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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你个头,我嫁给的是你三哥,可不就你得唤我三嫂?”潘月卿不甘示弱,将小兔子糕点推到在了齐婉兮跟前。
齐婉兮托着下巴,小心翼翼地托起小兔子糕点,又朝着潘月卿有些神伤开口道:“是是是,合该唤你一声三嫂,将来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唤你三嫂呢?”
“你放心吧有机会的。”潘月卿朝着齐婉兮神秘一笑,却在齐婉兮想要发问的时候堵住了齐婉兮的话头:“好啦,明天就要做新娘子的人了,今晚上就不要这么闹了,该睡了。”
说罢,她和齐司安便起身告辞了,晚间的时候他们还要赶回到城内的驿站去,并不能够住在王城之中。
毕竟他们是北齐的使者,按照规矩,到了晚间也要遵守宵禁。
若是不尽快的离开,会给王庭的守备军带来麻烦。一方面他们是北齐的使者,也是蒙域的贵客,所以不能将这些规矩和处罚施加在他们身上,可是另一方面这些宵禁也是绝对不能够被破开的。
当他们离开王宫,正到宫门口的时候,却见苏尔正朝着他们招了招手,齐司安和潘月卿凑了过去,苏尔拉着他们到了酒楼上一道饮酒。
“今晚高兴,不必要这么早回去,陪我喝一两杯。”苏尔拉着齐司安又是瞄了眼,潘月卿,因为现在潘月卿穿着衣裳是女子的衣裳,他不好随意上手也不能像此前她穿着男子一般如此随便,作为兄长他总是要稍加照顾一下自己妹妹的名声。
“你们蒙域不是有宵禁吗?看时间也快到了,若是我们此刻不走,就回不去了,明日驿站里请不到人,还不知该如何尴尬,你现在让我去喝酒岂不是在害我们吗?”潘月卿拉住了齐思安的手,不让他往前上去,齐司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潘月卿这正儿八经的模样,又瞄了一眼苏尔,不知他兄妹二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尔开口哎了一声,又拉了一把齐司安的手,顺道将潘月卿一道拽进了客栈之中:“不必管什么宵禁,原本就是一桩喜事全程取消宵禁三日,你怕什么?”
当夜饮酒,酒过三巡,虽然他们三人并没有喝多少酒,可是却有很多情绪萦绕在心头,潘月卿望着苏尔和齐司安端起了酒杯,又是对饮却毫无开口的意思,她托着下巴却道:“你们喝酒好没有意思,又不说话,只是对着喝怎么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还是在我跟前你们放不开?”
“在你跟前有什么好放不开的?”齐司安喵了眼潘月卿,他看着潘月卿这一副玩笑的表情却觉得心下一慌,有些担忧自己曾经在酒肆当中的那些荒唐事,会不会传进了潘月卿的耳朵里。
潘月卿也不管他,只是直勾勾看着苏尔:“你明日便要娶公主了,这是两国的好事。你这一副表情可不好。”
“你看看她如今竟是什么人都想管了。”苏尔指着潘月卿笑了一声,但是他的笑容并没有挂在脸上多久便沉了下去,他搁下了酒盏,有些烦心开口:“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就是觉着心下有些烦闷。”
“是因为你决定去北齐还是因为什么原因?”齐司安已然知道了苏尔要到北区去的事情,他此前有些震惊但是又想起潘月卿和苏尔之间的羁绊,倒是有些能够理解了。
他也很明白苏尔的这种心情,当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苏尔这一次去北齐并不是以蒙域特勒的身份去的,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只是不知道这一个和潘月卿样貌如此相近的另一个人的出现,又会给北齐带来怎么样的变动?至少必然会给潘府带来相应的变化。
潘月卿也知道苏尔其中最大的纠结就是他明白自己的身世,又飘离于自己的身世之外,这才是他最大的纠结,她想要去靠近自己原本属于的地方,又恐惧自己原本属于的地方,所以才会导致他如此的烦闷。
“或许你如此烦闷,是因为你不曾去尝试,若是你尝试一下,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烦闷了,你可以不愿意认祖归宗,可你终究要去见一见母亲,不是吗?”潘月卿拉着苏尔的手,将手掌覆在苏尔的手背之上:“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苏尔望着潘月卿,点了点头。
他知道的。
他知道他不愿意去拜见潘海云,可是他必须去见一见生他的母亲,见一见那个在潘月卿描述当中到了死都想要找回他的母亲。
苏尔大婚的那天非常热闹,潘月卿大致上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兄长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弯弓射雁,孔武英勇的模样,那一张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脸庞,终于将面具摘下,过分俊秀的面容和强大的实力让整座城池的少女为之倾倒。
此前有千万种传说,苏尔特勒为何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猜测,有一种流传的最为广阔,就是因为说是苏尔特勒相貌极丑,故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可如今却叫这等流言不攻自破。
莫喏作为父亲参与了这场盛世,婚礼结束之后,苏尔便是向莫喏告辞,他带着齐婉兮踏上了回到北齐的马车之上,跟着齐司安等人的车马一道出发。
大长老站在莫喏的身边,和莫喏一道目送的苏尔的离开,他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大汗不怕殿下此去,便再也不回来了么?”
莫喏看着车马朝着远方远远而去,噙着笑容摇了摇头:“他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对他有信心。”
大长老是十二个长老里唯一一个知道苏尔身世的人,也是莫喏最为亲近的心腹,在长老席之中,一直以来是最能够代表莫喏心中意愿的人。
“可是大汗,那里是殿下所出生的地方,是殿下血缘所凝聚的地方,殿下天生对他们就有亲近感,这一点让我觉得恐慌。”大长老叹了一口气,目光当中的担忧没有减少。
莫喏轻笑着摇了摇头:“西多,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努力培养起来的下一任大汗吗?”
“苏尔这孩子仁慈且考虑问题全面,他势必会带着蒙域走向一个新的天地,可他的心不够坚定,这是阻碍他最大的绊脚石,既然他知道自己症结所在,就由他去解开自己的心结,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将会是这片草原之上最伟大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