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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当年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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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当年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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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雷雨大作,仆从们将汤药端在了苏澜的榻前,苏澜此时已经气若游丝,没有一点力道。
    她指了指那一位自己近身的侍女道:“去请太太……叫我娘来……”
    这位侍女是陪她嫁过来的,看着自己家姑娘这一副模样,当下便是咬着帕子回应了声,又十分担心吩咐着身边这个信得过的那一位婢女,定要照料好姑娘就起身朝着门外跑去了。
    只是她出去好没多久就被挡在门口的潘老太太和刘氏姨娘给挡住了。
    “你去何处?”潘老太太沉着脸色看着侍女。
    苏澜生前想要见赵老太君的请求就这么被潘老太太给阻拦住了,她吊着命等了一天,没有等来想见的人,却是把远在京城之外,连夜赶回来的潘海云给等了回来。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潘月卿的哭声十分嘹亮,似乎这一个尚且刚刚周岁的二姑娘,感知到了自己母亲生命的流逝,她哭的很伤心,很难过,仿佛天空也在为她的哭声落下眼泪。
    雨下的越来越大,电闪雷鸣之中,潘海云裹着油纸从正门出大步流星赶到了苏澜的身边,苏澜迷糊之中看到了潘海云带着眼泪坐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她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手从潘海云的手中抽出,就像是怀着怨恨和不甘的看着潘海云。
    她与潘月卿海云相识相知的七年里,一直以来二人恩爱非常,可是自从她腹中的第一胎莫名其妙的滑落之后,刘莹薇拥有了潘府的第一个孩子,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就不再像常人所见到的那般好了。
    苏澜是一个不愿意受到一点委屈的女子,她张扬个性遗世独立,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愿意接受皇家的下聘,才不愿意成为陛下的妃子。
    她一生刚强,却到最后还是被人算计了,她的眼中倒映着潘海云那张俊秀的脸庞,曾经她的如意郎君。
    经年的摧折使得苏澜再也没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落入冰湖之中,失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之后,便是一病不起,就是看遍了御医用尽了名药也不见到一丝好转。
    苏澜知道,她要死了。
    这潘府当中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你所知道的事情都是错误的,她并没有剩下公子,潘府到现在也没有长公子的存在,可是这等拿性命去换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忘却或是记错了呢?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漆黑的谎言洞窟之中,自己说出来的真话却被谎言所淹没,窒息之感扑天盖地使她无从躲避。
    身边的每一个人在她眼里都恰如地狱恶鬼。
    “你们潘府的人都是鬼,而你潘海云,是最大的那一只……”苏澜临去前说的话,还记在潘海云的耳边。
    连同着她最后用尽一丝力气,也要从他的手中挣脱。
    潘海云就这么目视着苏澜的离去,他没有办法将苏澜留在人间,只能望着她带着对这个家庭最深个怨恨,离开了。
    他回过神去望见廊下站着的正是潘老太太等人,从此以后对于这个后宅的怀疑就深深地埋入到了潘海云的心中。
    “爹爹?”潘月卿将茶盏搁下,望着正在出神的潘海云,忍不住出声。
    潘海云自回忆中苏醒,长长出一口气。
    “不过是命运如此罢了。”苏尔捻起了一块糕点,推入口中,他慢慢品味着糕点当中的奶香,将目光从潘海云的身上离了出去。
    “这不是命运,是造化弄人。”潘海云听明白了苏尔说的话,他坐在了位置上,接过了潘月卿端上来的茶,朝着苏尔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虽然你眉眼之中长的和阿月相似,像极了你们母亲,但是鼻子和嘴巴确实和我较为相似。”潘海云看着苏尔的模样,忍不住眼中带着柔光。
    “潘相长着一副俊俏的美人骨相,天底下若是长得相貌较好的,都有几分与潘相相似,这恐怕就是俊逸男子所共有的特征吧?”苏尔轻笑了一声,却避开了潘海云的话头。
    他知道潘海云清楚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潘海云为何避而不谈,他虽然知道自己来到北齐是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可是当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心中郁积着一些情绪。
    这些情绪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将心中的一些负面放大在潘海云的身上,分明他也知道潘海云是无辜的。
    王婆所知道的真相早就已经告知了他,也是他引着潘月卿去找到王婆才知道当年的真相的,按理说迫使他被迫离开潘府的人和潘海云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苏尔心中依旧不分。
    潘海云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眼前的这一位原本应该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并不会接受回到潘府的安排。
    可是他还是会幻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些横生事端的小人,那么这个孩子还有他的家庭一就是美满的,到底是可惜了。
    “莫喏大汗对你好吗?”潘海云道。
    他已然不奢求苏尔能够回到潘府去,只是依旧本着一个做父亲的心思,想要知道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是否过着舒心畅意的生活,若是他的生活好倒也没有什么,若是生活的不好,他心中的愧疚又不知该如何放大几百倍。
    苏尔将茶盏轻轻地搁下,他缓缓朝着潘海云笑道:“苏尔格罗特,这个名字在草原之上代表着最幸福快乐,最聪明勇敢的男子。”
    “父汗对我的期许就是幸福快乐,聪明勇敢,我是蒙域唯一的特勒,是七十二部未来的主人,似乎并没有过的不好。”苏尔淡笑着:“大妃过世后,阿爹就不曾再娶,他南征北战戎马生涯当中,一直都将我带在身边,我是在马背上长大,在战火当中走出,但是阿爹将我保护的很好,也很细心的教导。”
    “潘相……可是有什么不适?”苏尔望着潘海云脸色一阵一阵的煞白,当下抿了一口茶水,朝着潘海云关怀到道:“上次见到的那一位给老太君看诊的医官好似不错,若是潘相有什么不适,不如还是让他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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