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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他们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蒙混过关！”
“请陛下即刻罢免太子！”
群臣再次高声呼喊，声势比之前更盛。
有秦凌岳和秦逸轩这两个搅屎棍在中间，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原本的预料。
晟渊帝深吸一口气，视线在众臣身上一一扫过：“朕自有分寸，不必多言！众爱卿随朕前往东宫，亲眼看一看便知！”
“若太子确实未能提炼出精盐，朕自会依军令状处置，绝不姑息；若他已然成功，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
“父皇英明！”秦凌岳、秦逸轩齐声应和，眼底却藏着得意。
他们认定秦川必败，这一去，正好能亲眼看着他被废黜。
在晟渊帝的带领下，满朝文武浩浩荡荡地向东宫进发，队伍绵延数十米，引得沿途宫人、侍卫纷纷侧目。
“陛...陛下？”
刚到东宫门口，众人迎面撞上了正要出门的苏水瑶。
她看到这阵仗，先是一惊，随即连忙屈膝行礼，带着几分慌乱。
“太子何在？”晟渊帝面色沉凝，开门见山。
苏水瑶定了定神，如实禀报：“回陛下，殿下昨夜带领王将军和工匠们提炼精盐，忙到后半夜才歇息，此刻怕是还在寝殿熟睡，未曾起身。”
“装模作样！”秦逸轩当即眼神凶狠地盯着苏水瑶：“苏水瑶，你与秦川早有私情，如今还敢在此欺君罔上，谎称他在忙提炼之事？可知‘欺君’乃是杀头的大罪！”
秦凌岳也跟着狞笑道：“我看你们这群跟在老七身边的人，也是胆子大的不得了了！”
今日不仅要废了老七这个废物，还要将这些东宫党羽一网打尽！让他们知道跟错主子的下场！
两人眼中都是狠毒，显然是打算借今日之事，将秦川及其身边的人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苏水瑶神色依旧恭敬，不卑不亢：“陛下明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欺瞒！殿下昨夜确实与工匠们忙到深夜，若陛下不信，可随民女去研发室一看便知。”
“带朕去见川儿。”晟渊帝沉声，听不出喜怒。
“陛下请随我来！”苏水瑶欠身引路，脚步平稳地带着众人向东宫深处的研发室走去。
那是秦川专门用来试验提炼之法的地方，昨夜灯火亮了一整夜。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花样！”秦逸轩跟在后面，冷笑连连。
秦凌岳也跟着讥讽：“故弄玄虚罢了，待会儿找不到精盐，我看你和秦川怎么收场！”
随行的文武百官目光冰冷，大多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唯有李崇和眉头紧皱，神色复杂。
“川儿啊川儿，你可千万莫要让朕为难啊……”
走在最前面的晟渊帝心中暗自叹息，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龙袍袖口。
“呼……呼……”
刚走近研发室，一阵响亮的鼾声便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秦凌岳猛地瞪大眼睛：“这……这是秦川的声音？他还在睡觉？”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秦逸轩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抬脚就踹向房门。
他要亲手揭穿秦川的“谎言”！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下一秒，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研发室内，角落里的炉火还未完全熄灭，透着微弱的暖意，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工匠和禁军，个个睡得香甜。
而秦川和王猛背靠着背，坐在一堆工具旁，脑袋歪在一侧，睡得正沉，眼下的乌青和脸上的灰尘，都透着掩不住的疲惫。
“殿下！陛下来了！”苏水瑶连忙上前，放轻声音轻轻呼唤。
秦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苏老师？怎么了……天亮了吗？”
“陛下驾到——！”方同适时上前一步，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父皇？”秦川清醒了，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
“父皇您怎么来东宫了？”
“老七！”秦凌岳率先发难：“三日之期早已到了，你为何不去金銮殿复命，反倒在这里睡大觉？！”
“上朝？复命？”秦川闻言，一拍脑门，才猛然想起还有这事。
“哎呀，抱歉父皇！昨夜提炼精盐忙到后半夜，实在太累，倒头就睡着了，竟忘了时辰！”
“提炼精盐？”秦逸轩立刻抓住话柄，发出刺耳的冷笑，“你倒说说，精盐在哪？我看你们分明是偷懒睡了一夜，根本什么都没做！”
“四哥就这么盼着我下台，好趁机取而代之？”秦川也不恼，只嗤笑一声，抬手指向房间角落的灶台。
“既然四哥不信，那就请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里是什么！”
方同早已会意，快步走到灶台边，伸手掀开了盖在陶罐上的木盖。
下一秒，他看清罐中之物，惊得声音都变了调，转身对着晟渊帝高呼：“陛……陛下！是精盐！满满一陶罐，全是雪白的精盐啊！”
“什么？”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秦凌岳和秦逸轩更是脸色变得惨白。
这怎么可能？短短一夜之间，秦川竟真的提炼出了精盐？
“陛下来了？”
这么大的骚动，将王猛等人从睡梦中惊醒。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看清满朝文武齐聚室内，连忙翻身跪地，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末将王猛，参见陛下！”
“免礼。”晟渊帝摆了摆手，目光却像被磁铁吸住般，死死盯着灶台边那口冒着热气的陶罐。
只见罐中盛满了雪白的晶体，颗粒均匀细腻，纯净得连一丝杂质都看不见，与平日里灰黄粗糙的粗盐截然不同。
众人纷纷涌上前，围着陶罐探头张望。
“这……这真的是精盐？比传闻中皇家御用的还要纯净！”
“太子殿下竟真的做到了？历代先贤都未能攻克的难题，他一夜就成了？”
“不可能！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这盐……怎么会这么白？”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震惊，内心也掀起惊涛骇浪。
晟渊帝强压着激动的心情，走到陶罐边伸手捻起一小撮精盐，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让他都有几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