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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辞结束会议还没结束，何安予跟陆远澄都站在刚上场前的位置。
何安予想，之前她高一的时候也是站在下面听她的学长学姐讲。
转眼，她就变成了那个学姐。
好像步入高三之后，真的，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需要做什么了。
陆远澄偷偷碰了一下何安予的手。
何安予瞪他一眼，压低音量道：“别闹。”
可不就是闹嘛，前面就面对着整个学校的同学啊。
陆远澄委屈：“开学了就不能一直看你了。”
“我又不会跑。”
陆远澄撇撇嘴，不高兴。
还好他没冲动，不然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新生代表讲话无非就是感谢一大堆人，然后说说自己的决心，希望和大家一起努力，三年后考上理想的大学。
领导才是最难搞的。
好不容易熬到散会，陆远澄又不肯放她走，愣是像久别重逢或者是就要别离一样，依依不舍。
陆远澄：“真想马上变成文科生。”
何安予觉得好笑，哄小孩似的道：“好啦，上完几节课吃饭的时候就能见到我了，乖。”
“不然大课间我去找你啊。”
“真的？”
“嗯。”
好说歹说他才离开回班里去了。
何安予不得不感叹，学校大有空教室的好处。
老师没变，同学没变，连座位都没换。
唯一改变的就是学习的氛围还有风气。
爱漂亮的女孩子不再顾着照镜子还有聊逛街，其他的同学也放下了手中的小说漫画和游戏，决定真正接受高三的洗礼，磨砺成钢。
铺天盖地的练习试卷，讲课考试两不误。
从开学那一天开始，学校就出了高考倒计时的灯牌，挂在门口，每天近校门想忽视那红晃晃的大字都不行。
一说到考试就几家欢喜几家愁，何安予看到了很多同学偷偷抹眼泪，也看到了别的同学给在外工作的父母打电话分享喜悦。
她有时候特别好奇自己为什么能置身事外。
柚子：“你再说我抽死你，你优秀习惯了当然感受不到人间疾苦。”
何安予捂住嘴巴。
她现在已经坐稳了年级第一的位置。
刚开始的时候：
哇，何安予第一诶！
多了几次：
又是何安予啊。
习惯之后：
快让我看看第二名是谁。
“亲爱的，快来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算得f(x)=6啊？”
后面的女生拍拍她的肩膀，指着试卷上的题目问。
何安予转过身去，“我不一定解得出来，我看看吧。”
“我相信你。”
何安予努力刷的数学题，重新自（陆远澄帮忙）学的课本知识，旧的试卷写了一遍又一遍，拿小本子抄背的公式终于给了她回报。
不及格，九十加，一百，一百二。
所有人都看着她的一路成长，一直努力。
她不是天资聪颖，她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付出了很多努力。
剩下的或许是幸运，有陆远澄这种自带外挂的人在身边。
谢优当初说她不够努力。何安予回去想了想，如果我努力了呢？
看吧，这就是努力之后的成果。
文科生大多数数学不怎么好，何安予的一百二在班上几乎都是一骑绝尘的。
老师总说要向何安予同学学习，多去问问她。
所以班上好些同学都会过来找她问问题。
有时候她不会的，陆远澄在陆远澄就会帮忙。
或者同学会直接找陆远澄。
这么久了，何安予在98班混出人气，陆远澄自然也把他们班混得熟悉。
被叫妹夫他还挺高兴的。
开学没多久学校不仅为高一组织了新生篮球赛，还为高三举行了毕业联赛。
有的学校会邀请别的学校一起参与，但他们北中一向喜欢关着门自嗨。
这比赛应该是为理科班准备的。
何安予他们班看看就算了，六个男生，勉强凑够一个队伍，但替补只有一个。
后来有别的文科班过来说要和他们联合组队，悠扬姐同意了。
他们五班的女班长有些内向，每次跟别的文科班交涉的时候都要带上何安予。
大多数时候都是何安予在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班长。
女班长也乐意让她去操心。
悠扬姐甚至班长的性格，叫何安予多帮忙，何安予就答应了。
跟他们班组队的文科班是一班，那个何安予完全陌生的班级。
提出建议的是他们班班长，挺高大帅气的一个男生。
他们班有三个同学比较擅长，何安予他们班也有三四个，再加上几个知道点儿规则的，凑成了一支队伍。
和学校领导说，领导也说了是友谊赛，这样能增进同学们的感情，没什么不妥的。
于是剩下的三个文科班也组成了一队。
由于复习时间比较紧迫，比赛采用了单败淘汰赛制。即是，要想得到冠军，参赛队伍必须拿下每一场的比赛。
抽签是由各班班长去的。
班长让何安予去。
出发前唐小虎问：“要是我们对上姐夫他们班你会支持哪一边？”
柚子跟他击了个掌，双双发出期待的目光看她。
何安予：“我不敢去看。”
“哈哈哈……太狠了你。”
柚子笑倒。
唐小虎：“姐，你就对我们这么没信心吗？”
何安予喂他吃了根棒棒糖，“不是，实话实说。”
他们那些个比较擅长的也是没啥兴趣，擅长的过程都是之前实在没人了被逼着学的。
唯一有激情的就是那个一班班长钟言诺了。而98班不同，一个班能组两个球队。
柚子：“那我支持一下陆远澄他们不过分吧？”
“你为什么支持陆远澄他们？”何安予疑惑，柚子这个人肯定是护着亲生的啊，按道理支持自己班这边才对。
她和陆远澄之间可没好到这种程度。
柚子眨眨眼：“反正我们班与冠军无缘，支持他们好让他们拿冠军啊。”
“是吗？”
总感觉柚子有问题，但她的表情又毫无破绽。
“当然了。”
姑且就相信她没问题吧。
体育办公室里，各班代表都围着一个箱子。
作为文科老大和理科老大，体育老师让他们俩，最后选。
何安予把手伸进去，陆远澄没拿里面的签，抓住她的手，表情还很到位，假装在找最后的两张。
其他人正在讨论也没多注意看他们这边。
何安予让他拉了一会儿，“快放开。”
陆远澄不放，眼睛瞟了瞟何安予身后的钟言诺：“他谁？”
“一班班长。”
“长得一般，打球估计也一般。”
陆远澄嘲讽两句。
何安予发现他现在是越来越爱看脸识人了，虽然仅限于男生。
掐了他的手一把，趁他放开的时候又拍了一掌，何安予火速拿了东西把手伸出来。
“不听话。”
陆远澄很难过。
“别苦着脸的，我去陪你打比赛好了吧？”
“好。”
陆远澄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刚才八成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