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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向阳不敢转头看自己的后面,直觉告诉他,看鬼新娘都好过看自己未知的背后好。
要是林优优或者季晏礼在的话,他就直接扑上去了。
但面前的是鬼新娘,浓郁的尸臭味在进了这个空间之后就更加明显,让人窒息。
青年哭丧着脸,甚至觉得自己求救叫对方鬼新娘不太礼貌:“慧慧,我害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紧张产生的错觉,总觉得有黏糊的东西爬到自己的身上蠕动着,逐渐吞没着他整个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整个都陷进去了,却不自知。
曹向阳还陷入自己的恐惧中,身体颤抖。
他总觉得,好似身体变得更冷了些。
他不自觉地搓着自己的手臂,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好让自己能够更暖和起来。
优优跟他说过,不要害怕鬼新娘。
只要假玉不碎,自己喊对方的名字,就能够获救了。
“慧慧……慧慧……”
他觉得自己冷到牙齿都在打颤,对方的名字仿佛是从自己的齿缝中挤出来的。在意识即将要完完全全被包裹着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叫得太难听了,跟叫魂似的,所以对方才不愿意搭理自己。
“放松吧,完完全全接纳,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就不用再害怕这些了。”
“接纳我们,成为我们,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难辨雌雄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像是要诱发人内心中最深的渴望。
曹向阳已经看不清自己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的,如同他此刻的所有思绪,仿佛是一团浆糊般。
听到对方的话,他尝试将自己的手往前伸。尤其是在听到对方鼓励的时候,内心甚至有一瞬间难以言喻的雀跃。
又是那股厚重的臭味,独属于尸体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曹向阳也不例外,被这个味道激得想要作呕,朦朦胧胧的听觉和视觉在此刻清晰起来。
面前的鬼新娘不停地冲他吼叫,尸气不断地冲着她的盖头,令红色的布料,时不时飞扬扑在他的脸上。
曹向阳彻底清醒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心里不免有些后怕。如果真的听从那个声音的话,加入他们的话,恐怕是回不来了。
鬼新娘也不是在冲他吼叫,而是那个他看不见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被对方救下来的缘故,曹向阳也不怕王慧了。精神力的衰弱在他松懈那一刻,才发觉自己的腿软。
他的手搭在对方的肩头上,即使手感令他心里发毛,还是虚弱地安抚道:“好了,你别叫了。”
口气怪大的。
不是他要嫌弃,主要是这个尸臭味的确是让人难以忍受。
但刚才王慧救了他一命,他怎么能够说对方,伤一个女孩子的心!
当下最主要的还是,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安抚的
作用,原本叫得很凶的王慧安静了下来,乖巧地站在他的身边。
环顾了下四周,手电筒的光线一眼扫不到头,心生惶恐,但曹向阳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不停歇地走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总感觉时间过了很长,他的腿有些发麻,却始终找不到头。
那种麻麻的感觉依旧萦绕在心头,仿佛在这静谧的黑暗空间里,还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
当他注意到的时候,那种黏腻的感觉又重新爬了上来,紧紧地缠绕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刚经历过一次,此刻再被缠上的时候,曹向阳竟然觉得有些习惯,并没有方才那样强烈的反应。
他看了眼身后,王慧还站在他的身后,因为他没有挣扎的反应和呼唤,对方并没有像刚刚那样冲他嘶吼。
那蛊惑的声音又来了。
曹向阳有些犹豫。
他在这里耗费了很多的体力,始终出不去;但他知道自己胆子小,精神容易衰弱,很容易被趁虚而入,如果通过接纳对方来换取一线生机这样的做法对他来说成功概率很小很小。
甚至可能还没等他突破,就已经沉浸进去,无法出来。
可待在原地,也会等死。
如果自己长时间没有人影,看不到他的话,起码还有个优优会注意到自己的吧?
如果是林优优的话,她一定会来找自己吧?
想到这里,曹向阳深吸了一口气,任由那种恶心人的黏腻感重新扒附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终于想通了吗?”
“你愿意来见证这一场盛大的喜事了吗?”
“愿意加入我们了吗?”
季晏礼刚把依附在她精神上的东西击溃,在林优优不断前行的过程中,这个声音始终在耳边不肯停歇。
令人生厌。
旁边的季晏礼除了一开始给假玉,还有帮她击溃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行动和小动作了。
甚至没有什么提示。
神明也需要遵守副本里的规则吗?
林优优一边前行一边思考。
当那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她抬眸看着季晏礼:“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你觉得我应该听从吗?”她问:“毕竟我们在这里一直走不出去。”
季晏礼罕见的沉默。
她也不急,耐心地等待对方的回答。好一会,少年给了个无用的答案:“不建议。”
“但也出不去。”
似乎所有的路都堵了,她好似进了一条死路。
作为主神的季晏礼当然随时都可以离开,副本崩塌也不说是他一指尖的事情。但直觉告诉林优优,对方不会的,既然他跟进来,必然是能走出一条生路。
结束是开始,死亡亦是新生。
“如果我答应了它。”他们都知道林优优口中的它是什么东西:“我会死
吗?”
“也许吧。”
季晏礼道。
或许是因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亦或者是他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所以才会回的这么模棱两可。
站在黑暗中的林优优点头:“我接受。”
仿佛身边有什么扭动着,那声音带着欢跃。面前的季晏礼被黑幕所取代,她已经看不见对方,眼前什么都没有,又或者说是只有黑暗。
“接纳我们,成为我们,往前走去吧,前面是你苦苦追寻的出口。”
垂眸的林优优在对方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地往前走。
身上又是被那种感觉缠绕着,但此刻的她没有像第一次被情绪完全掌控,思绪意外的很清晰。
如果是第一次被拉入……
手电筒的光被熄灭,林优优被对方拉着不断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直至那种黏在思绪上的感觉消失,她感觉自己完全躺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愣了一下的林优优摸了摸自己的周围。
她像是已经躺进了棺材里面,没有任何空气的流通。
少女伸手用力一顶。原本以为棺材会盖得很死,却比自己想象中要好许多,她只是稍稍一用力,顶起来的棺材盖滑落。
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大堂中。
众人围在棺椁边缘,在看到她起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惶恐,反而视线中带着欣喜与狂热:“优优,那你真的活过来了。”
他们为什么喊自己喊得那么亲密?
甚至那个热泪盈眶的女人直接扑上来将她抱在了怀里,哭喊着,仿佛是什么宝贝失而复得般。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林优优在回想的时候,有什么一层灰雾蒙在她脑海中。
她看不清,脑袋中回闪的是关于这个家的回忆。
她死了。
是张家新妇因为不顺遂自己的意,于是诅咒了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死掉。
她要村子里的人断子绝孙,之后村子里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生怪病死掉。
为了讨说法,村子里的人聚集起来去找张家要一个说法。然后他们看到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的张少爷,以及那个本该合葬死掉的王慧。
原来当时的张少爷的确死掉了,因为跟身为活人的王慧配婚,两人结下夫妻契,生命随着仪式完成后将共享生命。
张少爷因为沾了活人的生气而跟生人一样生活,而身为活人的王慧,也能因为死过一次的张少爷,无法再死,而享无边的寿命。
这不是变相的长生吗?
刚开始的村民并不相信,直到又有人生了怪病,他们就死马当活马医,找张家帮忙。
一开始他们还能听到棺材里的声响,直至按照对方所说的那样,埋土七日之后再挖出来,里面的人就会活过来。
即使自己的确是以这样的方式活过来,林优优还是觉得这种所谓死而复生的方法实在是太过荒谬。
人都被封死在棺椁里埋起来了,不是相当于死过了吗?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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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要是说了,这些人怕是会一人一唾沫把自己淹死。
发现方法的确可行,将死之人在他们面前真正地活过来之后,他们开始纷纷效仿。
本来大家只要有钱就好,如今更是直接从漠视,到盛行。
人人都渴求着,人人都想着自己能够长生。
之后的林优优见过自己配对的“丈夫”,对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并不是很健康的样子,身上还有一股子她说不出的味道。
她总下意识地跟对方拉开距离,但她的“丈夫”脾气很好,并没有因为她这些明显抗拒的行为而感到不悦。
对方说大家的确都还不熟,如果她不适应的话,他们可以再等等。
林优优憋了半天,那句“早恋是不对的”的话在嘴里打转,还是没有说出口,最终化作淡淡地“好”字。
十六岁,按村子里的习俗,大多数家里为了姑娘不死,也会提前配婚,她还算晚的。
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这是不对的。
隐隐觉得奇怪,可她说不上来。
院子围墙隔着外面的喜乐,林优优踩着墙角的砖,扒在墙面上探出头看外边的情况。
外面吹奏的人脸色跟她的“丈夫”一样脸色煞白,但他们看上去身子还要单薄些,让人害怕他们稍微用点力是不是就会折了。
那顶红色的轿子,也不是什么正经轿子,方方正正狭长,没有口子被红色帘子遮挡住,不像轿子,反而像是红色的棺材。
她听到外面的人在讨论着,羡慕着谁谁家的儿女真是好运,早早就配对了下来,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自己哪天醒来就会死了。
好怪异的一群人。
林优优茫然地眨眼,她正准备想下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这视线感强烈,并不远。她顺着望过去,隔着诡异的红色队伍,那人站在巷口,穿着奇怪的衣服,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看着她。
那双淡灰色的眼眸,情绪安静平和,给人一种安心感。
林优优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在家这么多天躁动不安的心跳逐渐归于平稳,她想说些什么时,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转头看过去,是名义上的“丈夫”,对方的眉头微蹙,眉眼染上些许无奈,笑意在眼眸中星星点点,很是好看。
他的语气略带责备,又是无限的纵容:“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你要想看,我就带你出去看,待会摔了,或被爹娘发现了,你又该挨骂了。”
“不会的。”林优优下意识反驳:“他们才不舍得骂我。”
话出口时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爹娘古板得很,保留着旧时代的旧思想。虽然现在大家倡导着思想解放,但
()他们还是觉得女孩子家家,尤其是嫁人之后就不应该抛头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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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不舍得?
家里还有谁不舍得?
“丈夫”走近,朝她伸手,像是要接住她一般:“下来吧,我护着你。”
“我不会告诉爹娘的。”
林优优转过头看,刚刚看见的那人已经不见了。可被盯着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她总是忍不住记着那眼神。
跳下来时她特地避开了对方,跳到了一边。
她对上对方错愕的视线时,冷静道:“我自己也可以的。”
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灰,无视对方有些受伤的视线。
见林优优并不搭理自己,对方很快又收敛自己的思绪,苍白清秀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优优,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仇人,你不需要对我这么警惕的。”
“我没有。”少女眨眼,认真道。
她只是不太习惯对方的触碰,不太习惯自己“复活”后的这一切。
就像是她还没有适应这个新身份。
又是一个古怪的想法,林优优忍不住发愣了。
她总感觉有些奇怪的想法是凭空冒出来的,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而来。
“丈夫”只是笑笑,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戳穿她的谎言。
夜晚林优优入睡的时候,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她半梦半醒间,总感觉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乌黑的东西闪过。下意识地挥手想要甩开,她不自觉道:“团团,不要闹。”
少女还未睡醒的嗓音沙哑中带着些许鼻音,有些软糯,她的手打到了硬处,泛疼处令她瞬间就回过了神来。
有个人一直在她的床边盯着她。
莫大的恐慌令林优优感到害怕,甚至一瞬间忘记疑惑,自己刚刚口中的团团究竟是谁。
她警惕地盯着她名义上的丈夫,冷着脸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对方说尊重她,之后他们都是分开房间住的。
潜意识抗拒对方的林优优,甚至还挑了一间与对方相隔甚远的房间。
此刻深夜,对方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对方抓着她的手,力气很大,似乎不容她的反抗,将她压在床上,把手塞回了被子当中:“好了,别怕,看你盖好被子我就回去了。”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踢被子。”
对方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下她的肌肤。
这一举动,让林优优瞬间浑身紧绷,僵直的脊椎骨撑着身体,好让她在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随时能够一跃而起。
“睡吧。”
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实在古怪又复杂。
像是看一件占有物,又像是看食物般的眼神,令她觉得恶心。
直到关门声响起,戒
()备的林优优才放松下来。
她用被角用力地擦拭自己脸上的痕迹,绷着的脸才慢慢缓和下来神色。
动了动手,林优优惊觉自己手上竟然拿着一把匕首。
她又疑惑了。
她那“丈夫”
总不会变态到半夜跑到她的房间里,就为了给她塞一把匕首防身吧?但是她床上本来也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啊。
总不能是她凭空变出来的吧。
想半天始终想不出结果的林优优将匕首塞进了自己的枕头下。
有了对方的打扰,这个回笼觉她睡的并不踏实。
第二天她那“丈夫”
早早起来准备好了东西,看到她起来的时候微笑道:“优优,今天我们应该回门了。”
“等看完爹娘之后,我们就去拜拜张少爷。”
自从发现只有张少爷配的冥、婚才有用之后,他们将对方奉若神明。基本上每对结成功的新人,都要去拜访一下他和他的妻子。
回到家仍旧感觉很陌生的林优优有些兴致缺缺,她下意识想在门口观察人来人往的人。但被家里人叫住了,无奈之下只能乖乖跟随进去。
进去前,她又感觉到有人在看她。
回头寻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林优优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双熟悉的淡灰色眼眸,如琉璃般通透,好看极了。
只是这回大概是她的错觉。
往来的行人低头匆匆路过,她什么都没看到。反倒是家里人见她没有跟上来,喊着她的名字。
从他们嘴里吐出总觉得拗口生涩。
林优优觉得自己应该很爱家里人才对,在回门前,她无数次想自己的爹娘了;可是回来看到这对年迈和蔼的老夫妻时,她的心里升起别扭感。
大约是见她不自在,贴心的“丈夫”提出他还有事情,早早就离开了。老夫妻抓着两人的手不放开,眼中的依依不舍不像是作假,嘱咐着两人有空就早些回来。
这种触感……
她一时发愣,并没有回对方的话,还是“丈夫”替她打了圆场。
回去的路上,男人低下头看她,那股味道又飘了过来:“怎么了?看到爹娘你不应该开心吗?怎么还魂不守舍的。”
“我以为你会高兴的。”
对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又伤心,像是因为林优优出乎意料的反应伤害到她了般。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林优优问。
男人伸手想要摸一摸少女的头,但却被对方灵敏地躲开了。他的面上是难掩的失落,好像是林优优做了什么罪不可饶恕的事情,他强颜欢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结配了,我们就是夫妻,我应该对你好的。”
林优优皱着眉:“但我们之前并不认识。”
“我们没有感情基础,我不喜欢你。”
“优优还小,妈妈希望你可以再长大些,能认清自己感情的时候,再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可靠人共度一生。”
“不过要是优优没有喜
欢的人也很好,我们一家人可以快快乐乐地永远在一起。”
对方的体温并不高,但是摸她的头的感觉很舒服。
林优优有些失落。
她想不起跟自己说这句话的人长什么样子了。
男人像是被她个打击到了,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没有像以前一样,贴心地在前面等她。
林优优倒也不介意,只慢慢悠悠地跟在其后面。
两个村子的街道上都撒满了纸币,那些人说这些是福气,不能轻易扫掉的。
大片大片的白色扑在上面,即使有许多人,也让人觉得怪异冷清。
林优优终于来到了张家。
与其说是住宅,倒不如说是被修缮得更像是一座庙了。
张家不断地拓宽,再拓宽,占了四分之一的村子,宽敞大堂中的壁画上不画神佛,不画瑞兽,反而画得是半阖眼的张少爷。
林优优刚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被注视了。
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密密麻麻,跟原先被那人看着时是不一样的感觉。
即使周围拥挤着许多的人,可她心里依旧觉得奇怪,甚至有些不痛快。
她想把这里砸了。
林优优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惊到了。
四周人的脸上都是虔诚,郑重,可想而知他们有多信奉着这个张少爷。
前面排着很长的队伍,林优优探头看去,因为实在是太长了,看不见什么。
旁边的“丈夫”
像是被可爱到般,低低地笑出声,解释道:“张少爷跟其夫人坐在那里接受大家的朝拜呢,听说拜过他们的新婚夫妇能够得到祝福,早生贵子。”
林优优:……
虽然我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觉得你禽兽到有些不可理喻。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少女的沉默被男人默认成了害羞,他笑道:“这是每个夫妇都要经历的事情,你不用害羞。”
林优优:……
她认真地看着对方问道:“你认真的吗?就不怕自己坐牢吗?”
两人皆被新词给惊讶迷惑到,林优优都不知道自己在惊讶什么,就听到男人小心翼翼地问:“优优,你不想要个跟我们一样可爱的宝宝吗?”
少女认真问道:“是你生吗?”
男人突然就缄默了,不再说话。
队伍末尾中有男声小声嘟囔道:“人家姑娘还小,想这些事情可真是禽兽,就应该被抓起来!”
林优优深有同感地点头。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个有些眼熟的男人,可她记不起来哪里见过。
“小妹妹。”男人看着她,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道:“你要是被迫的,你就大声说出来,虽然现在大家都很想要长生,但这种强迫他人意愿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娶。”
他旁边的女人拉了他一下,扯得他一踉跄。女人冲他们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不好意思,他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我替我先生同你们
道歉。”
“我说的是实话嘛(),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想要离女人远一些,又被拉了回去。
一来二去,女人大概也是觉得烦了,声音大了些:“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说不定……”曹向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到昨天晚上对方幽幽的目光,口水都要流到他的身上了。
现在他都心有余悸。
然后今天回门后,被扯着,说每对新婚夫妇都需要来拜过张少爷他们,就硬是到了这里来,然后看到一对老夫少妻。
男人倒也长得不丑,抛却苍白似鬼的脸色,相貌极好的。只是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少女时,他总想把人从对方身边给扯过来。
他没有拆散一个家庭的想法,单纯就觉得失足少女需要拯救罢了。
怎么又冒出个奇怪的词语。
总觉得死过一次之后,自己的脑子就不太好使了。
这个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林优优对对方总是有些许的在意。觉得眼熟,又说不上哪里见过,只是心里莫名其妙心生一些亲近之意。
比她爹娘还要亲近些。
觉得怪异的她总想回过头看对方,只是碍于身边还有个人只能克制自己。
不能被发现。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她。
察觉到她奇怪的男人温柔询问:“优优,怎么了?”
她摇摇头,用自己的指尖压着掌心,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队伍虽然长,但挪动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他们就到前面了。
听着前面那些人一大堆感激涕零的话,林优优探出队伍往前看。
那种被盯着的诡异感又出现了,她也看清了人们口中那个张少爷究竟长什么样子。
阴柔的长相偏要做出那副和善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伪善之人偏要露出自己的“慈悲心”,却又难掩自己凶狠毒辣的一面。
他笑得令林优优觉得很不舒服,加上四周密麻不怀好意的视线,更是令她有种想要赶紧离开这里的地方。
林优优站在队伍前头,她与对方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那种被黏糊感包围的错觉又再度出现。
似曾相识,但她记不得究竟是在哪里体验过。
对方笑得温柔,眉眼弯弯的,跟他旁边女人那冰冷的眉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好有福气的一个小姑娘,你的运气真好。”
前半句是对林优优说的,但后半句却是看向她身旁的男人。
身旁的男人喜上眉梢,虔诚道:“那是因为有您的帮助。”
默不作声的少女心有疑虑,但只是皱着眉头,并不说话。
“但是……”男人的画风一转,他的语气莫名地冷:“你们似乎并不相爱。”
“当然。”没等身旁男人说话,林优优看着张少爷冷静道:“我跟他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说喜欢一个陌生人就喜欢?”
张少爷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她语
()气中的质疑。但他并没有出声责备她,反而看着她身边的男人:“没有讨你妻子的欢心,是你的问题。”
林优优问:“那您的妻子她高兴吗?”
张少爷一愣,笑了起来,看向自己身旁妻子时,眉眼虽然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当然,你看我的妻子她笑得多开心。”
可她明明,因为嘴角被两边的线强行牵扯起来。
但大家好像都看不到那样子,纷纷夸赞张少爷跟其妻子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听得男人更是喜上眉梢,紧紧地握着自己妻子的手。
女人冰冷的眉目似乎染上嫌恶,流转中的眼神落在了林优优的身上。
她看出了哀求,还有不甘。
林优优一愣,再看过去的时候,对上的是张少爷的目光。
对方似乎被夸得很高兴,于是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贡果递到了林优优的面前:“你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果子给你,愿你的生活美满幸福。”
她正犹豫要不要接,旁边的男人倒是反应迅速,接过果子塞到她的手里,同张少爷道了谢,又匆匆地将她拉走。
捧着果子的林优优有些茫然,她正准备送给后排的人,倒是男人拼命催促她,目光中渴望和催促极其明显:“这可是张少爷给的福果,你快点吃啊。”
直觉告诉她不能吃。
林优优皱着眉,想要把果子还给对方,却被避开了:“既然是有福气的东西,那就给你吃了。”
“这是给你的。”
男人拼命催促,但自己就是不接过吃掉。少女拿到跟前,嗅了嗅,水果香甜的气味似乎混杂着腐败的味道,大概是坏了的。
在对方欣喜激动的目光中,她想要把果子抛给别人,但那追随的视线令她感到很不悦。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把果子塞进了口袋中:“在外头容易进灰尘,我还是回家好好品尝。”
听到她这么说,男人的眼中有难掩的失望,但最终还是耐下性子,呐呐道:“好吧,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吃哦。”
“我会的。”
得到林优优的保证,他似乎又变回了她记忆里那个温和有礼的丈夫。
对方在进家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一定要记得吃。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男人似乎觉得已经引起她的怀疑了,掩下心神说张少爷赐的福果,能够强身健体,给人带来福气的。
男人离开,只留下林优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少女小心翼翼地捧着果子,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又将其捧在手心上,视若珍宝。
反复好几次,她似乎终于要咬下去了。
牙齿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表皮,眼睛微眯,似乎一脸享受的模样。
少女似是一边吃着什么美食,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那股视线消失之后,林优优擦了好几遍嘴巴。她想要扔掉的,但又担心被对方发现,最终想了下,丢进了的自己衣柜里最深处的地方,埋进衣服里。
本应该是不妥帖的做法,本来要担心就这样塞进衣柜,腐坏掉怎么办。但她觉得,自己不会等到那天的。
这里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并不熟悉的家人,自己时不时会冒出来的新词,觉得熟悉亲近的陌生人,凭空出现的小刀,还有那种黏腻的包裹感,进入张家之后挥之不去的视线,以及张少爷跟其妻子还穿着喜服,女人强牵起的微笑……
种种诡异的地方让林优优觉得头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炸开,让她觉得疼痛难忍。
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要离开这里。
这一切是幻觉吗?可是她触碰的每个人,虽然触感很奇怪,他们都是冰冷的,就像尸体的温度,可又很有真实感,仿佛是真实存在的那样。
林优优咬着唇,她总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被什么搅成了一团。
“是你说过,愿意的,你现在是想反悔了吗?”
“不要去想那些,你现在也是林优优。你在这里过得很舒服,你有美好的一切,还得到了祝福,这些不都很好吗?”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说着话,很快它们在尖叫着,骤冷的黏腻感令林优优觉得身体发冷。
她讨厌这里的一切,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要去寻找真相,去找那个令她感觉到很熟悉的陌生男人,找到那双淡灰色的眼眸,找到张少爷的妻子……
身上那股诡异的冷感被压下去后,林优优打算行动。
她的手在枕头下摸,想要摸出昨晚凭空出现的那把匕首,身后响起她“丈夫”那儒雅温和的声音:“优优,你吃了那枚福果吗?”
男人站在暗处,咧嘴笑的弧度,像极了那个女人被牵扯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