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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有这么大能耐？”
他翘着二郎腿啧的一声，而后漫不经心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孟栀心里带着欢愉和小确幸。
回到座位后，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直到脸颊被她揉的越发红润，甚至有了点痛感才罢休。
“啊笙，我好开心啊。”
孟栀声音柔柔的，她握着林笙雨的手腕，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芒，如星辉般耀眼。
“栀栀，加油！我们继续努力。”
林笙雨有些激动，虽然说一次成绩不能代表什么，但它却是她们努力这么久的证明。
“嗯，还要好好谢谢宴哥。”
“不过他已经保送三中了，以后应该不会来学校了。”
孟栀一愣，“保送后就不来学校了吗？”
“是啊！都保送了耶，鬼才来学校……”
林笙雨重复一遍，“他都保送了哎~”
刚才的欣喜好像慢慢落幕，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有点失落，有点惆怅，心里还有点酸酸涩涩的。
好像有一块石头堵着。
她知道自己有点不正常，可就是控制不住。
傍晚放学。
四人如期去了数学竞赛培训教室。
整节课孟栀频频出神。
顾时宴看着她，眼神一暗。
小兔子考好了就开始开小差了。
那接下来两个来月不到的时间，他要是不在，她会好好学习吗？
持着怀疑的态度，他不动声色继续讲题。
直到离六点还剩五分钟，他敲了敲黑板，“孟栀？”
语气平静，没有起伏。
但孟栀却察觉到他生气了。
被老师抓到的羞耻感袭上心头，她羞赧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难得认真听课的林南澈一脸唏嘘，“宴哥，你还真有点老师的威严在呢！看把孟栀都吓到了......”
顾时宴一个眼神杀，林南澈立即闭嘴。
孟栀等着他的下文，哪知他说了句“今天就到这”便转身把黑板上的题目和解题思路擦了。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待看到门外的雍雅，原本豆芽大点的勇气也散得一干二净。
“时宴哥哥。”
雍雅站在教室外，半个身子从窗户外探进来。
“你结束了吗？”
语气很是亲昵，这就是他们日常相处模式吗？
孟栀酸酸地想。
林南澈看雍雅有点不爽，这小妮子围着谁转不好偏偏围着顾时宴转？
就算他们住得近且又是邻居，那又咋样！
他这个当哥的不得为妹妹保驾护航？
顾时宴侧过脸看了眼雍雅，没说话。
雍雅小声嘟囔了一句，撇撇嘴便继续在门外等。
偏巧鞋子边上有颗碍眼的小石子，她忽然抬脚，猛的将它踢飞。
看着小石头消失无踪，拍拍手恢复笑脸盈盈的样子。
“这几题都会了？”修长的身形挡住白炽光，桌上留下一片阴影。
“蜗牛”孟栀不得不抬头，“不好意思。”
顾时宴嘴角一勾，说实话刚刚看她没认真听还真挺生气的，但这会看她一副兔子见到狼的表情，瞬间消气了。
“不用和我说不好意思，成绩是你自己的。”
说完便指了指她做错失分的大题，“晚点我把解题思路发你。”
孟栀鼻头泛酸，一股说不清的难受涌上心尖儿。
有一种无力的虚脱感，正一点点吞噬着她。
这天，孟栀找借口要去书店，在校门口与他们分道扬镳。
一个人走在路上，晃悠了七八分钟，才慢慢往回走。
眼见着就要进小区了，前面忽然出现一堵人墙。
“生气了？”
顾时宴在此守株待兔。
五月的杭城夜晚温度还有些凉，不同于白日阳光普照的温暖。
孟栀宽大的校服外套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显得她整个人空荡荡的，很娇小。
她单手攥着书包，另一只手捏着校服裤袋的边缘。
微凉的夜风吹过，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她不禁觉得异常窘迫，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化解尴尬。
“我谢你还来不及。”
“怎么会生你的气？”
她只是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和他的差距是一道鸿沟。
努力一把，或许能跨进去。
一不小心，却也能失足陷落。
“给你。”
顾是宴把一张卷子塞进孟栀手中，“数学最后一道题目的解题思路，你回去自己做，做完跟我对答案。”
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指，微微凉。
孟栀眨了眨眼，不敢与他长时间对视，匆匆收回目光，“好的，宴哥。”
“别又出神啊，我等你的答案。”顾时宴笑着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才慢慢悠悠离去。
孟栀走进小区，十几秒后，慢慢折回。
这里不算市中心，街道两边来往车辆不多，明亮的路灯将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
孟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
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安静地走进小区。
—
有了解题思路，孟栀很快解出了答案。
她默默检查了一遍，才把解题步骤拍给顾时宴。
【宴哥，题发你了。】
【嗯，恭喜你做对了。】
孟栀对着手机屏幕里的几个字，默默叹了口气。
中考考场上不会有人给她解题思路。
翌日清晨，顾时宴果然没来。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她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
林南澈没了同桌的管束，一时间有些乐不思蜀。
课间，他走到陈小余的位置坐下，“哎，宴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切~”林笙雨笑了笑，“我看你是一天没做筋骨浑身发痒。”
“我有那么贱吗？”林南澈反问。
“林南澈，你坐了我的位置！”陈小余叉着腰，“我还要赶作业啊~”
“这么点时间？赶作业？”林南澈打心底里佩服认真的女生，换做他，宁可睡觉聊天上厕所。
“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了，我一定要考到三中的，和偶像一个学校。”陈小余昂胸抬头，信心满满。
“得，让你吧。”
“哪是你让我，这本来就是我的座位！”
林笙雨吐槽：“栀栀，我哥真的好幼稚，只有幼稚的男生才会和女生吵架。”
体委杨帆从一旁路过，默默地说了一句，“打是情骂是爱~”
班长李森在后排看热闹不嫌事大，“喂喂喂，宴哥不在镇不住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