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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雅指着孟栀，“你，你、你”你了半天。
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孟栀的，哼的一声扭过头。
孟栀摇摇头。
雍雅还是一如既往地跋扈，做事情全凭自己的意愿，压根不知道难为情和羞耻为何物。
或许是富二代，什么都有家里人帮忙撑着，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所以才无所顾忌的冲到售楼处。
不过，林笙雨也是富二代。
她天天嘴里喊着“找小弟弟、小鲜肉”什么的，其实开店上心了，为此专门请了经理人。
孟栀弯着嘴角，眉眼中尽是自信的光芒。
任何时候，靠自己才是王道。
她好心劝一句：“雍女士，您要不要去休息区喝杯咖啡？”
雍雅还在气头上，冷哼一声：“喝什么喝，我什么咖啡没喝过，图你售楼处的咖啡？”
孟栀挑了挑眉，笑着开口：“那好走不送！”
雍雅瞪着眼睛：“谁说我要走了？我要买房，你作为销售不应该给我详细介绍吗？”
此刻正是晚上吃饭时间，售楼处客户不多，孟栀用对讲机呼了一个销售过来。
“可以啊，让我同事好好带你看看。”
孟栀在好两个字上咬的特别重，惹得雍雅不甘心的问：“你为什么不带？”
“不好意思，我不是销售，我有自己的本职工作。”
说完，点头微笑，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笑容消失。
“孟栀，你站住。”雍雅追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凑近她耳边，用恶狠狠的声音道：“别得意，时宴哥对你是一时新鲜而已……”
话未说完，她听到孟栀弯唇笑的一脸妖精样，嘴里还说着让她心悸的话。“雍女士，你除了自说自话还会什么？四五年过去，你好像一点都没长进？”
“就算如你所说阿宴对我只是图一时新鲜，那你呢？”孟栀的眼神带着讥诮：“你和阿宴在一个大学三年，好像连图新鲜都没沾边吧？”
话音刚落，雍雅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片刻后，整张脸满面通红。
“雍女士，我带你......”销售适时开口。
“带什么带！我又不买房。”
说完，顾不上周围异样的眼神，戴上墨镜，拎着包若无其事地大步走出售楼处。
—
“孟栀，你同学走的时候很生气，虽然是你同学，但来售楼处都是客户，你得一视同仁。”边晴晴假惺惺提醒。
孟栀打字的手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望过去。
“你都说了是我同学了，那干你屁事？”
边晴晴吃了个瘪，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栀。
平常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今天孟栀吃火药了吗？
一向欺软怕硬的边晴晴咬了咬唇，一脸不乐意地关门离开。
嘴里还喃喃着“什么人啊”这类的字眼。
—
雍雅从售楼处离开，直奔君诚律所大楼。
“时宴哥，你在律所吗？我有事找你。”
顾时宴与对面的助理律师点头致意后，起身走到窗边。
“不在，有什么事电话说。”
“我下周六生日，和朋友开了个包间，你一起来吧。”
“比较忙，抽不出时间。礼物我会送到。”
雍雅闻言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忍不住腹诽，和孟栀在一起倒是有时间。
“时宴哥......”
雍雅还想说什么，顾时宴打断：“我在忙，没什么事的话先挂了。”
雍雅看着挂断的屏幕，失落转瞬即逝，不甘和委屈抑制不住。
为什么她永远只能跟着他走，永远不被他看到？
愤愤不平的雍雅眼角挂着泪珠，嘴巴一张一合小声抽泣。
眼泪渐渐模糊视线，她拿了张纸巾胡乱一擦，猛踩油门，急速朝君诚大楼开去。
晚上八点。
顾时宴从电梯出来。
“时宴哥，你果然在公司。”
忽然出现的人影把顾时宴吓了一跳，出于本能朝一侧迈了两步，躲开了。
恢复镇定的顾时宴轻蹙着眉，静静望着雍雅，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他向来进退有度，从事律师工作后极少动怒。
可此刻面对噙着眼泪的雍雅，却彻底沉下脸，神色紧绷。
“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雍雅一改之前的颐指气使，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有。”
雍雅可怜巴巴开口：“我周六生日，看在我爸妈资助你学费的份上，你来参加好吗？”
“雍雅，从大三开始，陆陆续续转你微信的钱，足够付利息了。”顾时宴语气沉着克制：“叔叔阿姨对我的资助我很感激，但这不能成为你裹挟我的理由。”
“我......”雍雅低下头，眸光一闪而过。
“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时宴语气毫无波澜，抬脚就走。
“你是去接孟栀吗？你们在一起了？”
雍雅小心翼翼询问，心存侥幸。
“是。”顾时宴回头。
说起孟栀，他眸光带笑：“所以请不要去打扰我女朋友，谢谢。”
男人的眼里带着笑意，雍雅看着，整个人犹如从高处跌落谷底，那种感觉，就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在她心上切割。
但她好不甘心啊！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以为在他心里能有不一样的位置，到头来......
什么都不是。
寒风瑟瑟，雍雅拢了拢外套。
打开微信相亲相爱一家人群，最新的消息还停留在三个月前。
如今两人正为闹离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怕是根本不会想到给她过生日。
或许连她生日是哪天都忘记了。
—
“阿宴。”孟栀坐进副驾驶座，冰凉的左手往他脸上轻轻一碰。
笑得一脸狡黠：“冰不冰？”
“冰。”顾时宴默默调高空调温度。
“今天雍雅来售楼处找我了。”孟栀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她来干什么？”顾时宴侧眸，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检查：“你没事吧？”
孟栀摇头：“无非就是说我配不上你这类的，放心，我不会任由她欺负的。”
顾时宴莫名曲起手指蹭了蹭孟栀的鼻尖，扯唇笑了下，语气中带着夸张的骄傲：“栀栀，好样的。”
他的栀栀，终究不是以前那个不敢反抗的小姑娘了。
她长大了。
孟栀眨了眨眼，巴巴地看着他：“我可是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你也不准瞒我哦~”
“她为什么这么任性？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她好像有恃无恐。”
顾时宴沉默半晌，叹息一声，神情没落，而后慢慢解释。
“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和学费，是雍叔叔资助的。”
孟栀抿着唇，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认真道，“我明白啦！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往前看。”
顾时宴盯着孟栀，被她郑重其事的模样逗笑：“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怎么会不往前看？”
孟栀红着脸：“？”
什么虎狼之词。
他勾着她的脖子把人捞进怀里，轻笑：“不过这两年我连本带利陆续把钱转给雍雅了。”
“啊。”
“嗯？啊什么？”
“啊你好厉害！有房有车还还了钱。”
“我的栀栀也厉害，有房。”
孟栀莫名心虚：“你的房是全款，我的是贷款，怎么能比？”
顾时宴埋在她脖颈，闷声低笑：“不管，我的栀栀就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