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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Alexander兴许是觉得丢脸，不知从哪个门悄悄溜走了，主办人本想叫他过来，私下再跟陶与尧道个歉，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他。
"不必，他刚才已经道过歉了。"
而且音量也很足，陶与尧很满意。
散了会陶与尧就懒得讲英语了，那该是另外的价钱，哼哼。
翻译在一旁传达邀请人的意思，“陶先生，请您放心，我司一定会辞掉Alexander,给您一个交代的。"
"行，贵公司领导行事果断，我很欣赏。”陶与尧点了点头，没有搞"不用不用他已经道歉了"那一套，Alexander既然敢瞧不起老总请来的客人，就该做好丢掉饭碗的准备。
集团的CEO也是个白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腰背直挺，两暨有些许岁月的痕迹，就连眼角的细纹都很有味道。
他举止得体，笑容温柔，看陶与尧的目光也点到即止。他和雁决也握了手。
他们准备的晚餐陶与尧很满意，全程埋头吃饭，雁决和对方聊的内容就跟读小学第一次听英语听力一样，过耳不留痕。
坐上飞机，踏上归途。
雁决说，“他邀请我们留在H国，他的公司工作。”
"为他的公司打工?"陶与尧一上飞机就犯困，哈欠把字音都变得模糊连绵。“我不想留下。”雁决说。
陶与尧“嗯嗯”两声，点着头靠雁决身上，昏昏欲睡。
他很清楚雁决会做出什么决定。
他们的种植园已经很成熟，无论是经营模式还是线上线下的产品都足够新颖，且持续更新，未来也只会越做越大。
雁决没道理放着老板不做，大老远跑国外去给别人打工。
蔬菜对新鲜度的要求是极高的，他们种植园区目前线上销售渠道只开通了同城次日达。
水果也是。
"不行，网上买水果和蔬菜的人还是很少的。”李非说，"同城次日达订单只占总销售额的百分之零点几……这相当于我们水果和蔬菜都只做线下，这太亏了。"
“你说得对，但开网
店卖水果的这么多，也不差我们一家，按照推荐机制，新注册的店铺会被排在网页末尾，顾客很难看到我们。”陶与尧说。
"网店市场已趋于饱和，要从头做起的确很难。"雁决坐在办公桌后，十指交扣在一起。"雁总，小先生，现在很流行直接到种植园里切水果直播，我们也试试?"陶与尧想了想，"我有个想法，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雁决和李非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直播可以分成三类，一类是中规中矩的室内直播，这类主要用于攒直播时长，养号，积攒起一定流量后能更好地打开销路，第二类就是李非说的趣味直播，用镜头带顾客线上看果子品质。"
这商业头脑听得李非连连点头，“那第三类呢?”
"这个想法还不太成熟。”陶与尧挠了挠头，“我觉得，第三个账号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播。"
雁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让顾客亲眼看到果子的生长过程?"
“嗯。”陶与尧点头，“无论蔬菜还是水果，人们最担忧的就是农药残留问题，如果我们能让他们放心，销量肯定会比其他直播间要高。"
"很棒的想法。”雁决摸了摸陶与尧的头，"能提出三个账号一并运营，这样的想法已经比许多专业运营团还要成熟了。"
陶与尧“嘿嘿"笑，"那我们试试吗?”
“可以先在小园区试点。”雁决。
"好的，我这就让人去安排!"公司发展到现在，内部员工结构已经较为完善，他们已经过了刚起步那时什么都需要亲自去跑的阶段。
李非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前脚才说去安排，下午就把直播间工作人员招聘细则做出来发给陶与尧了。
【小陶总，请过目，你看了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回个OK,我明天就开始招人了。】
兴许是现在的工资大不如从前，已经不够买他对雁决和陶与尧的敬称，如今他说话的语气较以往自然了很多，不再一口一个“您”。
陶与尧回：【怎么不发给雁决?】
李非很快回了过来：【雁总可能不如你懂，等你看
过之后我再发给他，如何?】陶与尧翘起嘴角，给他发了个锤床狂笑的表情包，点开了他做的招聘方案。李非从大学一毕业做的就是办公室的工作，直播运营类从来没碰过。陶与尧没想到他居然能把一份招聘计划做得这么细致!
以陶与尧对直播行业那点粗浅的了解，他能想到的一个直播间的构成最多是一个主播一个副播，再加上一些直播设备，没了。
可李非的方案却很全。
每个直播间一个主播一个副播，一个运营，再加一个中控。就连对这些主播的考核标准他都写出了详尽方案!是时候给小李同志涨工资了，陶与尧发自内心地想。
霸道总裁菜篮子已经打出了名号，李非刚把招聘公告发布出去，后台就收到了十几份简历。其中有一份集体简历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方是一整个直播团队，除了运营，其他的都有。
他们原先就是三农主播，卖的也是果蔬一类产品，经营不善，播不下去了，想带着设备一起加入他们。
李非立刻请示了两位老板。
陶与尧那时正在上课。
雁决先回的电话。
"直播都有历史记录，去查查他们直播时成绩怎么样。"
李非很快带着答案回来了。
"成绩还行，算中规中矩。"
陶与尧下课也看到了消息，"有设备又有经验，可以先试试。"
于是，在想法提出来的第三天，他们种植园的第一场卖水果直播开启了。
有经验的主播，有经验的直播间负责人，第一场直播当然……一场稀烂。
雁决当天出门签合同去了，他这几天都在忙建立分公司的事。
陶与尧该上课的时候上课，一没课就在小园区看着。他不懂直播，眼睁睁看着直播间被封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茫然的。
知道负责人来告诉他，"小老板，不好意思，主播不小心说了违禁词。"
陶与尧当然不会当着员工的面说自己不懂，他表情很淡，"没事，第一天直播，有点状况很正常，先处理，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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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陶与尧马上联系了李非，让他再招个专业的运营来。新人加入团队的时候，原班人马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好看了。陶与尧假装没看到。
这般人就在专业运营面前重新表演了一波直播间封禁。
“你们要记住，‘最大’,‘最好’这类极限词在直播间都是禁用的。”因为被封提前下播，运营现场复盘，他看着两位年轻主播，终是没有说出重话，“我给你们发份话术，下班了回去多看看，背一背。"
当着老板的面，主播和副播立马点头道谢。
他们一走，陶与尧环顾空无一人，只是设备的直播间，怎么也想不通。不是有经验吗?怎么屡屡出问题?他叹了口气。
晚上，雁决问起直播间的近况，陶与尧说，"一切都好。"
两人看起来才不过刚成年，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翌日，陶与尧一下课就接到了直播间第三次被封禁的消息。
“又是违禁词?”
运营告诉他，"是。"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包庇。
"小老板，两个主播根本没有去看我发的话术。"陶与尧收拾好书包，“我马上过来。”运营是直播间的直系领导。
他是老板，亲自跨级谈话应该能给他们一定压力，陶与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