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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防患于未然,古训不欺!其亡,不在命,而在疏——!!(第1/2页)
朱棣微微颔首,目光重回天幕。
“传旨翰林。”他声如钟鸣:
“为晋景公立小传,无须褒贬,只记其事。”
“让后人知——纵为九五之尊,亦须慎于微处,莫使一世功业成笑谈。”
风掠檐铃,声如玉鸣。
朱棣提起朱笔,在帝都宫殿图的厕所位置,重重画下一个圈,旁批:
“汉白玉踏板,高五尺三寸,两侧铜狮扶手,昼夜各拭三次。”
他知道,这道旨意或许苛刻。
但却能让大明的宫墙内,再无晋景公那样的荒唐。
帝王的尊严,从来藏在最细微的规制里,也藏在被认真对待的每一寸细节中。
……
康熙时期!
南书房内。
紫檀木架上整齐陈列的明史。
而封面在灯影下泛着温润光泽。
康熙端坐在铺着明黄软垫的圈椅中。
手执狼毫朱笔,正于“洪武大帝”一页旁批注。
端砚中墨色如脂,细腻透亮。
朱笔方欲落在“休养生息”四字之侧。
忽见天幕异动,光影闪烁,一行金字倏然浮现,让他顿了手。
浓墨一滴,落在“朱元璋”三字旁,晕开成一朵墨花。
康熙凝目,缓缓抬头。
半空中,“晋景公粪坑溺亡”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也映得他案前那部蓝封左传分外刺眼。
昨夜他方读至“晋侯将食,涨,如厕,陷而卒”——
本以为是简略笔法,此刻才知那寥寥数语竟隐藏着如此荒唐结局。
“张廷玉。”
他的声音沉稳如冰,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张廷玉正在校对古今图书集成,闻声立刻放下书卷,青缎官袍曳地,俯首应道:“臣在。”
“此事,左传所载,你如何看?”
康熙指着天幕,又点了点案上的古籍。
张廷玉抬眼望去,沉思片刻,缓声道:
“启禀陛下,春秋笔法虽简。”
“却句句有理。”
“晋景公虽贵为诸侯,终因疏忽小节而亡,警示后人:天命有常,慎于微末。帝王治国,若忽细微,必致大患。”
他顿了顿,又道:致广大尽精微。治天下者,需明大义,更要察细节。”
康熙微微颔首,手指敲着案上那份尼布楚条约的抄本。
“朕擒鳌拜时,藏身梁后三日,只啃半块干粮。”
“平三藩时彻夜批章,常对地图至天明。”
他抬眼望向窗外,腊梅正开,雪色覆花,清香浮动。
“自问谨慎一生,却见此记,仍心惊。”
“一个‘涨’,仅是腹痛。”
“一个‘陷’,只是木松。”
“若此可断生死,可笑至极。”
张廷玉忆起南巡时陛下立于龙舟船头察水势,风急浪高,仍不假他人搀扶。
那时只觉帝王英武,如今方悟,那份镇定背后,是对“意外”二字的极致警惕。
康熙缓步至窗前,目光越过庭外白雪皑皑的西山。
“传旨内务府。”
“奴才听旨。”太监叩首。
“宫中诸处,自丹陛至御花园,每日三次巡查,尤以盥洗之所为要。”
“凡踏板、扶手、木架,若有一丝松动,立刻修缮。”
声音透窗而出,惊起枝头麻雀。
“朕不要留下笑柄。”
“朕要让后世帝王皆得安然谢世,史书上写下‘寿终正寝’四字。”
“奴才遵旨!”
铜漏滴答,水声如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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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重启资治通鉴,在“陷而卒”三字旁批下朱笔:
“细节见真章,帝王无小事。”
他忽然抬头问:“若晋景公知此结局,修厕时可会多派匠人?”
张廷玉拱手:“防患于未然,古训不欺。其亡,不在命,而在疏。”
康熙点首,将笔搁于笔山。
笔墨滴入笔洗,荡开涟漪,宛若历史回响。
“命工部修宫室考工记。”
语气中带着决断的坚定:
“自梁柱至厕板,皆详其材质、尺寸、承重。”
“让子孙知,一砖一木皆系帝王体面,关乎国运。”
张廷玉俯身领旨,抬头望向陛下。
只见康熙拂去明史上的墨迹,神色沉定。
阳光映在他鬓发上,如镀金辉。
张廷玉心生感慨——
真正的帝王之道,从不在权谋,而在敬微之心。
康熙提笔,于“朱元璋”名旁补批:
“帝王之难,不在强敌,而在轻忽。”
窗外腊梅摇曳,似在默默点首。
……
乾隆时期!
圆明园西洋楼中。
鎏金廊柱映着夕光。
水晶灯折射出七彩光晕,洒在刚题完的御笔南巡图上。
“康乾盛世”四字笔力遒劲。
乾隆正自赏间,天幕忽然亮起,光字闪烁,他轻笑出声。
白鸽惊飞,撞击玻璃穹顶,声如碎玉。
“和珅。”
乾隆指着天幕,语带戏谑:
“这才叫真正的奇闻!”
“晋景公死于粪坑,比朱元璋那些传闻更荒唐。”
“虽同为帝王,倒也难分高低。”
和珅端着茶盘,忙放下躬身笑道:
“陛下英明!”
“此等死法,堪称古今第一怪!”
“天幕列首位,实至名归。”
见乾隆含笑,便又奉承一句:
“说到底,是规制不修。”
“春秋之世,宫室简陋,岂如我大清宫苑富丽?”
“便茅厕之所,也体面无比。”
乾隆被逗笑,踱步至西洋镜前。
镜来自威尼斯,映出他明黄常服,十二章纹清晰如新,朝珠轻响。
“朕修圆明园时,命郎世宁设西洋抽水便所,地铺波斯毯,侍从净身熏香三日,入厕时更有丝竹伴奏。”
他转身,冷笑一声:
“晋景公那茅坑,想必只是土坑架板。也配称帝王所?”
和珅忙附和:
“陛下所言极是!”
“春秋蛮夷之俗,岂识何为礼制?”
“便前朝紫禁,也不及今日西洋楼之一隅。”
乾隆走上露台,极目远眺。
佛香阁琉璃瓦映日成金。
他忆起南巡舟中仓促如厕之事,虽略狼狈,却心生庆幸——
自己毕竟坐在锦缎便桶上,还有宫女执扇侍立。
“传旨江南织造。”
乾隆抚栏,手指摩挲雕花金纹:
“江宁、苏州、杭州行宫,凡厕所,尽换西洋瓷马桶,圈缘包貂皮,以龙涎香熏之。”
他理了理朝珠,神情自得:
“让天下知,天朝体面,即便如厕,亦贵绝古今。”
“晋景公若地下有灵,当羞愧自掘而出。”
“奴才遵旨!”
和珅俯身应命,心底暗叹——
上月象牙便桶尚新,如今又要更换,江南织造怕又要为银两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