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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茫然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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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茫然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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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寒凉带有一种诗意,它总能沾惹上孤独的人……
    新买的电动车,在我的神技之下,顽强地抵抗暴雨的侵袭,一路穿街走巷,游刃有余。这个完美坐骑拥有1200w无刷电机,前后液压减震,鲍鱼碟刹,防爆真空胎,以及三档变速……耗资近五千元。
    它果然不负所望,零秒启动,耐力持久。在红绿灯频繁的道路,只要电控把手轻轻那么一拧,只听它低吟一声,立马弹射飞出!那厚重的推背感,汽车见了都害怕!这“小电驴”启动快速,令其它车望尘莫及。稳稳地甩掉几条街,一口气不带喘,即使性能强劲的摩托车也不过如此吧。
    我侥幸挂到牌,算是有底在案。可飞沙走石、一骑绝尘的实力,始终低调不下来!但每次从一脸严肃的交警同志面前飘过,仍要十分克制。像一只被圈养,但心不服的老虎,暂时压制内心的嚣张气焰,还不得不表现出兔子般的温顺。迫不得已,将战斗机恐怖的飞行姿态,伪装成晃晃悠悠的“纸飞机”,露出笨拙的身姿,仍要藏头露尾。
    这“小电驴”披着电动车的外壳,表面绘着可爱的迷彩图案,两个明亮的后视镜,高高地直立两侧,反射后方的泛泛车辈,露出嘲笑藐视的目光。它实际是一款“电摩”——伪装在法规之下的“马路杀手”!它被设计的初衷,便是能够以“小”的姿态,“大”隐于市。因此,体积不显臃肿,但重量硬实,非壮年如我辈者,轻易挪不动。这是我迄今为止,网购的最称意的宝贝!它像一员得力战将,漂洋过海,来到我身边,带领我一路驰骋,纵横四方。
    强劲的雨势,凶如海潮,一浪压过一浪。好一场大雨,下得天地间混沌不堪,像打了马赛克。狂暴不息、成千上万的雨点,把附近厂房屋顶的铁皮,拍打得爆响,它们借此壮大声势。
    硕大的雨滴猛烈地击打着头盔,我的头顶像装满爆米花的炭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耳膜生疼。如果头上只配戴雨衣上面一层单薄的雨帽,如此力道的雨点,击在头顶,重似冰雹啊。
    此时,我终于发现头盔的重要性,想起平时警察叔叔的谆谆教导。原来他们的关怀,是多么体贴。言辞威厉的表情,看起来是多么慈祥。
    极速的水流蜿蜒流淌,聚少成多,部分路面积水成河。河水相汇,形成深色的海,水面借着风力,滚成道道浪波,大有翻腾之势。
    路面坑洼不平,雨水早已将坑灌满,路面成了“水面”。所幸前方有几处高位险滩幸存,它们险些被淹没,冒出头来艰难喘息,诱惑涉险者登陆。
    我的“小电驴”从来没见过这么凶险的地势,稍有错判,便深陷水坑,不能自拔。它吓得迟迟不敢走,仿佛闺中小姐,被父母逼着第一次出来相亲露面,心里进退两难,无可奈何。
    我想,这种雨水天气是常有的,而自己的电动车不可能永远是新的,迟早也因各种原因做旧报废。就像父母养的闺女,都说女人如水,而无论这水多么清澈甘甜,迟早也是一碗凉水“泼出去”!
    相反,如果是旧车的话,就没有顾忌。因为大凡买新车的人,多少是为了长点脸面。而买旧车的人,只能讲究便宜实用了。好比父母养的儿子,都说男人如泥,无论这块泥多么稀巴烂,始终要糊上墙的,毕竟以后还得依靠他遮风挡雨。
    我此时的想法,是把爱车由娇羞的“女儿”,当作皮实的“儿子”,只盼他带我渡河,以报我养育之恩。
    扶住把手,旋转注入动力,我小心翼翼地驶入水中,是否躲过暗坑,只能听天由命。
    深水毫不知足地吞没了车轮,并咆哮地伸出魔手,企图爬上我的脚踏板。我的爱车,出乎意料的勇敢,凭着久经沙场的经验,缓缓地带主人险渡难关。
    我像《西游记》里面的唐僧,在老鼋的帮助下,一路惊险度过了通天河,因此对爱车又增爱几分。
    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划过心头:以后还是生儿子比较好。生女儿是为了脸面,为别人做的小棉袄。生儿子比较实在,可以任意使唤,不必过于怜惜。发现这一真理,我竟有些沾沾自喜。仿佛自己很有信心能追求到另一半,并且还有余力捣鼓出儿子似的……
    过了梅雨季,骄阳烈日便卷土重来,一鼓作气地释放盛夏最后的余热,最终迎来立秋。
    于是,转眼又到中秋。
    中秋节只有一天假,对于我这样身在异乡的人,想回家团圆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科技发达,手机完美代替了月亮,成了思念家人的新寄托,多了一些真实感,少了一点诗意。可就算这点单薄而平淡的诗意,它还是会沾惹上那些背井离乡的孤独人。
    昨夜中秋。那清晨慵懒的白日,有气无力地趴在云边,仿佛畏惧中秋过后的初寒。气温一天天下降,树梢的叶子也随之一步步走向衰亡。
    青霜白露,秋寒日重。那白日,瑟瑟发抖地躲在云被里,以待时机。好抖擞精神,鼓足勇气,勇敢地跳出来!但它那胆小的样子,仿佛昨晚月圆之夜,偷了“嫦娥姐姐”的月饼,解了嘴馋,但害怕东窗事发。于是,猫着眼向外窥探情况,以防轮值夜班的月娥,因为昨晚的盛大晚会,意犹未尽,流连忘返地挂在西头,不肯沉睡;或是躲在暗处,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捉拿偷嘴的真凶呢?
    所以,这白日悄悄藏在云层后面,像拿了块“遮羞布”,迟迟不敢见人。
    港城的秋天,不温不火。它就像那迎风飘荡的银杏叶,静悄悄地由嫩绿色,一点点地转变为金黄,温婉细腻。然后,一片片飘然无声地坠落,叶落而寒。
    而港城的冬天其实不算冷,它和秋天仿佛是个同胞好兄弟,有时候在一起玩耍,分不清谁是谁。它们都喜欢玩游戏,捉迷藏。给天气搞点气氛——用迷蒙的白雾,笼罩整个城市!
    秋天的雾,是个小孩子,它的思想比较单纯。如果你躲在里面久了出不来,它会担心你失去自我,迷失方向。于是,不一会儿,它便慢慢消散。就当是,一天的清晨,和你开个玩笑,总会让你重见清明的。
    而冬天的雾,携带着霾,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孩子。它怀着狡猾的心里,骗你钻进它的圈套,把你困在污浊厚重的雾霾中,艰难喘息。待你头昏脑胀,濒临崩溃时,努力睁眼,再一看,模糊的天色,终于渐渐明朗,而它早已逃之夭夭。
    虽然,港城的冬天,总体算不上寒冷,但它就像天气预报那样,偶尔给你个“百年不遇”的惊喜!这大概是因为,港城的冷,是侵入骨髓的湿冷,所以感官上,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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