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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月卿看着寂静的苏海城,心下的不安更甚。
曾见月自马车上下来,她有些畏缩看了一眼齐司安,最终还是朝着潘月卿开口:“从任何一个门都是不能进去的。”
吴恙就着边上的树,很迅速攀上城墙的高度,他远远眺望一把城内,突然在肉眼可见的范围之内,一声铁器划过空气传来的响声,灌着这山谷之内特有的风声,如怨魂索命一般刺入潘月卿等人的耳膜。
吴恙敏捷躲过了流矢,他翻身而下,低声吩咐所有人趴下身子躲在屹立在枯黄草地上的几个大石头后面。
齐司安一把环住潘月卿的脖子,就近趴下,潘月卿被他一拽手疾眼快顺带拉着曾见月也跟着趴下来。只是没想到,密集的箭头并没有要了大家的命,倒是那大石头被扎满了箭头,许是受了冲击,潘月卿所在的那块石头往后松动,就着小坡滚了起来。
齐司安暗骂一声,拉起潘月卿的手往前跑。
只是三息之后齐司安才知道,他那一声骂娘是骂得太早了!脚下的草地突然一塌,他们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石头正好将坑口给堵住,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曾见月捂着身后龇牙咧嘴靠着土坑壁站起身:“我就说不能从门口走……”
“……”潘月卿没有计较的力气,手上满满都是血,齐司安在坠落的时候,居然将身子垫在她下面,虽然这个坑并不高,但这一冲击之下,只怕此前才受了伤的齐司安身上的伤又崩裂了。
“姑……公子!公子!”洛水和沧河带着哭腔的声音自石头上传来,而后是吴恙要发力推走石头的声音。
曾见月脸色却是一白,朝着暴露在空地上的一行人道:“快躲起来!弓弩阵的下一阵就要来了!!”
她的声音很急切也很真实,齐司安盯着她看了几息之后,朝着坑口要开口,但肺间在这一张一翕之间,猛然堵住了他的话,咳嗽了好几声之后,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潘月卿抬手一边帮助齐司安顺气,一边对着坑口吴恙开口道:“吴恙!我命令你!保护好其他弟兄,躲起来!”
“可……”吴恙顿住了脚步,还不容他发出担忧,破空而来密集的流矢声再一次逼迫他组织这所有人躲在了石头后面。
曾见月在坑壁摸索了一圈之后,选定了一个位置,而后猛然一推。
只见土崩瓦解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矮小只容许人爬着进去,里面漆黑不见五指,接着石缝那点微光,潘月卿看着曾见月的目光里带着恐惧:“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爬道乱葬岗去,然后从棺材里跑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潘月卿指着洞口。
“别信她。”齐司安缓过气来,看着曾见月目光带上了完全的杀意:“她的戎狄的多罗布达!是戎狄的圣女!”
“我不是!”曾见月咬紧后槽牙,她眼神里流露出恨意和恐惧不会骗人。
潘月卿沉默了,她看着曾见月,无奈叹出一口气。
曾见月淡淡别过头:“不信我,你们也只能在这里等死。反正……我也没时间讲故事让你们相信我。”说罢她便手脚并用要朝着漆黑的洞口爬去。
“等等。”潘月卿一把拉住她的手,自腰间摸出一颗‘清热解毒丸’:“你先吃了。”
曾见月瞥了一眼潘月卿手上那颗黑漆漆的药丸,嗤一声笑道:“怎么?先给我吃毒药,要是发现我要害你们,就让我毒发身亡?”
“不是。”潘月卿摇了摇头:“这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毒物,这是解毒的,先吃了不至于被什么东西咬了来不及反应。”说罢她自己将掌心药丸吞入口中,而后又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曾见月跟前。
“我说你戏本子看多了吧?”齐司安看着依旧没有放下戒心的曾见月:“哪有发现你要害我们就能让你毒发的东西。”而后拉住潘月卿的手,一把将掌心的药吞了下去。
曾见月深吸一口气,才接过潘月卿最后递过来的药丸。她看着漆黑的洞口,再回首看了一眼潘月卿二人,轻叹一声:“里边其实是一个地宫,很大,很久以前埋着戎狄的大汗,后来这里改名为北境,成为了北齐的国土。我是撒谎了,没有爬出来的人,不是因为埋在土里窒息,而是有人出卖了周大人的计划。”
“我和别人趁着雨夜爬了出来,不小心滑进了这硕大地宫的盗洞。”曾见月在前面一点一点摸索着,她的话低低缓缓传入潘月卿和齐司安的耳内:“那些大坑其实都时盗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盗洞能如此四通八达。”
透过她的身子,潘月卿看见一丝光亮在跟前,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初和齐司安一道进入的永夜地宫一般。
眼前有微弱的长明灯,在洞穴之内就像是燃烧生命一般。曾见月在标了红色的一个门前停下,她缓缓回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希望你们能接受。”
纤细的手拉上铜环,似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松动一点,潘月卿和齐司安正要上前,却被她喝住脚步:“这里有机关!只能撑在一个人的重量!等我打开机关就不会触动!”
缓缓的,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棺椁。
潘月卿眼神不自觉一跳,以圆形棺椁为特色确实是戎狄的特色,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只见曾见月轻车熟路爬上棺椁,她深吸一口气才回首看了一眼潘月卿和齐司安:“从这里下去。”
末了补充一句:“没有死人。”
潘月卿点了点头,齐司安上前去朝着棺椁之内满是金银探了一眼:“应该是个陪棺,只是按照对戎狄的理解应该有生殉才对……”
“每一个从这进去的人,都等于是陪葬。”曾见月淡淡开口:“这是给狼王的棺椁,祈求狼王庇护子孙。”她躺在棺椁之内看着潘月卿等人:“你们快躺下,重量才够翻过去。”
潘月卿点了点头,看着曾见月躺在中间,示意潘月卿和齐司安将头躺在另一边,待二人都躺好了,曾见月道:“闭上眼。”
“哎……”齐司安突然发出一声叹。
“干什么?”空荡荡的墓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叹有些叫人毛骨悚然,潘月卿皱着眉头,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来。
“都说生同衾,死同椁;还没与你同衾,就先同椁了,”齐司安啧一声:“还带着一个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