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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叫小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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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叫小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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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叫小师姐!(第1/2页)
    戈壁的夜风带着白日里不曾散尽的燥热,卷起细碎的沙砾,扑打着乌雅部营地的牛皮帐篷,呜呜咽咽,如同无数亡魂在低声絮语。
    营地中央那几堆巨大的篝火早已熄灭,只余下暗红的炭火,在夜风中明明灭灭,映照着沉默伫立的崔钰、糖魃,以及那如同移动山峦般的魃父。
    乌雅珞岚被部族的战士小心翼翼地抬回了大帐。她依旧昏迷着,蜜色的脸庞在炭火微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紧蹙的眉心和微微翕动的鼻翼,还残留着那深入骨髓的悲恸与不甘。破碎的玄甲已被小心卸下,露出内里被血痂和药膏覆盖的伤痕。
    老祭司阿木塔佝偻着背,布满沟壑的脸上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接过魃父沉默递过来的那两件沉重之物——绘制着黯淡火焰奔马图腾的“火种之匣”,以及那柄象征着部族荣光与牺牲的混铁亮银枪“霜牙”。冰冷的金属触感仿佛带着英魂最后的余温,沉甸甸地压在老人枯槁的手上,也压在每一个目送崔钰他们离去的乌雅部战士心头。
    崔钰的目光掠过营地中那一张张沉默而悲伤的脸庞,最终落在乌雅珞岚所在的大帐方向。
    青金色的双瞳深处,冰火轮转的轨迹缓慢而凝滞。枯骨生莲的真相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心口,乌雅部三百年的血泪与无声湮灭的守陵人魂火烙印,还有阴天帝揭示的那盘笼罩九州的滔天棋局......种种沉甸甸的阴霾压在心头。
    “走。”他声音低沉,辨不出情绪,只一个字,斩断了所有无谓的停留。
    糖魃赤金色的瞳孔在夜色里亮得惊人,她用力吸了吸小鼻子,仿佛要将营地里的草药味、皮革味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悲怆气息都吸走。她最后看了一眼大帐,小小的身体轻轻一跃,便灵巧地落在了崔钰身边,伸出小手,紧紧攥住了他一片衣角。
    魃父巨大的身躯微微屈膝,熔岩眼窝中的火光扫过这片浸透了血与火的营地,最后落在崔钰身上。他没有言语,只是迈开沉重的步伐,脚掌踏在松软的沙地上,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噗噗”声,如同移动的山峦碾过大地,沉默地跟随着前方的身影。
    乌雅部沉默的战士们牵来了几匹最健壮的骆驼。崔钰并未推辞,翻身而上。糖魃则像只灵巧的小猴,三两下就爬上了另一匹骆驼的驼峰,盘腿坐下,好奇地揪着驼毛。魃父巨大的身形自然无法骑乘,他只是沉默地跟在驼队旁侧,每一步落下,都让身下的沙砾微微震颤。
    驼铃在寂静的戈壁夜色中响起,单调而悠长,如同为逝者敲响的丧钟,又似为生者送行的离歌。驼队缓缓离开了营地,将那片被悲恸笼罩的残丘和沉默的营火甩在身后,重新融入了浩瀚无垠的银沙瀚海。
    清冷的圆月高悬中天,将连绵起伏的沙丘镀上一层流动的银辉。夜风呜咽着掠过沙脊,卷起细小的沙尘,在月光下如同流淌的银色烟雾。天地间只剩下驼铃的叮当,骆驼沉稳的踏沙声,以及魃父那沉重如地脉搏动的脚步声。
    死寂笼罩着驼队。
    崔钰端坐驼峰之上,脊背挺得笔直,如同冰封的孤峰。自在灵符在心窍流转,琉璃光晕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竭力抚平着识海中翻腾的惊涛——枯骨生莲被夺的愤怒,对乌雅部的沉重亏欠,阴天帝揭示的宿命棋局,还有那渺茫如星火的九天云君之忆......种种思绪如同冰冷的乱流,撕扯着他的心神。
    归心剑悬于腰间,布满裂痕的剑鞘在月下泛着幽冷的光,剑柄末端的龙纹印记沉寂着,仿佛也陷入了万古的疲惫。
    糖魃盘坐在驼峰上,小小的身子随着骆驼的步伐轻轻摇晃。她赤金色的瞳孔一会儿好奇地追逐着月光下仓皇逃窜的沙蜥蜴,一会儿又百无聊赖地揪下几根骆驼的鬃毛,放在指尖吹着玩。
    戈壁的苍凉死寂似乎丝毫影响不了她,只是偶尔,当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沉默如山移动的巨大石人时,小脸上会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
    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若有若无的粘连感,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让她本能地想靠近,又带着点孩童对庞然巨物的天然警惕。
    魃父巨大的熔岩眼窝低垂着,赤金火焰稳定地燃烧,目光却近乎贪婪且长久地停留在糖魃身上。岩石雕琢般的脸上,那刚硬如斧凿的线条,在流动的月华下似乎也柔和了几分。他喉咙深处不时发出极其低沉的咕哝,如同地底深处熔岩缓慢的涌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急切和笨拙的温情。
    他想靠近那个小小的身影,想确认那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呼唤,却又怕自己沉重的脚步惊扰了她。
    这份沉默中的“注视”终于让糖魃有些不耐烦了。她猛地转过头,赤金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脆生生地对着魃父嚷道:“喂!笨大个儿!你老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肉包子吗?”她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脸蛋,又故意做了个鬼脸。
    魃父巨大的身躯明显一僵,摩擦发出细微的“咔咔”声。熔岩眼窝中的火光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熔岩湖。他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低沉音节,像是滚雷在厚重的云层中酝酿。
    “肉......没......”含混的音节从他的胸腔里艰难地挤出,带着粗粝感,“你......娘......”
    先前在悬空寺前言语自如的他,面对着糖魃这小妮子,似乎真提不起什么脾气来,连说话都变得有几分结巴。
    “不许骂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糖魃也愣住了,小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赤金色的瞳孔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魃父赶紧摆手解释着说道:“我没有骂你,我是说,你知道你的娘亲是谁吗?”
    “娘亲?”她的小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记忆的碎片里努力打捞着什么,“师父......师父没说过我娘是谁呀......我就记得师父是守心坪上的青崖老道......还有两个师兄!”她的小手指向崔钰,语气带着孩童特有的依赖和笃定。
    魃父巨大的头颅用力点了点,动作显得有些沉重而急切,仿佛整个身体都在为这个动作积蓄力量。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沉重的脚步让身下的沙地猛地陷下去一大块,激起一片沙尘。巨大的阴影瞬间将糖魃小小的身影完全笼罩。
    “对!”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地底深处爆发的轰鸣,震得空气嗡嗡作响,连骆驼都惊得不安地挪动了几下蹄子。熔岩眼窝中的火光炽烈地燃烧起来,带着一种找到了遗失万载珍宝般的激动与不容置疑的确认感:“你奶奶......”
    “大个子,你怎么又骂人?!”糖魃怒道。
    魃父很无力,双臂耷拉下来,只得耐心说道:“你奶奶,也就是我的母亲,在我踏上这片土地之前,她......她要我办三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被永生龙柏认定之人,也就是你的师兄,崔钰。”
    糖魃和崔钰都在听着,没有答话。
    “第二件事,便是宰了康回那王八蛋!”提到康回,魃父的语气之中明显带有极强的怒气,但却又被他生生压制。
    “第三件事,便是找到我的女儿,虽然我连她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巨大的手臂猛地抬起,指向自己的胸膛,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如今!”魃父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巨大满足和不容抗拒的威严,如同山岳宣告,“崔钰在!女儿在!三事已经办成两件!等三件事全部办完,你们就跟随我去那西牛贺洲!”
    “西牛贺洲”四个字,如同沉重的磐石砸落在寂静的戈壁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古老威仪和归途的召唤。
    崔钰猛地勒住了缰绳,骆驼不安地停下脚步。他霍然转身,青金色的双瞳如同冷电,瞬间锁定在魃父身上,又飞快地扫过一脸懵懂的糖魃。自在灵符在心窍疯狂运转,推演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阴天帝口中魃父“上古巨神玄黄不灭战意重生”的根脚,与糖魃“女魃临世真意”的本源,在此刻血脉相连的呼唤下,竟隐隐有了某种呼应。这血脉的粘连,便是他拼死闯入西凉王陵相助的根本?他心中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但最终,他的目光沉静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糖魃,等待她的反应。
    归心剑在腰间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剑柄末端的龙纹印记微微发烫,烛龙真灵似乎也在无声地审视着这父女相认的一幕。
    糖魃坐在高高的驼峰上,小脸上所有的懵懂和茫然在魃父那不容置疑的宣告声中,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清晰、带着强烈抗拒的执拗。
    她赤金色的瞳孔骤然亮起,如同两轮微缩的烈阳,毫不畏惧地迎视着魃父熔岩眼窝中那炽热迫人的光芒。小小的身体里,那股属于“女魃临世之格”的纯粹炽烈和不容束缚的本源气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升腾起来,在清冷的月光下形成一层无形的灼热力场,竟隐隐与魃父那源自洪荒巨神的厚重威压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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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一声清脆的冷哼从她小巧的鼻子里发出,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孩童般的任性,“笨大个儿!你说是我爹就是我爹呀?我糖魃的人生,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你看,你的名字叫糖魃,我的名字叫魃父,这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吗?”三言两语间气氛逐渐活泼起来,魃父似乎也恢复了之前能言善道的样子。
    “少占我便宜,不用师兄出手,我都能把你打趴下!”她猛地从驼峰上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银边,又透出赤金的灼热内蕴。她居高临下,伸出小小的手指,直直指向魃父的巨大鼻梁(如果那能算鼻子的话),脆生生的声音如同金玉相击,响彻空旷的戈壁:
    “就凭你也想带我走?行啊!打赢我再说!”她的小下巴高高扬起,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自信,“你要是赢了,我就认你这个爹,乖乖跟你去那什么西牛贺洲!要是输了嘛......”
    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小恶魔般的戏谑:“嘿嘿,那你就得拜在我师父青崖老道门下,做最小的师弟!至于认不认你当爹?哼,那得看本师姐以后的心情啦!”
    此言一出,连一直凝神戒备的崔钰都忍不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让这有着上古巨神重生之躯,力能掀翻王陵穹顶的魃父,去拜入北境寒疆守心坪门下做小师弟?这小丫头的刁钻,简直比她的赤金火焰还要灼人。
    魃父巨大的熔岩眼窝里,火光明显地呆滞了一瞬。他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比试”的法子。那岩石雕琢般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可以称之为“错愕”和“为难”的表情。他巨大的头颅微微歪了歪,似乎在努力理解这“打赢”的具体含义。是像王陵里那样生死相搏?还是......
    “喂!笨大个儿!怕啦?”糖魃见他没反应,不耐烦地催促道,小脚丫在驼峰上跺了跺,“很简单!看到没有?”她说着,猛地将自己的两只小手绕到背后,动作快如闪电,轻松无比地就在背后十指交叉,紧紧扣在了一起。她甚至得意地扭了扭身子,展示给魃父看,仿佛在完成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游戏。
    “喏,就这样!”糖魃松开手,叉着小腰,赤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挑衅的光芒,“把你的两只手,绕到背后去,十根手指头要像这样——交叉扣在一起!只要你能做到,就算你赢!要是做不到嘛......”她拖长了尾音,小脸上满是“你输定了”的得意,“就乖乖叫我师姐,跟我去长安玩!”
    空气仿佛凝固了。
    崔钰的目光瞬间落在魃父那如同两根巨大石柱般的手臂,以及那蒲扇般宽厚,手指粗壮如攻城锤的岩石巨掌上。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以魃父那庞大坚硬的身躯结构,肩背臂膀的关节粗粝厚重,莫说将手臂扭曲到背后,便是大幅度地向后弯曲都近乎不可能!
    这根本不是一个力量层面的比试,而是一个针对体型的、近乎无解的刁难!
    魃父巨大的眼窝死死盯着糖魃那双在背后轻松交扣的小手,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那像岩石一般构成,棱角分明的手臂。
    那赤金色的火焰剧烈混乱地跳跃着,如同他此刻翻腾的思绪——错愕、茫然,还有一丝被这孩童戏法般的要求彻底难住的巨大窘迫。
    但他显然不愿意就此认输。
    他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而急促的、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仿佛大地在焦躁地**。巨大的身躯在原地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沉重的脚步再次陷进沙地。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
    “吼......”一声沉闷如地底闷雷的低吼响起。魃父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巨大无比的右臂开始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后扭转!
    手臂与手臂之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那是巨大关节在超越极限地摩擦挤压!粗壮的手臂上,那些如同山岩褶皱般的纹理被强行拉伸以致变形,发出不堪重负的**。
    他巨大的身躯因为这别扭的动作而微微前倾,整个后背的肌肉都虬结绷紧到了极致,如同即将崩裂的山崖!
    巨大的手掌,那每一根手指都粗如梁柱,指尖更是厚重如巨锤,此刻正笨拙无比地,一点一点地试图绕过他那如同小型山丘般隆起的腰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崔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极淡的无奈笑意。这小魔头,当真是算准了。
    糖魃则坐在驼峰上,赤金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张,脸上那点挑衅的得意早就被一种混合着惊奇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取代了。
    她甚至下意识地握紧了小拳头,仿佛在无声地为那笨拙的巨人“加油”。
    “嘎嘣!”
    一声格外清晰刺耳,如同巨大岩石崩裂的脆响猛地从魃父的右肩关节处传来!
    他巨大的右臂猛地僵在了半途!距离绕过腰背还差着老大一截!整条手臂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角度扭曲着,关节处甚至崩开了几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痕!而那巨大的手掌,离背后的左手位置,更是遥不可及!
    魃父整个巨大的身躯都僵硬了。
    熔岩眼窝中的赤金火焰瞬间凝固,不再跳动,只剩下一种近乎呆滞的茫然和巨大的挫败感。他保持着那个扭曲而滑稽的姿势,像一尊被施了石化咒语,试图模仿人类动作的失败石雕。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个呼吸。
    “噗——哈哈哈哈哈哈!”
    清脆得如同银铃碎裂,又带着点荒腔走板的大笑声猛地打破了戈壁的死寂。糖魃再也忍不住,小小的身体在驼峰上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直打滚,眼泪都飚了出来。
    “哈哈哈!笨死啦!笨死啦!我就说你不行吧!哈哈哈......像......像只大螃蟹被绳子捆住了钳子!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嚷着,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沙海里回荡,冲散了所有的阴霾和沉重。
    魃父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这肆无忌惮的笑声惊醒。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生锈齿轮转动的滞涩感,将那条扭曲的右臂一点一点地挪了回来。
    关节处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他低下头,巨大的眼窝看着自己那依旧完好无损,却刚刚经历了“奇耻大辱”的巨掌,又抬头看看驼峰上那个笑得快要喘不过气的小小身影。
    那熔岩眼窝中炽烈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巨大失落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认命般的茫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悠长低沉,如同地脉深处最深处叹息般的嗡鸣。
    “吼......”这声音里,再没有了之前的威严和急切,只剩下一种岩石被风沙磨蚀后的沉重和认输的颓然。
    糖魃终于笑够了,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花,小脸红扑扑的,赤金色的眼睛亮得如同星辰。她努力板起小脸,试图做出严肃的样子,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她清了清嗓子,挺起小胸脯,用自认为最威严、实则奶声奶气的声音,对着下方那如同斗败了的巨兽般的魃父,一字一顿地宣布:
    “呐!笨大个儿,愿赌服输!从今天起——”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小手叉腰,神气活现:
    “你就是我北境寒疆守心坪,青崖老道座下——最小的师弟啦!”她的小手指了指魃父,又指了指自己,最后指向旁边一脸平静的崔钰,“他是大师兄,我是你师姐!懂不懂?以后要听师姐的话!”
    魃父巨大的头颅极其缓慢又沉重地点了点。
    眼窝中的火光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算是默认了这个荒谬绝伦又无法抗拒的身份。他沉默地站在那里,巨大的身躯在月光下投下更加庞大的阴影,却莫名地透出一种笨拙的顺从感。
    糖魃满意地点点头,小脸上重新绽放出纯粹而灿烂的笑容,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乐事。她赤金色的眼睛望向东方,那里是戈壁的尽头,也是长安的方向,充满了孩童对未知旅程的纯粹期待。
    “好啦!”她小手一挥,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活力,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小师弟!跟上!大师兄,我们走——去长安喽!”
    魃父脸上也带着微笑,他并没有因为成了守心坪小师弟而生气,能够在茫茫天下这么快就找到女儿,他已经无比宽慰了。
    清脆的驼铃声再次响起,叮叮当当,敲碎了戈壁亘古的沉寂,带着一种奇异的轻松与生机,融入那流淌的月华之中,朝着东方,朝着那座笼罩在更大迷雾与漩涡中的古老城池,蜿蜒而去。
    月光下,三道长长的影子拖在银色的沙海上——一道挺拔如孤峰,一道娇小似火苗,一道巍峨如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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