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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梁士宁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阵急促的摇晃中惊醒的。
他猝然坐起身,医院走廊幽暗的灯光间,他一抬眼便对上了李想焦急的神情。
“梁哥........”
梁士宁脑海中一片混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哑声开口:“怎么了........”
他伸手想将盖在身上的外套拿下来,下一秒,却听着李想低声开口:“送回来了。”
梁士宁攥着外套的手倏然攥紧,他原本放在兜里的手机随着他的动作滑了出来,骤然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睡着前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梁士宁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
他下意识低下头,地上的手机屏幕不知怎么突然解锁,上面是无数个无法拨通的未接电话。
梁士宁垂着眼,幽幽的手机灯光照的的脸色带着些异样的青白。
李想有些手忙脚乱地帮梁士宁将手机捡起来。
“梁哥........”
梁士宁有些惶然地抬起眼。
他看着李想有些不忍地望着他,再次缓缓开口:“应淮老师的遗体已经........送回梁氏总医院的太平间了。”
·
梁士宁沉默地站在医院门口。
P市天气多变,昨天应淮生日时,还是晴空万里,当天晚上却又毫无征兆地落了一场雨。
如今骤雨初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沉闷的让人心里发慌。
“啪嗒”一声轻响,李想推开医院大门匆匆跑了过来。
“已经跟公司公关部打了招呼了,没有压应淮老师去世的消息,只着力控制了恶性舆论方面,不会对应淮老师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梁哥你放心。”
梁士宁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李想看着梁士宁神情间的疲累,迟疑着想问梁士宁这一晚上都干了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明明是上午,天空却已经阴了起来,一道闷雷声从远处的天际倏然传来,李想身子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转移了另一个话题。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啊,梁哥........”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梁士宁低声开口:“他现在.......怎么样?”
李想愣了一下。
他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无声地张了张口。
梁士宁的这个“他”没有任何前置性的指代,但李想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他”只会指代一个人。
梁士宁见李想没有说话,揉了揉眉心,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给我从头到尾说一遍。”
李想咬了咬牙。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开口:“当时您拨打120和110后,应淮老师已经被
第一时间送到了梁氏名下最近的医院,但........”
但医生赶到的时候,应淮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李想几乎是拼尽全力,才勉强将试图拨开人群冲上去的梁士宁给拖了回来。
好在梁士宁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只匆匆嘱咐了李想一句“跟着去警局,有情况随时联系”,便迅速离开了应淮出事的宴会厅。
李想不清楚梁士宁这一晚上都干了什么,只在凌晨时再次收到了梁士宁的消息,让他等尸检结束后,回梁氏医院这里。
此时,李想看着神情异常平静的梁士宁,几乎无法和几个小时前满脸慌乱而疯狂的人对应。
他咬了咬牙,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警局那边还在进一步调查,尸检安排在明天早上,应淮老师先......待在咱们医院,您放心梁哥。”
李想看了梁士宁一眼,犹豫了一下又低声开口。
“还有.......我问了一下跟着出救护车的医生,他说应淮老师应该患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所以这次才没来得及........”
李想话音刚落,便看梁士宁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一瞬。
“梁哥——”
李想有些慌乱地下意识上前,下一秒却看梁士宁瞬间稳住身形,恍若刚才那一瞬间难以自抑的情绪从未出现。
“应淮有心脏病?”
梁士宁倏然转过头,眼中爆出红血丝:“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应该是先天性的,最开始可能没那么严重,而且应淮老师一直在用药控制,所以基本没有人发现过。”
李想看着梁士宁一瞬间苍白下来的神情,有些慌乱地开口:“应淮老师应该是有意瞒着这件事,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梁哥您怎么了.......”
梁士宁控制不住地弯下腰,仿佛痛极了般,死死按住胸口。
李想快要急疯了,慌乱地伸手将人扶住,开口就想要叫人。
但梁士宁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
李想只能僵在原地。
好在过了几秒,梁士宁便再次直起身,轻轻挣脱了李想的手臂:“我没事。”
李想有些犹豫地抬头,梁士宁却先一步低声开口:“所以现在........应淮还在医院的太平间,是吗?”
李想犹豫着点了点头。
梁士宁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往李想手里塞了一份资料。
李想下意识接过,低头翻看了一眼,神情怔了一下。
“这是........”
“昨晚那个粉丝进入宴会厅,以及.......事情发生后的全部监控行踪。”梁士宁哑声开口。
“我当时第一时间联系了警察,并且派了人跟着,现在人警察已经抓到,这些资料我也已经安排人调出来,发给警察那边了。”
梁士宁低低地吸了一口气:“你安排律师继续
跟进一下。”
李想瞬间意识到梁士宁昨晚都在干什么了。
那家宴会厅刚好是梁氏集团附属的一家企业。
昨晚宴会厅鱼龙混杂,一片混乱,梁士宁第一时间安排人查找那个粉丝的行踪,可谓是帮警察省下了不少时间。
李想翻着手中的资料,神情间带着些许讶然:“这么多资料,梁哥您昨晚压根没睡吧......”
“我让你单独联系的人,你都联系他们了吗?”梁士宁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李想赶忙点点头:“联系了,但.......”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梁士宁忽然抬脚绕过他,快步向医院外走去。
李想赶忙上前一步跟上。
“您要去哪?梁哥,您是现在要去看一下应淮老师吗?”
自从应淮出事后,梁士宁除了在盖着白布的担架车将人推出来时迅速确认了一下,便再没有见过。
李想以为梁士宁是想要去看应淮,下意识想要拦人:“刚才我听警察说尸检前好像不允许其他人查看,太平间那里应该也有警察守着。”
李想看着梁士宁的反应,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小声开口:“不过您要是一定想见应淮老师,要不我帮您尝试着联系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掏出手机,下一秒却听梁士宁哑声开口。
“不用。”
李想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听梁士宁近乎无声地开口:“现在.......我还不能见他。”
李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后,一句“为什么”刚涌到嘴边,下一秒却听梁士宁再次开口。
“你联系的那些人情况怎么样?”
李想回过神,迅速开口。
“昨晚您跟我说后,我第一时间把应淮老师去世的消息都告诉了........应父、陆景、辛菀还有苏忻,但他们大部分.........”
李想迟疑了一下,没有说完,转头有些紧张地看了梁士宁一眼。
——他们大部分都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知是不关心.......还是不相信这个消息。
梁士宁却似乎明白了李想没有说完的话,没有说什么,只随口应了一声。
他迅速走到医院电梯前,看了一眼旁边的导航栏,走进电梯跟着按下了太平间的楼层数。
李想赶忙跟着也走了进去。
他看着旁边的梁士宁,犹豫了一下,到底低声开口:“梁哥,如果你是想让他们来参加应淮老师的葬礼,我感觉应该不会........”
“谁说他们要来参加应淮的葬礼了。”梁士宁忽然打断李想的话。
他转过头平平静静地看了李想一眼。
李想被梁士宁这个态度整的懵了一瞬。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那您让我联系他们........”
电梯门发出“
叮”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吱呀”的电门开启声。
梁士宁没有回话,直接抬脚往外走去。
李想倏然回过神,也小跑着赶忙也跟在了后面。
“我看就不应该告诉他们这件事,梁哥。”李想有些愤愤不平地开口。
“他们看起来都不关心应淮老师,有些人还直接冷笑了一声让我‘找别人去’,说在他这里‘用应淮骗不到钱’。压根没人问我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应淮老师现在怎么样?”
李想跟着梁士宁身后。
他虽然不清楚梁士宁和应淮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交情,更不明白梁士宁为什么要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但李想想到刚才他打电话时那些人的态度,神情间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愤怒。
“我看就不应该通知他们,应该让他们自己通过新闻发现后,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后悔死他们.......”
“他们是应淮的亲人、朋友,他们有权利被单独告知这件事。”梁士宁低声打断李想的话。
他转过一个拐角,声音平静地仿佛在阐述一个事实:“我只是在做应做的事。”
李想被梁士宁的话噎了一下。
他有些泄气地开口:“我知道,我就是替应淮老师觉得不值.......”
“你知道什么才是最痛苦的吗?”梁士宁再次开口打断他的话。
“太平间”三个字的标识终于在拐角处出现,梁士宁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紧接着走的更快了。
“是阴差阳错间失去。”
梁士宁手指无意识摸上兜里的手机,手指被冰冷的手机棱角硌得生疼。
“我给过他们最后的机会,他们自己不珍惜。”
梁士宁低低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放的极轻开口:“那他们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也是。
李想没有注意到梁士宁细微的情绪变化,他看着梁士宁的脚步越来越快,下意识小跑了两步。
“那我们现在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啊,梁哥?您又不能去看应淮老师,为什么要来太平间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梁士宁脚步一顿。
李想赶忙也脚步一停。
他意识到什么,有些迟缓地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梁士宁在门口驻足。
紧接着,他听着梁士宁哑声开口:“来这里,等他们过来。”
·
李想站在离太平间最远的走廊尽头的拐角那里,有些犹豫地望着一动不动站在走廊中央的人。
他已经陪梁士宁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
太平间门口有警察守着,梁士宁也没有离太近,只沉默地望着面前的房门。
李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太平间走廊外不知为何温度格外的低,李想站了没一会儿,嘴唇已经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不得已挪到了最远处的拐角那里。
他想要劝梁士宁不要再等了,那些人电话里态度都那样,怎么可能会亲自来医院这里。
但他看着梁士宁冷静到有些异常的神情,到嘴的劝说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声惊雷倏然响起,李想哆嗦了一下,冻的僵硬的身子艰难地一瞬站直。
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梁哥,要不咱们........”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身后走廊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李想有些讶然地转过头,正对上一个拄着拐杖,神情阴沉的中年人。
李想下意识走上前:“您是.......”
那个人目光却压根没有落到李想身上半分,而是径直越过他,咬牙开口:“滚开。”
李想听着他的声音,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迅速拦在应父身前:“应总,您现在还不能进太平间........”
应父冷声直接打断了李想的话:“我凭什么不能见,应淮是我儿子,我要带他离开........”
他一边说一边一把推开李想,直接大步上前。
但他才走了一步,下一秒,他的手忽然被人牢牢攥住。
“抱歉,您现在还不能带应淮走。”
应父的动作终于被迫停止。
他皱眉转过头,咬牙看着旁边阻拦他的人:“你是谁,我凭什么不能带走我的儿子........”
梁士宁冲着不远处听到这边动静想要走过来的警察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他转头望向应父,平静开口:“应淮是意外身亡,属于刑事案件,在尸体检验结果出来前,您不能将他带走。”
他话音刚落,便听应父冷笑了一声:“尸检,谁同意你们解剖我儿子了?”
他攥着拐杖的手一点点收紧。
“我儿子都已经去世了,他生前没有给应家带来一点荣耀,他死后更应该保全应家最后一点体面。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
“那您报警吧。”
梁士宁似乎早料到应父会这么说,平平静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梁士宁的语气太过平静,应父愣了一下,一瞬莫名一种被羞辱的意味。
他倏然抬起头:“你——”
梁士宁却没有理他,而是扭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对了,警察就在您身后,您可以直接跟他们说这件事。”
梁士宁攥着应父的手一点点收紧。
“不过,我要先提醒您,应淮身亡属于刑事案件,死因目前还不明确,您阻碍尸检,也是要负相关责任的。”
梁士宁抬起头:“我这边的律师已经介入了这个案件,如果您真的这么做,我会将您一起告上法庭。”
梁士宁声音放的极轻:“到时候您要想好.......违法的到底是我,还是您。”
应父神情倏然一僵。
他近乎恼羞成怒地抬起头:“你——”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却感觉梁士宁倏然松开了他的手。
应父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梁士宁微微后退一步,冲着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应父攥着拐杖的手一点点收紧。
他咬了咬牙,却到底没能如他刚才所说,直接去找警察。
他满脸阴翳地盯着梁士宁,到底忍不住再次暴躁开口:“你凭什么这么做?我是他父亲,你竟敢威胁我........”
“凭我当时告知您应淮去世的消息时,您毫不犹豫地直接挂断了电话,凭应淮去世将近一天,您才终于姗姗来迟。”
梁士宁声音蓦然冷了下来。
他抬起头望向应父,忽然微微勾了勾唇:“您知道太平间的温度是多少吗?”
应父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他怔了一下,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凭什么要知道.......”
“零下二十摄氏度。”
梁士宁轻声打断他的话:“您不知道,但应淮知道。”
应父的动作僵了一瞬。
他听着梁士宁轻声开口:“您的儿子浑身冰冷地躺在里面,而您不关心他死亡的真相,反而在这里无理取闹地想要保全您最后一点莫须有的颜面。”
梁士宁抬起头,眼眸间不知何时爆出星星点点的血丝。
“您也配说刚才那些话。”
“你——”
应父骤然将拐杖扬了起来。
下一秒,梁士宁却忽然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警察。
两个警察看着应父的动作,神情瞬间警惕起来。
“干什么,把东西放下。”
一个警察瞬间上前一步。
“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吵闹,请您马上离开。”
应父咬了咬牙,被迫将手中的拐杖一点点放了下来。
不远处的李想也带着医院的保安匆匆赶来,“梁哥,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安排人守着,不会有事的。”
李想昨晚好歹还在警局眯了一晚上,梁士宁一晚上安排人寻找那个粉丝的行踪,大概最多也只睡了几个小时。
梁士宁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地看了应父一眼,终于抬脚向外走去。
“今晚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轮守,一切配合警察工作。”
梁士宁哑声开口。
“尸检结果出来前,谁都不允许见到应淮。”
·
梁士宁回到家里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雨。
窗外阴沉沉看不到一丝阳光,屋里也带着一丝莫名的压抑。
梁士宁没有开灯,轻轻关上房门,站在一片黑暗的玄关处,半晌没有动。
过了几秒,他忽然弯下腰,撑住自己的膝盖,将头死死地埋了下去。
刚才在外面强压下去的情绪似乎随着房门的合拢一瞬全部爆发出来。
梁士宁手指近乎痉挛地扣着膝盖,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下一秒,他忽然听到房间内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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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梁士宁一瞬间睁开眼,倏然抬起头。
紧接着,他便看到刚才在医院他不敢去见的人,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梁士宁眼眸微微睁大。
他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颤声开口:“应淮........”
应淮站在客厅内。
他听着梁士宁的声音,下意识转过眼,微微歪了歪头。
梁士宁一瞬回过神。
他反应过来了什么,神情一瞬间冷静了下来。
——幻觉。
应淮已经死了,这是他大脑给自己制造出来的幻觉。
梁士宁闭了闭眼。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没有再去看客厅的人,径直绕过应淮走向卧室。
他也没有注意到应淮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走动一点点偏过去,有些迟疑地开口。
“梁士宁?”
“我是在.......做梦吗?”
·
梁士宁打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他余光瞥见那个幻象似乎靠坐在了自己的床头,看着他出来也只是懒洋洋撩了下眼皮,没有半分起来的意思。
——但是符合他对应淮一贯的认知。
梁士宁下意识勾了下唇,紧接着又意识到什么,瞬间将唇角的笑意隐了下去。
——他还没有那么软弱,需要靠幻觉来减轻他的痛楚。
他不能让自己对这个幻觉产生依赖。
梁士宁深吸一口气,干脆紧挨着“应淮”坐了下来,自顾自地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
那个幻象似乎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倏然坐直身子,饶有兴味地望向他,开口又说了一句什么。
梁士宁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垂着眼干着自己的事情。
下一秒,他感觉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紧接着一个带着熟悉戏谑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骤然响起。
“你怎么不回我话啊,小徒弟?”
梁士宁神情倏然一僵。
那个声音凑的极近,除了没有真实的呼气声外,仿佛就紧贴在他耳边厮磨着说出了这番话。
梁士宁神情间控制不住地闪过一瞬的不自然。
——这个幻觉也太逼真了。
——简直完美复刻应淮平时.......没个正经的模样。
也同样让他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心理防线,几乎一瞬间全数崩溃。
梁士宁咬了咬牙,将身子迅速往旁边挪了几分,眼眶却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发涩。
“我不能回。”
梁士宁深吸一口气,哑声开口:“你不是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我不能让自己沉沦在幻觉.......”
身后的那个人似乎停了一瞬。
下一秒,他饶有兴味地开口:“是吗?”
“我真的只是你的.......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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