你醒了?”
蓁蓁看她隐隐带红的眼尾,自责道:“对不起,让妈妈为我难过了。”
温苒从没这么痛过,痛得像把心生生剖出来一样,她把头埋进被子里缓了一会儿才抬头,手指轻轻摸过蓁蓁没什么血色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