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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
    刨开姜鹤年的身体,你会瞧见里头住着两个鲜活的小人。
    可惜啊,他算错了,他小看了于林和昭平公主对他的爱,所以到头来,三人都未能得偿所愿。
    姜皖抬起头,这白石头堆成的台阶,和东宫殿前的玉阶一样。
    她死了,割开脖子的时候是疼的。
    而现在,陈鹤年背着她,她看见了要落下的太阳。
    她重生了。
    她在痛苦中挤出微笑。
    姜皖闭上眼,在黑夜到达之前,陈鹤年背着她登上了山顶。
    “我们到了。”陈鹤年的声音轻了,他的胸膛起伏着:“你会自由的。”
    左贺带着人立即将姜皖从陈鹤年背上扶下来,为她清理伤口。
    额头的汗水都滴进了陈鹤年的眼睛里,他直接卸了力气,脚一软,直挺挺倒下,他不会摔在地上,他倒在了于林的怀里。
    陈鹤年知道,他会被接住的。
    “我也找到你了。”于林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汹涌的厉色没有藏住他眼底的心痛,他抱着陈鹤年,箍紧他,将他死死地揽入自己的身下,再难割舍。
    第81章归去陈鹤年见他放下碗,问:“滋味如……
    夜幕已经降临了,无论是血的颜色,还是朝霞的艳红,通通都藏进了无边无际的黑色里,扰人的,沉在人心里的怨恨与失望也消失了。
    失落疲惫的人影迈着步子朝前走,受过伤的人被背着,抱着,手拉着手谁也没有落下,他们就这样走着,咧咧嘴高兴地笑着,毕竟曙光总会再现的,那时,就只有温暖了——
    没有坏事发生。
    姜皖在屋子里养伤,左贺的师姐会定时来替她换药,她们早都听说了她的故事,便日日抽空来与她作伴,她们夸赞她的勇敢,感叹人世的悲哀,欣赏她,赠予她最好的伤药,姜皖不再有血腥的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陈鹤年有时会去看山中的弟子操练,看过这里的学堂,他最常去饭堂后面的池塘冬钓,三个人再带加上一个皇帝,拿把椅子就坐在湖边甩鱼线。
    只有陈鹤年在认真钓鱼,那鱼上钩的极快,持续久了,他怀疑是那只安静的鬼在作祟,眼睛瞥过去,鱼儿上钩的速度就变慢了。
    池塘是食堂厨子饭师父的,他们把鱼钓上来不能吃,就只干一件事,抓住谁就扒掉谁的一片鳞,放生了继续钓,如此往复,结果眼见的,有些鱼身上的鳞片越来越少,傻鱼根本不长记性。
    陈鹤年也不知道自己钓了多少次,但他身上没有沾上鱼腥味儿,他不用上手取鱼钩,闹闹鬼就可以解决。
    鱼没有鳞片还能活么?
    陈鹤年问出来的时候,像个活阎王,他没有实验,鱼塘的主人饭师父赶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左师侄,你怎么能带着朋友在这里祸害我的鱼塘!”饭师父举着锅里的铲子急冲冲地赶过来,虽然他是个厨子,但也是南派的优秀毕业生,只比永建师父低一辈分。
    “我没参与。”左贺回答,他抬起空空的手,身下也没有鱼竿,“我是怕他们溺水,所以在旁边守着。”
    饭师父吼道:“历练弟子,你待在山上干什么!”
    “我被师父分配了一项特殊任务,正在接待贵客。”说完,左贺的视线朝于林看去。
    那把飘散着黑雪的伞一瞬间出现在饭师父的面前。
    只有在于林的默许下别人才能看见他。
    厨子顿时吞咽了一口气,他脸上的火气没了,难怪说这一带的温度比别的地方低呢,他大概是受了冻,嘴巴都哆嗦了。
    饭师父看向陈鹤年脚边的桶,眼睛嘴巴都笑了起来:“这条鱼不错啊,我拿去炖了,等我,我马上来。”
    他提着桶走了,先把一条傻鱼做成了鱼汤,好声好气地送到了陈鹤年的手里,还差点给于林磕几个响头,他说自己祖上十八代往上走和于林的一个士官沾点关系,对着于林一口一个皇帝陛下,但实际是想让陈鹤年对他的鱼塘高抬贵手,他的小小鲫鱼不配被皇帝钓,应该去海上弄金枪鱼。
    陈鹤年点头答应了,拿着鱼汤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左贺之前说过,饭师父最拿手的便是豆腐鲫鱼汤,尤其是冬天的鲫鱼最鲜,饭师父每年只会在立冬那一天做一次,其余时间,谁想喝都喝不到。
    陈鹤年当即就有了兴致,打定主意要尝一次,这招请君入瓮目的达成,不然会谁会傻乎乎连钓三天的鱼呢?
    回到屋子里,不等陈鹤年动手,于林就为了他舀好了一碗。
    只有一碗,他就停了手,陈鹤年就问:“你是要和我喝一碗?”
    于林茫然间看向陈鹤年的脸,他脸上没有调笑的揶揄,是认真的,好平常的亲近。
    于林噎了一会儿,兴许是碗里冒出来的热气熏糊涂了,问:“可以么?”
    恰好,陶罐子里汤也就够舀三碗。
    “一块儿尝尝。”陈鹤年喝了半碗,就递给了他。
    于林接过,陈鹤年看着他,他饮汤时却用袖子遮掩住了脸庞,举手投足之间全然是古人的韵味,那宽大的衣衫恰到好处地遮蔽了他的动作,而他自己则悄悄地将碗沿转了一个方向。
    有吞咽的声音,于林喝完了。
    陈鹤年见他放下碗,问:“滋味如何?”
    于林似乎很满意:“尚可。”
    陈鹤年便笑道:“南派的厨子可以当御厨了,快告诉饭师父,让他也高兴高兴。”
    众人都齐声笑了,这笑声没有盖过敲门声。
    陈鹤年扭头看向房门:“谁?”
    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笑,老成又不正经:“好徒儿,山上待闷了没有啊?”
    陈鹤年怔愣片刻,“门没锁紧。”他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
    他上山已经有一周的时间,逛遍每个院子也找不到周羡之,师徒俩人都没说过话,周羡之今日来了,真算是稀客。
    周羡之把门推开,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怎么会?我还怕你不认我这个师父呢。”
    陈鹤年问:“我们可以下山去了?”
    周羡之笑嘻嘻地指着他:“好徒儿,你什么时候学会算卦了?”
    陈鹤年没回答,也没去呛他,只是站起身,他平静地走过去,然后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哎呦,好像又高了,咋了?累着了?”周羡之这回也没说什么蹩脚的话,只是用他矮半截的身体支撑了陈鹤年的脑袋,伸手摸了摸陈鹤年的头发:“师父知道你辛苦了,但这头发正好,别剪短了。”
    陈鹤年低声回了一个嗯字。
    周羡之,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这养育了他十多年的人,直到昨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了解这个男人。
    那是一件极其隐秘又让道门羞愧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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