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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不出陶蹊所料,陶蹊刚踏入国师塔,就听取院子内哭声一片。
除了热情的来给她拿包裹的陈双和董嘉瑾,其他人无一不在地上撒泼打滚。
陶蹊感叹了一下自己命苦,这辈子都逃脱不了哄孩子的命。
然后她上前左手拉起哭到瘫软的柳尧,右手拎起已经哭的没人样的沈祥,还不忘伸脚踹了踹蜷缩着哭泣的青龙。
“我带了些好吃的回来,”陶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若你们再哭下去,别说吃的没你们的,也别怪我再给你们揍一顿。”
陶蹊到底是陶蹊。
她的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这仨人就跟变脸一样,立马收了那副哭嚎的模样,笑容满面的看着陶蹊身后陈双手上的包裹。
“殿下闭关那么久,怎的一出关就跑宫外去买吃的了?”
沈祥好奇的问道。
这一年多他多次想潜入陶蹊闭关的小屋子,结果董嘉瑾那厮将那小屋子守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害的他这才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公主。
“我也不晓得,闭关一醒来就到那个小镇了,”陶蹊的手不动声色的僵了一下,然后她又自然的扭头朝沈祥笑道“心想着索性已经去了那镇子,干脆就买些特产回来得了。”
这句话最后只糊弄到了沈祥。
在场的其他非人生物是一个字都不信。
“原来如此,”沈祥殷勤的凑到陶蹊身边“公主公主,您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陶蹊迟疑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沈祥。
“约莫是……长高了些吧?”
陶蹊的语气有些迟疑。
她一向对于人族小孩的观察不太细微,以前看沈祥最多也是只能从他眼睛处看到司夭夭的一点影子。
现在……
陶蹊抿了抿嘴,然后扭头看向董嘉瑾。
“咱们一会再叙旧,阿瑾……半神哥哥,你先带沈祥去收拾一下慈宁宫的小侧房好吗?”
“好,我们这就去。”
董嘉瑾自然是知晓陶蹊这是为了支走沈祥,好和青龙他们商议事情。
“公主……”
沈祥不想去。
他想待在陶蹊身边和她说好多好多的话。
说说这些年在业障镇的生活。
说说那个一直压榨他学习做饭的司夭夭。
说说那位传闻中的国师对他是怎样的亲切。
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挣扎,他还是被董嘉瑾轻而易举的拎走了。
——
“沈家郎君?”
陈双摩挲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的沉思了起来。
“对,”陶蹊点点头,然后将桌上的一块苹果送入口中“现在我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业障镇的存在就是一场由那位沈家郎君所布的骗局,为的约莫就是我的那一半神力。”
“但是业障镇出现时你不是还没诞生吗?”
柳尧挠挠头,不解问道。
“这也是我最奇怪的一点,”陶蹊看向有意避开她目光的陈双“其实我很早就开始怀疑了,遗落在各地的幼神并不少,但是天界似乎只对我有些过于上心了。”
“先是派陈双来寻我,后来又天帝亲临,还有……我与生俱来的神力。”
“陈双,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吗?”
听到陈双被质问,青龙有些劫后余生的呼出一口气。
谢天谢地,幸好他演技高超,没被陶蹊看出端倪。
哪知这口气还没呼完,陶蹊又看向了他。
“还有你们五个神兽,”陶蹊面不改色的又插了一块苹果放入口中“人界五大神兽理应是与天界神明关系不太好的,你们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却说一见如故,然后还十分熟稔的每年都来国师塔与我搓麻将。”
“你不觉得你们实在有些破绽百出吗?”
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的青龙默默低下了头。
“还瞒吗?”陶蹊微笑,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腕间的失心铃“没关系,要是你们实在不想说……”
陈双和青龙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希望的光芒。
“我就揍到你们说不就好了?”
陶蹊话音刚落,那失心铃金光一闪,变成了一柄金色长枪出现在她的手中。
事到如今都到这份上了,这事八成也瞒不住了。
但是有些细节还是可以再瞒一瞒的。
青龙和陈双对视一眼。
其实,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天地初开后衍生的第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生灵苏醒之前,这里还有一个世界。
准确来说,上一个世界才是真正的天地初开。
万物生灵从那里苏醒诞生。
包括那时的陶蹊。
不过陶蹊当时和那个世界一起彻底死去了。
“我们只能告诉你,那沈家郎君大概是上个世界毁灭时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活下来的,”青龙冷声说道“那业障镇的所有人约莫也是同样的来路。”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上个世界被毁也在那沈家郎君的计划之内,”陈双接话道“然后从这个新的世界找到陶蹊,让陶蹊成为他们积攒力量的护身符。”
“我有一件事不解,”陶蹊皱眉“神明死去之后会消失在这个世间,但是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在那个世界死了,但是我却带着曾经的所有神术从这个世界又出现了?”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青龙点点头。
他们只与陶蹊说了这些。
其他的细节还是让陶蹊自己去摸索吧。
不然泄露天机降下天谴他们可遭不住。
“……”
陶蹊自然是知晓这二人没把事情全说明白,但她也没再说些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沈家郎君必定是有备而来的。
有些事情即便陈双他们告诉她了,以她现在的状态也是绝对无法做些什么的。
“行了,收拾些丹药一会跟我去拜访一下陛下他们吧,”陶蹊起身“我去换套衣裙,天天穿着素色,穿的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话音刚落,陶蹊便回了屋里。
众人有些迟疑的对视一眼。
陶蹊刚才那话的意思莫不是……
换回红衣?
放下了对于司夭夭的执念,看来这一次是注定要与业障镇兵戎相见了。
——
北绒国
御书房的烛灯昏昏暗暗的。
床榻上躺着一个过于瘦弱的身影。
“父皇,喝药。”
宋之策穿着明黄色的蟒袍,微笑着将药碗送到床榻上那人的嘴边。
“孽畜——”
床上的那人穿着龙袍,正是西高皇帝:宋玄阳!
“父皇,儿臣不过是用另一种方法一统天下罢了,您怎的就如此固执,非要和儿臣闹成这样呢?”
宋之策笑的阴郁,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眼看着拿碗药被一点点送到宋玄阳的口中,宋之策满意的笑了。
“虽说他对你严厉,但也未有过于苛责,”他身后站着的黑袍人突然开口“你这般弑父做法倒真让我害怕你哪天反口再咬我一口。”
“大人莫要多想,”宋之策没有回头,只是眼底含笑着看着宋玄阳慢慢失了生机“是您给了我力量,我会用我的一生去敬畏您。”
“这天下,注定是我们的。”
“有‘他’在,那所谓的东离国师,也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挡路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