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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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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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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的什么?”
    “以后小王爷就会知道了,”如月笑了笑,唇边露出顽皮的梨涡,“请叫如月这里先卖个关子。”
    “如月,你的笑真美。”苏灵烟看呆了。
    “诶,第三件事,”她忙收敛住,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些事虽然没了,但大哥的凭证还捏在别人手上,假也好,真也好,如果叫皇上认定是空穴来风,对高家来说,也是无妄之灾。”
    “如月,你心里是不是已经知道要怎么办了?”苏灵烟不忍移开眼睛,等她完全能看得见的时候,他再去割舍这份爱恋吧。
    “嗯,请小王爷替如月先谢过老王爷,再请他老人家陪着高家演一出戏。”
    “戏?”他不解。
    “戏名是:云开月明时。”李如月按住心口那封休书,“她不是想来个玉石俱焚吗?我要她从此后,谁也伤不了!”
    高朝轩越发懊恼,说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要我一个人的命倒也罢了,你看看老二和梦恬下落不明,保不齐他们的命已经丢掉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有颜面见高家的列祖列宗!”
    孙忆芝不敢相信,“我们高家已经待她不薄,她怎么能够?不可能!”
    “原先我没防顾,只嫌着如月太聪明,又碍事,这才助了她进高家,没想到是引狼入室,真真是活该!”高朝轩自悔的说道。
    “您以前不是说她是小家子气,只爱些银钱么?”
    “是,当初我只以为她是贪些银钱,有些日子了,我发现家里二门内走动的小厮丫头已经换了个遍,这才料到不好。那天老二醉酒,说了那些混话,你是没看到她那眼神,要活活撕了老二呢,果不其然,朝辉不见了。又听大门口以前使过的小厮们说,二丫头也是她遣去守灵的,这本就不符合祖制更不合常理,派去接的人也说根本没见到二丫头!”
    哐啷一声,孙忆芝的匣子落在地上,她也不去看那黄白之物,掩着嘴巴,讷讷道:“她不会真的杀了老二和梦恬吧?”
    “要是使我的钱雇的杀手,那我高朝轩死几百回也不足以消除我这满身罪孽啊!”他颓然坐倒在椅子里。
    “那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孙忆芝顿时语不能成句,“爷,我们怎么办?”
    “我高朝轩悔啊!”他虎目含泪,“爷爷说得句句没错,这个家谁也当不得,赶走了她,真真叫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弄成这样。”
    “那太太呢,她也不管么,你们不都是她亲生的吗?”孙忆芝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高朝轩苦笑一声,“今日要这些银两说是给她办完了喜事就给太太办丧事呢,你说呢?”
    孙忆芝的脸霎时变成死灰色,“我说怎么严防着不叫我们去见太太,她是铁了心要弄死这一家人。”
    “你醒悟的够早!”高朝轩有气无力的揶揄着。
    “爷倒是醒悟得早,怎么还叫别人这样把持着!”孙忆芝气急败坏的说道。
    “当初怎么会想到她能得到那些东兮,我是根本没着意。按说,她是和官场根本不搭界的小人物,我到如今都奇怪啊。
    “她说,她好像说过……”孙忆芝慢慢的回忆着。
    “她说过什么?”高朝轩忙问道。
    孙忆芝死命回忆一下,说道:“她说过喜鹊的事?我当时还纳闷,她进这个家门,喜鹊已经走了,怎么会提到喜鹊的名字。”
    “我知道了,她一定哪里听到了喜鹊,装作什么人去喜鹊那儿打听到这些事。”
    “我的爷,喜鹊原来是咱们的贴身丫头,东兮放哪儿,她都门儿清的,”孙忆芝这一惊吓不轻,“只是她会听谁说起喜鹊,又会扮作谁才会打听到这些事呢?”
    “这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太太,也许是别人。”高朝轩郁闷着捡起地上的东兮,“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把这些给她送去,要不,你去吧?”
    “我不去!”孙忆芝吓得一缩手,“每次看到她,我身上都得起一层疙瘩,那眼神,太可怕了!”
    “那我再多拿些,”高朝轩没经过孙忆芝同意,拔下她头上最后一支钗子,“我问问她老二和梦恬的事,若她再支吾,我也就和她死一块得了!”
    “爷,不要啊!”孙忆芝凄惶起来,“不值啊,您要这样做,我后半辈子指望谁去?再说,老三不是已经回来了,他们要办婚事的不是,那都是一家人了,她就不会下手了!”
    “老三是真心,是假意你看不出来吗?”
    “我看得出来。”孙忆芝呜咽着。
    “那她是笨蛋,就看不出来吗?”高朝轩叹道:“我自己造的孽,怎么好叫老三一人替我担了。”
    “不行,您不能走!”孙忆芝死死搂着高朝轩,怕这一放手就是永恒离别。
    正纠结着,门被风忽得一声刮开,孙忆芝吓得直往高老大身后躲,“她来了,她来杀我们了!”
    门外立着的人听着这话,腿也一软跌倒在门槛上,口里呼着,“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
    高朝轩定睛一看,是陈玉梅闭着眼睛瞎胡嚷,忙叫孙忆芝帮着扶了进来,问道:“二弟妹何事心慌?”
    “诶,”陈玉梅蓬着一头乱发,哭道:“大哥救命,有人杀我。”
    两人又是一惊,孙忆芝忙倒了杯茶,安慰道:“玉梅,什么杀不杀的,谁要杀你,你把话说清楚啊。”
    陈玉梅捂着脸不接茶,待好一阵子,才道:“朝辉到现在没有回来,梦恬也是,我呆在房里左思右想不敢睡觉,恍惚有个黑影在窗外一直冷笑,吓死我了。”
    “一定是睡迷了,朝辉该是接了梦恬,心里生气不愿回来,躲哪去了,你别太着急。”
    孙忆芝这番自欺欺人的解劝没起到什么效果,陈玉梅瞪着惊惧的双眼直喘气,“我知道,我知道谁要来杀我,我知道。”
    “不会有谁那么胆大的,放心啊玉梅。”孙忆芝神色复杂的看着高朝轩,言不由衷的解劝着。
    “李如月来索命了。”陈玉梅呜呜的哭着。
    “什么?”
    “和如月有什么关系?”
    “诶,”陈玉梅被这两声惊呼敲醒了原本昏沉的脑袋,畏缩在椅子里不再言语。
    当日她赶去兮四胡同,匆忙取出的药包由于心慌倒洒了一多半,看着李如月昏睡的模样还是不敢下手,她又洒去一半,慌乱喂进去一点。
    她看着李如月在睡梦中唇角弯起一抹幸福的笑意,不禁吓得屁滚尿流,拖到屋外,池子里碧青的水泛着死亡的光泽,她刚把人投进去,恍然记起老四不就是这般死法么?她拼了命的下水用手去捞李如月,却因为天太黑摸不到人。
    有几个黑影突然从墙头上跳了进来,没等她尖叫出声,一把把她从水里拽起来,直接撂了出去,这一定是薛琪雅怕她取不了李如月的命,才又派来的杀手,她忍着身上的痛,把拳头塞在嘴里,才没有大喊出声,连滚带爬回到了高家。
    没敢问薛琪雅是不是又派了人去,她只说事情办了,至今她还记得薛琪雅阴冷的笑声,“从此我们可是一路人了。”
    一路人,刽子手,她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当然,如果叫她知道,当时她若没有下水去救李如月的话,小命当场就玩完了,她是该庆幸的。
    那我们朝辉呢,话在嘴边,硬叫她咽了回去,像个傀儡般回到了空荡荡的屋内,她不能自抑的发抖,像现在这样。
    “玉梅?”是孙忆芝在摇着她的身子。
    “诶,”不能,不能叫他们知道我是为了和他们争财产还杀了人,那我就全完了,陈玉梅擦去额上的冷汗,“大嫂,我是等不到朝辉心急,做了个噩梦。”
    “哦,别着急,你大哥派了不少人在外面寻呢。对了,我看你最近和薛姑娘走得近,你可知道太太和老三的事么?”
    “太太……”陈玉梅又是一阵干噎,她去偷瞧过一次,太太除了耳朵能使,其它的器官像是都不能用了,她看着孙忆芝,摇了摇头,道:“太太年龄大了,就是那样。眼瞅着老三忽然提起大婚的事,我们倒是想想办法,替他做成这件好事吧。”
    “薛姑娘不是应了吗?”
    妯娌两个心神不宁的看彼此一眼,心里都明了老三怎么会转性转得这么快,陈玉梅呐呐道:“夜长梦多,我想不如早叫他们成了好事,也了却了太太的夙愿,你们说呢?”
    孙忆芝瞅着高朝轩,后者心思一动,点点头道:“早点成了我们高家的人,就不会再有什么歪心思可想,这不失为一个好的主意。”
    三人尴尬的笑起来,他们都清楚各自的心思,高朝轩大手一挥,“就这么办,我先去送了这个,这就找人去寻老二和梦恬,你们在家守着,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叫他们今天晚上就……”
    陈玉梅、孙忆芝都脸一红,高朝轩心却没往这方面想,他看着窗外,来回走动的人声嘈杂,没有几个人理会会发生什么事。
    远处,高家三房灯火绰绰,他捧起匣子,视死如归的往屋外走去。他要的是叫高老三拖住姓薛的,也许高家,也许高家还有救!
    “吃了没什么问题吧?”孙忆芝有些担心,这些药再害着了老三的身体,怕高朝轩饶不了她。
    陈玉梅倒没这样想,若把薛琪雅吃个欲火焚身,七窍流血她才高兴,可是到那时,药是自己的,再加上李如月一条人命,她吃不完的官司,更别妄想家产了。
    “那药说是男女通用,无甚坏处,大嫂放心好了。”
    孙忆芝还是不放心,悄悄道:“你和朝辉试过没?”
    “大嫂你……”恁是陈玉梅脸皮厚,此时也无语了,“我只负责拿药,还要管尝药不成?你要是怕,自己去趴窗户角听听去。”
    “若真是无害,我就放心了。只希望薛姑娘从此能改过,不要再造孽了。”孙忆芝默默念了句佛。
    陈玉梅听得心口扑通一声,“大嫂听到了什么?”
    “难不成你还问我?”孙忆芝看陈玉梅着了花红柳绿,心下颇有些不忿,“她没许给你什么吗?”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陈玉梅心再一颤,细细琢磨孙忆芝的神色,又查看不出什么端倪,掩饰的笑道:“就凭她个小人儿,我还求着她什么不成,真是说笑了。”
    “你可不就求她的事多了去了。”孙忆芝摸摸头上无一饰物,越发心烦,也没在意言语的轻重。
    陈玉梅心更慌乱起来,苦着脸也没接她的话岔,道:“我去听听罢,省得在这里搅得你心烦,我这就去了,回来和你说。”
    孙忆芝巴不得心静一会,忙道:“等你的好消息!”
    陈玉梅口里应了,慢慢往屋外踱去,瞥见喜灵和玉翠在一旁不知叽咕什么,见她来了忙住了口,她有些生疑,不及细问玉翠怎么红着眼圈,问道:“喜灵,你主子的点心送去了么?”
    喜灵点点头,她再问,“可吃了吗?”
    “这个不知,薛姑娘叫搁下就走。”
    “那你们两个不小心在外面伺候着,又谝什么闲话儿呢?”陈玉梅按捺不住有些火。
    “诶,二少奶奶,是这样的,是她……”喜灵同情的看着玉翠,想说点什么,却被她扯住衣角不叫说。
    “玉翠你苦丧着脸作死呢?”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不理她便罢,连贴身的丫头也这样对她。
    “二少奶奶,不要打她,她是,”喜灵忙拦住怒气冲冲的陈玉梅,“她是心里惦念二少爷没回来,心里急,才找喜灵来说说的。”
    “二少奶奶,玉翠错在不该乱想,请您责罚吧。”
    玉翠一听,完了,慌忙跪下,二少奶奶本就是醋瓮,这句话不是替她引祸上身吗,脸上不禁一阵酸麻,却见陈玉梅直楞楞的瞅着她,竟无甚过激言语。
    “难得,你竟然比我强……”
    陈玉梅撂下这句话,径自走了,远远的又说一句,“我照顾屋里忙不开身,玉翠你就去门口接接,你二爷指不定就回来了。”
    她没去看,也知道这俩丫头有多讶异,在这时,她也觉察出她连一个丫头都不如,没有了高二爷这个人,就算扑进了金棚子里又能怎么样。
    孙忆芝的窘迫她看在了眼里,可是至少她还有高老大陪着她,为她遮风挡雨。
    她忽然发现,举起双手,都是血腥,就守着一句空空的承诺……
    兮边是太太的屋子,往日的灯火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忽明忽昏起来,她轻声唤小英,回答她的是无边无际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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