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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安挨了一巴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松开了亵裤,低下头果然看见自己挣一丝不挂站在潘月卿跟前,当下赶忙弯腰重新拉起亵裤,潘月卿虽然面色潮红但依旧保持着双手环在胸前的姿势,齐司安抬眼对上潘月卿的目光炯炯,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潘月卿半响憋出一句:“你居然不回避!你……简直是个女流氓!”
“你说得对,我刚刚就顾着打你,忘记回避了。”潘月卿后知后觉十分配合背过身去:“外面都是狼,你打算怎么办?”她怕极了狼,前世时候她自平拢庵逃走,流落荒山野岭之间被一只孤狼追赶,狼爪之内带着毒,生生毁掉她的背后,使得她一辈子身后都带着丑陋的伤疤,也让她对狼这种动物生生带着恐惧感。
“很明显,我并不能怎么办。”齐司安没好气拎住潘月卿外裳领子,往下一拉便披在自己身上,装模作样打了一个喷嚏,朝着潘月卿理所应当道:“我冷。”微微避开潘月卿要夺回外裳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潘月卿身前:“我要是冷死了,你就等着那些狼进来把你吃了。”
齐司安坐回原来的位置,微抬下巴嗅了嗅已经考号的兔子肉,操起剑剜下兔腿,赞了两句美味珍馐,抬眼对上潘月卿吃人的眼神,不着痕迹道:“你很怕外面那些畜生吧?不然你为何肩膀还微微发抖呢?”
潘月卿回首看一眼山洞外,果然被火光威慑下,狼群逡巡而不敢进。她寻思着要死也是一起死,朝着齐司安扬起‘和善’的笑容,眼中似有星眸流转:“你这观察的本事了不得啊,那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么多人想追杀你啊?”
“我给你讲个故事?”齐司安目光微敛,嘴角还残留着兔腿的油渍,啃了一口兔子肉,潘月卿扒拉下一个兔后腿,举在嘴前堪堪要咬一口,抬起眼听着熟悉的开场便住了嘴。
当初齐思程也是一副‘小豆芽地里黄,爹不疼娘不爱’的故事开场,赚尽涉世不深的自己的眼泪和同情心。潘月卿看着依旧在酝酿情绪的齐司安,一副配合演戏的模样。
“以前有个小公子,出生在一个很富有的家庭……”齐司安缓缓开口,眼眸在烨烨火光中似有水光潋滟,蕴含万千悲情:“他的家庭虽然富有,但是并不幸福,小公子的母亲家是一个世家,小公子的父亲害怕有一天妻子的娘家会因为小公子的存在而获得父亲家所有的财产。所以父亲表面上很疼爱小公子,实际上并不希望小公子出人头地。”
“父亲的弟弟一心一意想要敛财取代父亲,可是父亲却觉得弟弟终究是自己的弟弟,所以永远都不舍得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对于一直说叔叔不好的小公子,父亲从来不愿意相信。”
“小公子的哥哥们也不喜欢小公子,表面上对小公子很好,但是背地里却不止一次暗害小公子……”
潘月卿颇为认同点了点头,没错,齐思程的故事里,他也是那么惨的。
异曲同工之惨。
未等潘月卿反应,齐司安一把夺过潘月卿手上的兔子腿,塞进自己嘴里吧唧两三口,朝着潘月卿眉飞色舞:“你们小姑娘真有趣,随便瞎说就能这么入神。”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你啊,跟我以前在临仙阁遇见的小姑娘一样,蠢。”
“问你个问题,”潘月卿笑眯眯看着齐司安:“其实不久前已经问过你了,断肠草舌苔微甜,入喉则苦,现在苦不苦啊?”
“潘月卿!”齐司安停止了咀嚼,一把吐出嘴里的兔子肉,潘月卿双手托着下巴,笑得是天真烂漫:“涎中半含毒,现在吐出来也没有用啊。”
“你不敢杀我!”齐司安反手握住长剑,正要一剑指向潘月卿的门面,却有一阵手臂发麻,舌尖微苦,咽喉干涩之感,他微微松开剑柄,指着潘月卿捂住自己的咽喉。
潘月卿敛起笑容:“我是不杀你,但你不该说这个故事来骗我。”上一个这么骗她的人,可是让她赔上了一辈子。她伸手点了点齐司安胸膛:“我也是在书上看见,天南星可以致麻,少量而已,应该两个时辰也就好了。”
潘月卿展演一笑:“一个伎俩能上当两次,蠢。”
齐司安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理会她。潘月卿对着齐司安不自觉开口道:“不得不说,你讲故事前的姿态做得不错,眼中含泪到底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比起齐思程到底是好多了。
许是实在累得厉害,潘月卿确定齐司安不会乱动了之后,就着石壁和火堆睡得香甜,甚至比在潘府睡在苏绣床榻之上还要香甜,一夜过后,只当潘月卿微微睁开眼,却见只狼正自石头后面探出脑袋。
龇牙咧嘴,双目凶狠,潘月卿只觉得心跳加速,一声惊叫哽在咽喉却不敢呼出。
“哈哈哈。”齐司安的声音自石头后面传来,他脸色依旧不是太好,但嘴唇上血色似有一丝恢复,他目光灿若星辰,流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一把抓起那狼头,朝着潘月卿一抛:“活的你怕,怎么?死的你也怕?”
潘月卿揉了揉惺忪睡眼,定睛一看果然是已经被剥了皮的狼,她伸手点了点狼头,齐司安拎起来展现出一整只狼的皮毛,背部的皮毛还是保留光泽,潘月卿看着他献宝一样的笑容,有些狐疑:“沈毒蛇,你要干什么?”
“送你件皮草啊,我借用了你的外裳,”齐司安指了指被脱在门口那件已经撕裂了的鹤纹外裳,他很是真诚笑道:“有借有还。”
齐司安突然极为热情要帮助潘月卿将狼皮披在身上,潘月卿来不及反应,直觉狼皮一挂到身上竟然有一中很真切的扎刺感,混合这着血液干涸的血腥味,潘月卿下一把抓住领口却抓到了一手的‘鬼针草’,四周八角形的刺扎得潘月卿手心冒血:“沈毒蛇!”
“我哪有你毒?我这是鬼针草,是好药,哪像你,此次都拿毒草来害我?”齐司安敛起真诚的笑容,笑吟吟握上长剑,架子潘月卿的脖子上,却在下一刻变了脸色,满脸写着冷酷:“我要是毒蛇,你就是毒蝎,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