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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诈死之计引蛇出洞，聚英楼的血还没凉透，这就轮到将军府了。”他抬眼，语气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北郊那支射向我的毒箭、大梁决战时截断我军粮草的黑手，幕后主使是谁，需要本太子再念一遍你的名字么？”
贺宏心头一沉，脸色变得很难看，却强撑着绷出怒容反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将自入伍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分二心！”
“忠心？”秦川嗤笑一声，袖中早已准备好的折子“啪”地展开。
“十年前，王老将军在战场上被人从背后放冷箭，命丧当场，那支箭，是你派人射的！五年前，抚远十三将被诬陷‘谋逆’，满门抄斩，那桩冤案，是你一手策划的！”
“三年前，你借着‘整军’的名义，滥用职权，把军中所有与你不和的异己，全换成了你的门生故吏！这些桩桩件件，将军要本太子一条条细讲给你听么？”
每一条罪名，都说的格外详细，让贺宏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
这些深埋多年的隐秘，他自认为收尾收的很好，没想到竟被秦川掘得那么干干净净。
“拿下。”秦川懒得再与他废话，一挥手。
“谁敢！”贺宏怒吼一声，手中长枪横扫，“本将在沙场征战三十年，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配来拿我？”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是本太子说了算！”秦川一步不退，焚天剑出鞘，“抗旨不遵者，就地格杀！”
锦衣卫蜂拥而上，可刀还未落下，忽听侧院传来一声暴喝：“谁敢动我家大将军！”
数十条身影破门而出，正是先前给贺宏报信的家仆。
他们看似是普通，实则气息浑厚，动作迅猛，分明是沙场上退下来的精锐！
“秦川，你疯了？竟敢对我动手！”贺宏不可置信。
“疯？”秦川嗤笑一声：“本太子不是疯，只是——跟你算笔旧账。”
“拿下！”
命令落下，两帮人马兵戎相见。
王猛更是一马当先，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取贺宏。
“找死！”
贺宏怒喝着拔剑相迎，尚未劈出，另一股磅礴的剑气已从侧方横空贯来！
“滚！”
叶飞鸿半步武圣的气势爆发，一脚仿佛带着万钧之力。
贺宏猝不及防，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砸到庭院台阶上。
“绑了他！”王猛趁势猛扑上前，与锦衣卫一起，数柄长剑交错架在贺宏脖上。
甚至因为贺宏的武力值，特意精选了锁链将这位护国大将军捆成了粽子。
“快救将军！”
家仆尖叫，人影攒动，先前隐藏观望的人也出动了。
数十道身影破窗而出，直扑锦衣卫而去，试图劫人。
“子龙！”秦川声音平静。
“得令！”
三百血刃少年齐齐向前踏进一步，手中AK的枪口亮起火光——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倾泻而出，织出一张火力网。
冲在最前方的那些高手来不及反应，身上便迸出了血雾。
纵是武道圣人又如何？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终究也只是凡胎肉体！
“退！快退！”
残存的高手吓得肝胆俱裂，纷纷踉跄着倒回过去。
他们想救人不假，可如果真要付出自己的性命，那还是要多加掂量掂量。
秦川轻轻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笑的嘲讽：“秦府所谓的高手，也不过如此，收队！”
“走！”王猛押着贺宏，意气风发。
昔日在朝堂上高不可攀的护国大将军，如今成了任人摆布的阶下囚，任谁看了都会热血沸腾。
府门外，夜风吹来浓重的血腥气。
秦川上了马车，落帘前吩咐：“把他打入天牢，皮鞭蘸水，今晚好好让大将军回味回味，痛是什么滋味！”
都放他一马了还不老实，若不是身体抱恙，秦川都想亲自去抽他一顿。
“秦川！你敢——”贺宏的怒吼尚未说完，便被锦衣卫塞住了口鼻，像拖死狗一般拖拽了下去。
......
三更的梆子声在京城上空响起，整个都城都被震动。
“听说了吗？聚英楼被连根拔起，满门上下没一个活口！”
“聚英楼？那不是林家的吗？他们就这样放任不管了？”
“他们哪里是不管，是管不了！连林家都有二十多名嫡系被抓进了大牢，又何况是聚英楼那边。”
“不止啊！听说连护国大将军贺宏都被太子殿下抓了！”
“太子？不对啊，太子不是今日才出殡吗？怎么会……”
“说不定人家回魂来讨债了呗，得罪过太子的，怕是都要倒霉了！”
“瞎说什么呢，可是有人亲眼见过太子出现的！”
谣言、惊惧、亢奋……在街巷间飞速蔓延，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连灯火都不敢多亮。
甚至谣言越传越广，连什么鬼魂爬出来报仇，九尾猫妖转世之类的离谱之言都出来了。
可王公贵族们听得却是背后发凉。
他们收到的不是流言，是带血的密报。
聚英楼覆灭、林家嫡系入狱、护国大将军贺宏被锁拿，桩桩件件，都出自那位“已死”的太子之手。
“大地震啊……京城要变天了！”
权贵们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睁眼到天明，没人敢睡，也没人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晟渊帝揉着发胀的眉心，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聚英楼……平了？”
方同恭敬垂头：“回陛下，聚英楼主力已尽数剿灭，只跑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
“那川儿呢？没把京城的屋顶给朕掀了吧？”晟渊帝无奈，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儿子的“折腾”。
方同苦笑着回话：“屋顶倒没掀，只是把林家的门槛踩裂了，还顺带把秦大将军拖进了天牢，如今天牢上下都绷紧了弦。”
晟渊帝手指一抖。
这小子，下手比他当年还狠，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
五更，宫外车水马龙，却没了往日的喧哗。
朝臣们一个个缩着脖子，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暗地里疯狂传递的眼神。
昨晚那场血雨腥风，幕后是谁在撑腰，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