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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冯丽君瞥了她一眼后，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和老太太聊天。
她只能坐到一边，安静的看着。
冯丽君刚开始在分享国外遇到的趣事，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了手术上。
“妈，我刚刚去问过医生了，是个微创手术，只需要在侧胸壁开个小口子，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你完全不用担心。”
阮未晞敏锐地察觉到，老太太原本还算平静的情绪，在听到这番话后明显紧张起来。她连忙出声打断：“阿姨！”
冯丽君没好气地回头：“什么事？”
“我……”
阮未晞刚想编个借口，病房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推开，秦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妈。”
他大概是刚从公司赶来。
手上拿着黑色西装外套，领带松了半截，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手表，眉宇间带着几分赶路后的轻喘。
他和阮未晞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随即才转向沙发上的冯丽君。
“护士刚才来护士站说，奶奶术前的用药清单需要家属再核对签字，爸不在，你来签一下字。”
显然，刚刚的话，他也听到了。
冯丽君起身跟秦妄一起出去了。
阮未晞连忙在病床边坐下，拉住老太太的手，轻声安抚着老太太：“奶奶，我小时候也做过手术，当时我也害怕得不行，结果我只是睡了一觉，手术就做好了。”
“当时我睡得可香了，我奶奶还说我当时说梦话来着。”
老太太立马接腔：“这个我知道，你奶奶跟我说过，她说我们的晞晞当时说‘等我醒了，要吃巷口张婶家的桂花糕，要带蜜枣馅的’。”
“你奶奶还说，当时你醒了没看到桂花糕，小嘴撅得能挂油瓶儿，闹着说医生‘骗’你，说手术完有好吃的。后来还是你爷爷跑了三条街，给你买了热乎的蜜枣糕，你才肯乖乖吃药。”
说着说着，老太太开始回忆过往，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还有你小学一年级那年，在院里玩跳房子摔了脚，哭得直抽气，是阿妄背着你回家的。”
“那时候他才比你高半个头，背着你走得气喘吁吁，却死活不让别人帮忙，说‘晞晞是我未婚妻，我得护着她’。”
阮未晞听着这些过往，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却还是笑着附和。
病房外，秦妄皱着眉头，“妈，你刚刚怎么能跟奶奶说手术的事呢？你会吓到奶奶的。”
冯丽君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不妥之处：“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只是想让奶奶别怕。”
秦妄：“她本来不怕的，但你一说，她就怕了。”
“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
邓丽君签完字，准备往回走时，突然出声：“等一下，先别进去，我有点事问你。”
秦妄：“什么事？”
冯丽君左右看了看没其他人后，才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她主动要解除婚约了？”
她说着，还朝病房的方向瞥了一眼，
秦妄拿着外套的手猛地一紧，他垂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是。”
“你奶奶同意没？”
冯丽君又问。
秦妄声音低沉：“奶奶暂时还不知道。妈，这些事你别拿到奶奶身边去说。”
“我知道，”冯丽君喃喃道，“拖了你这么久了，她终于愿意放手了，还算有点良心。”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又抬起头看向秦妄，“我这次出去旅游认识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