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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怎么个劳累法。
    无需明说。
    秦衡盯着陆绥的脖子看了半晌,方才迟迟没有出声,便是被他脖子上那细微的抓痕给吸引了目光。
    这道伤痕,属实突兀。
    陆绥还没有枕边人,总不能是他自己抓伤的。
    秦衡的心往下沉了沉,“看来你在宫里不容易,不仅睡不好,脖子上还有伤。”
    陆绥闻言,顿了一瞬。
    不过须臾,恢复如常,覆着冷霜的眼瞳好似变成了银灰色,瞧着就冷冷淡淡的。
    他望向秦衡,不动声色默了半晌,却是不慌不忙,也不大在乎秦衡话里的深意,他抿起薄唇,吐字道:“小伤,不碍事。”
    周淮安既不是瞎子,也不愚钝。
    两人话中的交锋,都要误伤他这个看客。
    不曾听说二人生了什么嫌隙,平日他们两个也还算要好。
    针尖麦芒的时候,的确少见。
    周淮安袖手旁观,决计不会多管闲事。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有那个本事掐死了对方也是做了桩好事。
    他既已到了宫门前,自当也去做正事:“陛下辛苦,我们走到这儿也很辛苦。来都来了,如何能拒之不见?”
    陆绥也没拦着他们。
    仁寿宫有他的人,放了眼睛,且能安心。
    “既如此,我便不多耽误你们的时辰了。”
    “行。回见。”
    秦衡如今还在翰林院,文渊阁的大学士,有他父亲叔伯铺路,他本来也心计无双,这一路走得自然也顺当。
    作杀人的刀,也要磨好了刃。
    不然一刀劈下去,还是沾泥带水,藕断丝连,那可就闹得难看,还后患无穷。
    仁寿宫的主殿。
    只有一帮小太监,宫女都少见。
    平宣如今见着这几个人都头疼,一个两个,都是硬茬,都是来为难人的。
    平宣不情不愿进殿禀告。
    竺玉唯有心累。
    他们怎么屁大点事,都要来找她决断?
    平时见他们主意都大得很啊!
    周淮安在军营里被狠狠磨炼了大半个月,父兄不让他出来,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一趟,他脑子里竟还想着这个小表弟。
    先帝出殡那日,瞧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神色苍白,伶仃可怜。
    他心里真是怪心疼的。
    他自然知道先帝在她心中的分量不低,亲人离世,不论亲疏远近,心里都是会难过的。
    周淮安想来好生安慰她,亦是来为她撑腰。
    不必害怕,这天下还有周家人肯帮她守着,便是谁也不能将她从龙椅上拽下来。
    她想要河海宴清。
    必叫她瞧见一个辉煌的盛世。
    可周淮安一进殿,就听见了她的叹息声,好像十分勉强才见了他。
    他当下就起了火,那种送上门来被人给羞辱了似的,兄长交代他的话,他便一句都不想多说了。
    禀明公事,也没有旁的多余的话。
    至于秦衡,本来也没非说不可的话,他不动声色的扫过她的脖颈,不仔细看,其实看不出来,绯白的皮肤落下了几片粉白花瓣似的拓痕。
    秦衡眼神利了几分,压着难言的情绪。
    直到出了仁寿宫,秦衡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眼神极其的淡,脸色冷肃。
    他总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会儿倒是杀气极重。
    周淮安没察觉到他的不对,秦衡早该想到,她不擅遮掩,藏了这么多年被发现,已经是极限。
    可即便如此,她未必只被他一人察觉了。
    陆绥心思细,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只是他这人,沉默寡言,不像李裴表露的那么明显,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关心到他的头上来。
    又是抓又是挠。
    秦衡垂着眼皮,面无表情。
    *
    陆绥回了府。
    母亲在去苏州的路上起了高烧病了,父亲请了几日的假,赶到半道将母亲接了回来。
    连着几日高烧不退,这两天才好了一些。
    父亲事必躬亲,药是一口一口喂的,母亲并不领情,喝了多少就吐了出来,脸色苍白叫他不要再来了。
    父亲却是不怎么听的。
    陆绥知道他更像他的父亲,看着温和,骨子里是个很顽固的人。根本说不动。
    也感觉不到什么痛。
    陆绥看见父亲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他站在门外,过了会儿,开口问了句:“母亲好些了吗?”
    陆首辅鬓边也有白发,他嗯了声:“好的差不多了,但也得继续喝药,本来她身子不大好,生了你们,到底还是伤了根基。”
    陆绥说:“她不想看见您。”
    陆首辅淡道:“我是她的夫君,她这是在同我闹脾气,她难受,便要我也难受,这没什么。”
    陆绥听着,点了点头。
    接着便听见他的父亲同他说:“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莫要逼她,免得她恨你。”
    男人望着窗外远去的鹰,叹道:“恨你容易,喜欢却是难上加难。”
    陆绥捏紧指骨,他说:“我不用她喜欢我。”
    他忽然想起下午,他无意间瞧见的春色,她静静趴在桌上,在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陆绥说:“父亲,我不在乎。”
    这些年,母亲都没能爱上父亲。
    两情相悦实在太难,他不强求。
    他要用手中的权、用忠心、用杀戮、用尽一切所能,将她牢牢绑在金銮殿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
    要她离不得他。
    也要她断然不敢抛弃了他。
    绑住她。
    便够了。
    陆绥听见父亲笑了声,过了会儿,遥遥传到几个字:“当年我也如你一般,如今悔不当初。”
    陆绥执拗道:“我同您,是不一样的。”
    顿了顿,男人抿唇:“父亲,我不会轻易后悔。”
    纷纷扬扬的春花在风中飘扬又落下。
    这场父子对话,亦是戛然而止。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去。
    三个月之后。
    朝臣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上折子请陛下充盈后宫,早日诞下龙裔,也好维系前朝后宫的稳定。
    竺玉不想选妃害人,可这事不是她随便就能糊弄过去了。
    有心往后宫塞人的臣子贼心不死,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折子上奏。
    尤其是户部尚书张槐,一天好几封折子,大写特写空置六宫的弊端。
    竺玉被逼得焦头烂额。
    当天夜里,都察院的人便将张家给围了起来,将张家给翻了个底朝天。
    张槐当晚就被下了牢狱。
    陆绥历朝历代最年轻的都察御史,这段时日也是威名远扬,听见他的名字都让人闻风丧胆。
    这般干脆利落的手法,像是寻仇来的。
    谁也不知道张槐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不好相处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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