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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帮我订张十点从北城东站去星城的高铁票。
-知道了，姜总。
助理小高的消息回复得很快。
姜言等待几分钟后，对方的消息便再一次发了过来。
-姜总,恕我多嘴,您今天早晨不是才刚从飞去北城吗,怎么现在又要坐高铁回来？
-知道自己多嘴还问？
-是，姜总对不起，是我错了。
-记住,以后我让你办的事,你只需照做就行,不必多问。
-是姜总,我记住了。
看了一眼与助理小高的聊天记录，姜言轻蹙眉头放下手机。
很显然，对方的话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不过当她放下手机,再次望向许清瑶的身影时,她脸上的阴郁便全数消散。
虽然现在买票不大可能买到与清瑶相邻的座位。
但她自有办法,且这个办法她知道不可能会有人拒绝。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除却司机之外,其余二人各怀心思。
许清瑶始终望着窗外，沉默不发一言，让姜言迫切地想要了解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清瑶……”于是当许清瑶有意无意转头的那一刻，一直在压着自己情绪的姜言终于还是没有按捺住轻唤对方一声。
“嗯？”许清瑶收敛愁容,露出淡淡微笑,“怎么了？”
“没事吧？”似乎许清瑶的秒变脸她自以为没什么破绽，却仍是被姜言看在了眼中。
“没事，我很好。”许清瑶笑意不减，却并未再多说什么,又重新望向了窗外。
既然如此，姜言也就继续保持起了沉默。
也正因如此，她不由想起自己与许清瑶的初见。
似乎在她们认识的这段日子以来，许清瑶在她面前更多露出的还是这种发烦闷情绪。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眸中总有挥之不去的苦闷。
之前是因为她的妹妹许斯月，那么现在呢，也还是许斯月的原因对吗？
想到这里，姜言身子后仰将自己上本身的整体重量都压在了座椅靠背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妹妹倒真的是一个麻烦精、害人精。
.
高铁站到了。
许清瑶在向姜言与司机先后道谢后下了车。
正当她准备关门时，却见姜言已另一侧也下了车。
“姜言，你这是……”许清瑶疑惑。
在许清瑶露出惊讶表情之际，姜言已先许清瑶一步将车门关上，“我陪你进去，正好我也要去取票。”
“取票？”这下许清瑶更加疑惑了，为什么姜言会去高铁站取票，她也要去什么地方吗？
“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姜言并不直接将真实情况告知许清瑶，暂时先卖个关子。
不过许清瑶也不算太笨，她大致已经猜到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就没有将这个想法提出来。
两个人一同进了高铁站。
因为都是在网上订的票，还都需要去取票，于是她们所前往的是相同地点。
取到票后，姜言将自己的票主动递到了许清瑶面前，“嗯……不知道我这个座位距离你有多远呢？”
“嗯？姜言你……”许清瑶瞥了眼姜言的车票，诧异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她早已有这个猜测，但当得知事实果真如此时，她却仍是免不了一阵惊讶。
姜言才刚从其他地方来到北城，现在却又要与自己一同前往星城。
为什么？应该不是真的有重要事情不得不回星城一趟，而是为了陪自己走这一趟，对吗……
许清瑶呆愣在原地，一时哑口。
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差直直凝视着姜言，盯得姜言忍不住发笑。
“怎么了嘛清瑶，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张门票有什么问题吗？”
许清瑶抿了抿唇，将手中那张自己的门票攥得很紧，她纠结了片刻，才终于开了口，“姜言，你是为了陪我，所以才临时买的车票吗？”
“是啊，幸好现在不算晚，还能买到票，也算是比较幸运了。”姜言笑意温柔，忽然抬手，替许清瑶将额前落下的碎发撩至耳后。
姜言这一下轻撩发丝的动作十分轻柔，许清瑶并未闪躲，因她注意力已完全放在了姜言那句话上。
“姜言……”许清瑶眸中有星光闪烁，多种情绪被糅杂其中。
太过复杂，却还是被姜言将其中的每种情绪一一捋清。
“嗯，你说，我都听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姜言又笑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要说什么其实我不用这样的话，那我可不愿意听。”
听完姜言所说，许清瑶忽然顿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姜言深知这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
“好了，别说了，正好我也没事，陪你走一趟。”既然许清瑶说不出话，就由姜言先开了口。
许清瑶轻轻点头，松开紧攥着手，轻轻抚着被自己揉皱的车票，“……嗯，谢谢你姜言。”
“无需说什么谢不谢这种话，我说过，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
“嗯，我记得。”许清瑶再次点头，这一次，她点头的态度重而坚定。
.
的确，许清瑶与姜言的位置隔得有些远，中间岔开好几节车厢。
即便如此，姜言也有办法和许清瑶坐在一起，毕竟钱的吸引力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大的，不过换个位子就能拿到一万块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姜言并未当着许清瑶的面和那位乘客谈论。
她将对方带离了位置，在差不多与许清瑶隔开一段距离后才终于和对方谈上了话。
换个位置给一万块的这件事换作谁都不太可能会相信，但拿到钱之后，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姜言，你怎么做到让他跟你换座位的？”等到姜言在自己身边坐下后，许清瑶当即好奇道。
姜言往那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笑道：“这人很好说话，我说换一下，他就真的换了。”
“真的吗，那真的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了，毕竟你的位子距离这里那么远。”
“是啊，是个好人。”是个拿钱办事的好人。
姜言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
从北城乘高铁前往星城要好几个小时。
在车上，许清瑶因为睡眠不足而短暂睡了一觉。
她分明记得自己是靠着自己的座椅靠背稍仰起头来睡的，但不知为何，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靠在姜言的肩膀上。
她立时坐直身躯，拿出小镜子照了眼自己此刻的模样。
所幸一切正常，在熟睡当中她也并未流口水。
若是流到了姜言的衣物上，这可就真的糗了。
“还是很美。”这时姜言靠了过来，从镜子里看到了许清瑶那张完整的面容，不由笑道。
许清瑶当即将镜子收起来，脸上浮现淡而温柔的笑意，并未说话。
就在下一秒，她突然发现姜言靠得自己有些近，那张脸几乎都快贴了上来。
她心中一怔，下意识往另一侧偏了偏身。
姜言此人何其敏锐，一下便注意到许清瑶这一细微动作，知道她这是在刻意避开自己的接近。
“怎么了清瑶？”姜言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了些磁性，本应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加之她姣好的容颜和利落的身姿与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无数名门贵族家的少爷或是千金折服于她的笔挺西装下。
但除她自己之外无人知晓的是，那么多美丽的，优秀的人她都一一看不上，唯独偏爱那个她曾在荧屏上惊鸿一瞥的许清瑶。
“没事……”
“要不要再睡会儿，还有很长一段路。”
“没关系，不用了。”
“好，那我不打扰你，你做自己的事吧。”
“嗯。”
在转过头去朝向过道的那一刻，姜言原本温柔轻笑着的面色霎时耷拉下来。
与许清瑶认识这么长一段时间，终究还是这样，生疏得就仿佛她们根本就称不上是真心朋友，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都不足以成为许清瑶动容的理由。
要问姜言气不气。
姜言当然生气。
但此刻她也只能强忍着，告诉自己有些事，迟早有一日会发生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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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所乘坐的这一班高铁是在下午两点之前到达的星城南站。
两个人先后下车，一路往外走。
通往出口的这段路上，许清瑶给司机老张发消息，问他是否已经到了高铁站。
早在乘坐高铁的时候，她便已经将自己差不多会抵达南站的时间告知了老张，让老张来接自己。
老张秒回了一句，告诉许清瑶他已经等在了出口那边的露天停车场内，就等着许清瑶过来。
“姜言，走吧，我司机已经到了。”
来时许清瑶乘的是姜言司机的车，而去时两个人对换了一下。
想到这一点后姜言轻笑一下，立刻应了一声“好”，继续跟着许清瑶往前匆匆走去。
穿过人流，出口就在前方，不过几十步之遥。
然而，原本行色匆匆的许清瑶却在此时骤然停下脚步，立在那里直直盯着正前方。
姜言不知她为何突然顿住，顺着她的视线向前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