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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戎狄之前,确实有一个很古远的部族,长期居住乐安森林附近,他们在蒙域和戎狄之前就已经存在。在蒙域的疆域最大之时,还曾经归属于蒙雨,后来又在戎狄自蒙域分裂之后,理所应当的规划到了戎狄的领域之内。其实他们并没有明面上,表明自己是否效忠于任何一方。
他们就像是这片森林和这土地之上长久的部族居住者一般,一点也不在乎是什么人有着这里的控制权,而主宰土地之上的所谓的霸主反而像是历史上的匆匆过客。
这是一个庞大的部族,部族的首领称之为狼王,一直以来齐司安以为进献给狼王的圣女就是进献给戎狄的大汗,但是其实并非如此,那个部族仿佛生来便有长寿的基因,传说第一任狼王甚至活过了两百岁。
在那个部族之内一些看上去的中年人,实际上早已到了老年的年纪,每一任狼王的死亡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会引起整个部族还有其他附属的小部族之间地动山摇一般朝拜,是一件异常隆重的事。
和任何一代中原王朝一样,狼王一继位就开始选择自己的墓穴,选定了墓穴的方向之后就开始开凿铸造,等到狼王死亡的那一天,便将他葬入其中。
而狼王的死亡最重要的除了一些古老的仪式之外,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便是是祭品的选择和祭天的规模。
按理说他们会在各个部族之中选择最为恰当的女孩,成为他们墓穴的守墓人,也就是所谓的仅献给狼王的圣女,这位女子实际上就是守墓人,名义上却是以狼王的妻子的身份进入到墓穴之中。
以生人之躯常伴于墓穴之内,沟通生与死的界限。
这样的女子被称为多罗布达。
在这等有硕大影响力的部族之间,戎狄人也不会轻易去挑衅的,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但是奇怪的是有一日这个部族突然就消失了。
“仿佛就是一夜之间,他们就从这片大陆上消去了所有的身影。”纳勒稍动了动自己眼前的篝火,接过苏尔递过来的一个鸡腿,他的手被铐住,吃鸡腿的动作有些笨拙,但是还是保持着优雅,
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潘月卿便惊愕抬起头:“你不是说那是一个硕大的部族吗?还有好几个附属的小部族,这不是就像一个自己的王国一样?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呢?”
“不知道。”纳勒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父亲没有把真相告诉我,他只跟我说,让我告诉子子孙孙不可以随意靠近那片森林,也不能去动那个水潭,其实认为水潭为圣水埋葬的规矩,最早就是那个部族所留下来的。这些年来也只有那些还保持这个规矩的附属部族,才将自己死去的兵死的尸体藏进水里。但是后来那些部族也跟着消失了。”
纳勒声音沉沉,稍停了一下动作,抬起眼来看着苏尔,还有潘月卿的眼神,诚然那眼神之内并没有太多的信任,因为这样的事情确实选之又玄。
“你的意思是他们全没了?”潘月卿有些不可置信,能够将那么多的人不知不觉当中直接抹去的方法,除了爆发战争,她暂时还没有想到。
“不是,是那些领头人不见的,剩下的一些奴隶四窜到了其他的部族这片区域就成了无人之境,后来就划给了硕汉城那些人用来养蛊,反正他们也不怕这些阴毒邪门的事情。”纳勒说这话的时候冷笑了一声,听上去像是十分看不上硕汉城那些人一般。
潘月卿点了点头,可是从她当初对曾见月说的话里了解到的,这个消失的事情应该也才只是发生在几年之间,一个部族或许有一些变迁或者消亡,但是在几年之间就消失却实在是不太可能。
“我们蒙域倒是有一个传说。”苏尔从火堆里扒拉出一块用树叶包裹好、炙烤得很香的米糕,用小刀切成一片一片,然后放一块在嘴里焦中带甜,好吃极了。
潘月卿侧过头去,苏尔换乘了北齐的官话,因为要照顾那个听不懂的齐司安。他开口说了一声之后,又是看了一眼纳勒,还是决定这些事情还是不告诉纳勒算了。
说完吩咐冬诚在纳勒身边将话翻译。
而后才是开口道:“大体上和戎狄关于这方面的传说差不多,有狼王的部族,在我们的记载之内,只有一个。所在的方位就是在这片森林附近,森林广阔,其中有一条道路传闻是他们建族所在,
听说他们的第一代狼王,就是从那条道路走出来。死亡的时候一头白狼率领着他身边的那些狼子狼孙们来迎接那位王的尸首,从他出走的这条道路又重新回去,这条路就被称之为灵道。这才是有了狼王的名号。
之后的每一代都要从这条路上护送棺椁,走到他们各自的墓穴所在之地,而且每一代都是以喜丧的形式,就是前方嫁娶,后方丧礼,前方送嫁的亲娘也是引路的开路人,名字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多罗布达。
他在进入墓穴之前就会被告知墓穴所在何处,狼王身上的秘密,给他们陪葬的物品,但是唯独不会告诉她出路的道路,那新娘是被蒙着眼睛送到了墓穴的内部,而后躺在棺椁之内,陪伴着狼王。
将狼王和多罗布达都安置好了之后,送葬的人就会离去,他们将道路完全堵死,而后就进入到下一个狼王的纪年。”
“这跟他们的消失有什么关系吗?”齐司安侧过头去,有些奇怪。
“贪天之寿,自然得天之惩。”苏尔淡然一笑:“他们并不是有什么长寿的本事,而是常年迷信只要饮用鲜血可以延年益寿。”
“什么?!”潘月卿惊愕的抬起头。
“就是对他们选为多罗布达的女孩,也必须自小饮用鲜血。”苏尔将双手一摊,将手上那吃完的叶子丢在地上:“同时又迷信血统,绝不外泄,每一代都是亲兄妹之间联姻,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症就将他们全部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