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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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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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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过了那道门坎,苏红漆錾金的房门内,有高老大翁声翁气,气势恢弘向薛骁讨要银钱的说话声,有陈玉梅小人得志的笑声……孙忆芝倒没有赶着进屋去,张开嘴想对李如月说点什么,想了想又干咽了回去。
    高梦恬一直是躲在屋内帘子后的,从前至后听了这出戏,一反常态她没有冲出去替她的三嫂子讨个公道什么的,一则太太是她生身母亲,二则她似乎看出来些端倪来,那个苏小王爷,他今日的做法做派无形中都降低了他自己的身份,别人也许没觉出来,高梦恬倒反复思量了几个来回。
    这一路,李如月可算是走尽了悲凉。她不知道,在她的身后一直不紧不慢跟了两个人,两个男人,一直默默的随她绕过雕梁画栋,曲槛门廊,直走到了三房门不远处。
    即使她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她的世界里除了薛骁,已是死灰一片。
    雪儿流着泪要跟着李如月一起走,被轻言拦下,柜子里丢了一张他的画像,李如月这时也无情无绪去寻找,只安慰着雪儿,道:“雪儿,你的祖父母生死未卜,你安心留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雪儿由小声啜泣哭出了声,“三少奶奶,您离了这里,有谁还为雪儿做主,您真这么狠心,丢得下这许多,自己一个人走吗?”
    “不妨,”李如月欣然笑笑,揽了雪儿入怀,轻声道:“这支钗子原是高家爷爷留给我的,只是我想,三爷不想再看到我罢,就由你交给三爷。”
    雪儿楞楞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抹掉一行泪,问道:“三少奶奶怎么不亲手交到三爷手里,交给雪儿,只怕会坏事的。这么贵重的东兮,我拿去给三少爷,只怕三少爷杀雪儿的心都有了。”
    李如月替她拢了拢耳边的散发,淡淡笑了笑,道:“自古以来,主角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三爷得了钗,欣喜还来不及,怎么会顾得上想这番曲折。我走了后,你只需拿着这支信物,督促三爷把几件事办好,就交还于他。”
    “三少奶奶,雪儿晓得您要三少爷办什么事,若三少爷不肯,又要硬夺,怎么办?”雪儿还是不敢接,不是她胆小,这高家上上下下可是不止一人觊觎这支钗,说是怕高三爷,那倒还在其次。
    “雪儿不怕。高三爷虽在很多事上犯混,这事上他可是门儿精的,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李如月的声音越来越轻,耳语般教起了雪儿。
    过了半晌,来了两个婆子,敲了门进来回道:“三爷说了,若三少奶奶继续住下呢就继续住着,若执意要回娘家去散几天心,就叫多带几个人,三少奶奶用人时也方便些。”
    “多谢三爷还惦着,你们回去罢,告诉三爷,谁也不用跟着,就带了小六走。”
    两个婆子对望一眼,一个先去掩了房门,这才扑通声跪在地下,也不言语,李如月忙着往起拉,一边心里又难受起来,道:“这是怎么说,你们安心不要如月好好走了。”
    一个婆子用手指指门外,嗓子堵了半天,才说出来,“外面还有好些个舍不得三少奶奶走,本来是太太派了人来传话的,叫我们给拦了回去,来时就说三少奶奶若不走是大家的造化,若执意要走,我们来叩个头,看能不能留住。”
    另一个婆子点点头,接着道:“刚三少奶奶出了太太那门,二少奶奶就顺着太太的眼色,叫高德进门子呢,叫三爷给斥回去了,一边就安排了高二管家病好了接着管事,在这以前,都三爷自己个先扛着,我们几个看,倒是三爷心向着三少奶奶多些,所以垦请三少奶奶……”
    听到这里,李如月摆手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弯唇笑笑,道:“三爷是高太爷嫡嫡亲的孙子,他的做事你们也放宽了心。若大娘们真心对如月好,就替如月拾掇拾掇衣物,先离了这是非之地,好吗?”
    看他们又抹起了泪,十分的不依,李如月又耐心安抚一番,这才遣了小厮们去李家说信,准备好了轿子马车,光景自然是高家位高权重的就来了一个孙忆芝来送,剩下的一大家子的仆人来了不少,刚进来回事的俩婆子一定要跟着,李如月没法答应了,怕惹出什么事端,剩下的都劝回去了。
    因有孝在身,如月不便回李家正门,先住到了隔了几条巷子的空屋里,李父李母不知发生过什么事,还道是女儿身体不好,赶忙叫人打扫好了,房厅不大,倒也悠静舒适。赶到稍晚些,李母便赶了过来,看女儿身边没几个人跟着,心知不好,又不好问什么,忙去家里叫了几个服侍的人来。
    李如月拉了母亲的手有说有笑,只说太想父亲母亲,自己任性非要回去住。这样极力掩饰,李母自然知道问不出什么,心里替女儿难过,便给那边捎信说晚上不回去了,只陪着如月。
    如霖不知在哪溜达去了,到傍晚才得到信,急火火的也赶了过来,一进门,都是家里的仆人婆子,一楞,道:“哟,姐姐不是嫁到皇商家里去了吗?我还道回来得多么隆重,这高家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李母听到此话,忙看李如月,怕她脸上挂不住,看脸色也淡淡,这才出了门嗔着:“你姐姐回来了,你也不说牵挂着她的身体,说这些怪话做什么?”
    李如霖看门庭冷落车马稀,母亲又这样说,心里仿佛明白点什么,笑道:“母亲把姐姐嫁到大富大贵之家,什么补品吃不到,只是瞎*心,怎么没见您和爹爹关心过我的身体。”
    李母埋怨的看着被宠坏的小女儿,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一转身掀帘进了屋,只听如霖又在外面怪声怪气道:“怎么连个打帘子的丫头都没了,姐姐这番混的端底是个惨啊,只是连带着母亲都跟着受累!”
    旁边这时进来个小厮听不下去了,接过话岔道:“噢噢,我们三少奶奶只是回来住几天,过几日还是要回高家,我们高家那排场自是你看不到,享不到的,三少奶奶图的是个清净才没带人回来,就叫人这么可着劲的说?噢噢,只怕到时候回去了,有人又要嫉妒眼红了,噢噢。”
    李如霖什么脾气,一个小厮也敢来挑衅了,手插腰道:“你是什么东兮?你可知这是我李家的房产,一个下人,还想捯饬出什么妖蛾子不成?”
    “噢噢,我可知道李家俩女儿,到时候这房子不定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的,敢情您一直不打算嫁了,噢噢,我也说错了,这么厉害,哪里还有人家敢要!只留在家里盼家里的产业罢,噢。”
    李如霖大怒道:“你噢什么噢,你是猪吗,噢噢的叫?叫你们家高三爷来,他也不敢和本小姐这么说话,你算什么玩意儿?”
    “我……我愿意噢噢吗?噢哟,”
    “别是猪投胎的吧?”李如霖不禁哈哈大笑。
    “妹妹,别闹了。”李如月一身素衣,青丝微绾,没有一丝脂粉装扮的素脸上,没有对如霖失礼的责怪。
    止住了如霖,又看向那小厮,微嗔道:“小六,昨儿吃了迷魂药,今儿又这样了,你不好生在屋里将养着,怎么跑出来了?”
    可怜的噢噢叫的正是小六,看到三少奶奶,露牙笑一下,又疼的丝溜一声,将那笑又挤了回去,忙回道:“醒来吓我一跳,身上又好痛,噢,还以来被哪个给拐卖了,多亏三少奶奶叫了人照顾,刚一言一语都说清了,只说三少奶奶叫安心养着。我心里有急事躺不下,这就起来回三少奶奶。”
    如霖听到这一半不是一半的话,狐疑道:“莫不是姐姐被高家赶出来了,怎么带来的小厮都是这番模样,喂,你说,我姐姐到底在你们家受了什么委屈?”
    小六本就对这个李二小姐不感冒,前面听她那些话,心里的不爽快还没搁下呢,这就又来话了,还一口一个小厮的,口中不顺道:“二小姐有话只管问我们三少奶奶,我们这些做小厮的哪知道这许多事呢!”
    如霖听他推搪,便要发作,只见一个自家的婆子走了进来,想要回什么事,看有人便止了口,如月忙叫小六下去歇着,与母亲进了屋,如霖尤自未消气,又不好说什么,试探了一句,“姐姐,是不是高家人欺负你了,要若真是这个,我替你讨要个公道去!”
    如月未答话,李母已嗔怪的哼了一声,不许她进屋,叫她先回去照顾她父亲,如霖心里越发猜疑起来,想了想就没跟进门,只立在门口竖起耳朵听。
    那个婆子进来紧张的小声道:“夫人,大小姐,老爷当初买这处房产寻得是个清净处,怎么这会子好像像官衙又不像官衙,兵卒又不像兵卒的人在附近晃悠,看门的老张头说这些许年都没出过这样的事,叫进来问问,请示一下,要紧不要紧的这事。”
    李如月与母亲对望一眼,都纳闷的摇头不知,李母锁紧了眉头,不知是祸是福,倒是李如月放宽了心,不管是什么,来了便躲不过不是,反过来劝了母亲几句,对那婆子道:“自去忙你们的,他们晃悠且叫他们晃悠,咱们先自惊了,不论是好是坏,都无济与事。”
    婆子刚走,如霖闪身进了屋,脸也变成了土色,道:“姐姐,难道你在高家犯了什么事,被官家通缉么?这高家也忒不仁义了,出了事竟叫人送了回来,叫我们担这些心,受这些怕!这……”
    “住口!”李母恁是再好的脾气也不禁勃然大怒,站起身来,连声啐道:“你给我住口,甭说你姐姐生性恬静惹不出什么事,就算是惹了事,也由不得你在这里腹诽她,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样多嫌于姐姐,早先教你的仁义礼智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月忙拦住母亲,她深知母亲是为了自己担惊受怕,一直压在心里,被如霖这些话挤兑的爆发了出来,扶了母亲坐下,自己且在膝下跪着求母亲,道:“母亲,怒伤身,若为了如月气坏了身子,如月百死不足惜!”
    如霖见母亲动了真怒,也不禁怕了起来,忙奉了茶跪下来一起求母亲,李母挥手掷了茶碗,道:“如霖,不是母亲说你,这起人来历不明,你说是你姐姐招惹来的,我倒要问你,女诫、古训都学到哪里去了?成天你父亲与我成天价捞不到你的人影儿,说是去了书塾,几次三番派了人去找你,不见个人牙子,你都跑去哪儿了!这些人是不是你招来的还未可知!你姐姐回来了,怎么就碍着你的眼了,我们这里且心慌着没问,你都说了些什么话?”
    如霖忙低了头,溜湫了双眼,想了想道:“母亲错怪如霖了,我刚才还问姐夫是不是欺负姐姐,要替姐姐讨公道的,姐姐你说句公道话,我是不是说过的?”
    李如月只怕李母气坏了身子,再说只这么个妹妹,哪舍得计较她那些混话,肯定的点了点头,抚慰着母亲的背,劝道:“母亲,如霖一直乖的,您就消消气。”
    又忙使眼色叫如霖先回那边去,李如霖被训责一通,憋了一肚子气,出了屋想去问问小六,想了想问不出什么不说,肯定还会吃一鼻子灰,手里便揣了几锭碎银,找李如月带来的那两个婆子去打听高三爷的行踪去了。
    这里李如月安顿好母亲,犹豫再三,只拣那避重就轻的家事说了说,李母歪在床榻上,看着面前贞静的李如月,叹道:“当日我只和你父亲说这门亲事不好,他自不听,若留了你在家,你父亲也不至于被如霖气的百病上身,这才将好了几日,只怕听闻这些事,又要……”
    “父亲,他……”李如月泪水朦胧了双眼,握了李母瘦削的手,道:“您和父亲都是这把身子骨的人了,何苦不安心将养身子,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您们何苦……若不能颐养天年,叫女儿如何……”想想自己为高家劳心劳力,却将生养自己的父母抛之脑后,如此的不孝,未言毕,已是泣不成声,李母更是大哭。
    如月陪着母亲一起伤心起来,过了小半晌,怕母亲苦坏了身子,李如月忙拭干了泪珠,这一番哭泣后,她内心也解脱不少。
    忙启唇微笑解劝道:“母亲不要替如月难过,如月被您和父亲养育这么大,何尝计较过别人家的财产权势。女儿想得开,这人呢,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任何事强求不来。所以,母亲,您不必为如月事事挂怀,能得比翼双飞自是前世有缘,若是孤灯清影,女儿也认命,更何况若真如此,如月再不肯像以前那般不孝,必常侍奉父母亲左右,以解女儿心怀,何如?”
    李母一个妇人家,只感叹自己女儿命若,只能期待于高三爷未必是那般无情之人,听李如月这般那般反复宽慰,也是好一时,哭一时。
    母女俩搂在一起,哭哭笑笑,一夜便过去。清晨时,听庭院鸟鸣啾啾,窗户纸透着亮,李如月看着身旁还在睡着的母亲,恍若时光倒流自己未嫁时,便依以前那样子,赖在母亲怀里,看着李母,不忍她的鬓间为自己再添白发,泪欲滴时又生生吞咽了回去。
    几时都没有这样慵懒过,勉强起来梳洗过,便请母亲回去看看父亲,送了李母回来,又打发人告诉小六,今天必不许起来,就在屋里养伤,自己坐在屋内想了一会心事,不一会儿,外面婆子回说,高家二小姐高梦恬来了,李如月一楞,忙亲自到了屋外接小姑子。
    高梦恬索性甩开李如月的拥揽,立在她的对面,盈盈笑意中带着一抹空洞茫然,又似有对李如月的羡慕,道:“三嫂,你一定很奇怪梦恬的所作所为罢,为什么昨日在你水深火热之时,梦恬不敢力排众人对你的非议,今日又来到这里与你说这些风凉话,是吗?”
    李如月浅笑摇头,只拉过梦恬的手,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她的面庞,内心满满溢着自责,轻轻道:“妹妹,屋外凉,进屋来说。”
    高梦恬使劲吸了口气,用力摇头,道:“三嫂,说完这些话我就走的。”她看看四周围在房屋外几棵小树,看着不如高家高大炫丽的房梁,眼中却有着艳羡,停顿了半刻,下定决心,才道:“母亲的事,梦恬不想说,也不想问,请三嫂原谅。抛开这些,昨日除了那些人,不止是梦恬想要三嫂走,还有二哥,还有苏……那个小王爷,还有,大概还有三哥……”
    她飞快的看了李如月一眼,不待她止住自己的话题,快速的说了下去,“梦恬知道三嫂不管在哪里,都能活出自己的精彩。梦恬担忧的是,”高梦恬目光移到了门外,“是三哥。”
    李如月听得迷糊起来,难道是薛骁也来了,她看看高梦恬,又看看大门外,高梦恬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道:“三嫂,他没来,是他在。梦恬知道,三嫂不做三嫂,也许会更幸福。而梦恬想了一宿,也许只有青灯古佛,才是我的归宿。”
    李如月懵了,她没来得及反应,高梦恬扔下一句,“大姐昨儿晚上得到了消息,连夜和姐夫赶来,一夜没走,过不了几日必来接你,你自己想好,别误了自己的终生。”走了。
    被高梦恬说的无头无绪,李如月倚着树干坐在凉凳上,又倏忽一惊,这高二小姐莫不是闹着要出家,这一急急出她一身汗,忙唤人叫高梦恬回来,有婆子回说早走远了,她几步赶出院门,哪里还有高梦恬的身影,不远巷深处,倒像有一袭青白色衣衫在风中霄瑟,李如月纤手抚额,竟无计可施了。
    再回来说这个李二小姐李如霖,受了母亲的责怪,自然心里十万个不服,假借为姐姐鸣不平,去打探了高老三平日的行踪,知道了他常去的酒馆,却又听闻他近日不常出来,也想碰碰运气,第二日略微打扮了下就去了。
    从日出等到黄昏,差点就泄气不等了,平日里父母管教得严,总说姐姐婚事没配好,一心要为自己找个书香门第的家,这张家王家哪个是她李如霖能看得上眼的,就凭自己的姿色与才智,皇亲贵胄也还差不多。
    以前的日子是没机会接近什么皇亲国戚,但现在不同了,可以借着姐姐的事,先教训了姐夫,若他有心……李如霖突然脸一红,抚了抚颈上的玉,怎么也得找个像高家这样有权有势的,像薛骁那般模样的,自己才能心甘如愿。
    李如霖手托着香腮还在想着好事,不提防小二过来撵客,道:“这位小姐,有位大爷包了这里的场,您看,若您要是还喜欢来,明儿请早啊!”
    李如霖挑眉正要叫嚣,又怕事情闹大传到李家,又要挨骂,硬生生按下这口恶气,只骂道:“你们这破地方,以后请本小姐来都不来!”
    小二脸上陪着笑,手擎着请她下楼梯,却看楼梯走上一人,青丝蓝褂,长得人五人六,不是高家三爷薛骁是谁?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李如霖一把推过小二,气冲冲的对着来人,吼道:“站住!”
    小二大惊,没料到此女客这般彪悍,刚要给三爷陪罪,只听她又道:“姐夫,你给我站住!”这才张嘴傻住,看高三爷似乎默认了对面的小姨子,忙去沏茶了。
    薛骁心情不好,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看有人拦住了去路,寻思了半天楞没想起来,看到她脖子上的这块玉,这样眼熟,“你,你是李……”
    李如霖觉得好生失败,胀红了脸,道:“李如霖,我是如霖!”
    “哦”薛骁恍过神来,忙看向四周,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如霖略微知道些事,忙冷笑道:“难不成姐夫还以为姐姐来了么?难为姐夫为了别的人把姐姐赶回了家,竟不给自己留些脸面了。”
    可惜这番话没有在薛骁脸上惊起一点涟渏,他独自坐下,举起小二热好的酒,细细闻那醇味儿。李如霖见他不咋的搭理,脸上下不来,心下又不甘,想了想,转身也来到桌前,夺过高老三手里那盅酒,挑衅似的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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