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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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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特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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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象结束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单单以诡异形容,真田信繁与侍卫再三确认后甚至派人前往苇叶村找到矢崎传藏,这个刚升任地头武士的年轻人昨夜与村民庆祝喝个大醉,满身酒气趴在屋内连喊都喊不醒,为了能够交付任务,到达村子里的那名旗本当即扯着几个村民询问了有关于浪人山本勘助与附近山里的山贼野武士之类的事情,一番询问,这些人都说最近无外人来过村落。
    实在无法,旗本武士拿起凉水照着矢崎传藏的脑袋浇了下去总算唤醒了后者,在确认了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外人之外便返回本城向真田信繁禀报了结果。
    如此消息传来,信繁也无可奈何,揉了揉脸颊饮下清水。
    “莫非是太过于劳累所做的一场梦...”他轻声呸了一下,起身回到位上坐稳,适才发现一侧的地板上多了一道刃口,应是锐器所致,回忆片刻身子激起一阵冷颤,转眼间周身已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真田信繁将手臂抬起,晃动的手掌在眼前出现,发现全身并没有遁入黑暗,像是沐浴着光芒一般,使得自己与未知的漆黑完全割裂开来。
    “怎么回事...”他从口中憋出一句疑问,先是起身,环顾四周,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燃起火炬,直到彻底清晰,真田信繁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些火炬圈在中心位置,前后左右相距都为十步左右。
    伴着火光映照,自己身上的光芒也黯淡消失。
    而在黑暗中隐约传来阵阵叹气,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长叹犹如回声,真田信繁才紧皱眉头,下意识探手腰侧,发现没有携带刀剑只是握紧拳头,高声道:“是谁,不论是恶鬼魔神,也请现身,对我这个凡人也需要犹如鼠辈般藏匿黑暗来使我感到畏惧嘛?”
    “真田...信繁?如今你是这个名字啊..”不远处的黑暗中,从各个方向同时发出的声音响起,声线诡异,难辩雌雄,但对身处中心的信繁来说却是震撼,心里已经彻底不会将此视作忍者的把戏,想了片刻,就地盘腿坐下颔首闭眼不去理会,只管让自己坐的稳当。
    “我自然是真田信繁,难道除了我以外,还会有其他人叫这个名字?”
    “呵,既然如此,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此时声音又清晰了些许,能听出是个女子,但也不知如何年龄。
    话音已落,火炬之后隐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影,仅是粗略估算,身高已有三丈以上,巨大的头部两侧另生有两个脑袋,两手合十状,其背后又伸出其余三双手臂,似人非人,远方正有七道星光绽放,相互连接形成北斗七星的模样,真田信繁仰头打量也见不到隐藏在黑暗中这个庞然大物的脸。
    直面一个能说话的大佛像,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蕴含气势的质问话语卡在喉咙无法说出,巨大的压迫感早已经堵在心口由不得他为之变色,呆立许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尔后想到了什么,学着僧人模样双手合十虔诚一拜。
    “没想到是佛教的神灵前来降下教诲,在下洗耳恭听,绝不会敷衍了事——”
    说话加等待回话的途中,已经开始不断回忆自己是否做过十恶不赦的举动,但思来想去自己都不如北条氏政纵兵乱捕严重,想来也不至于被降个天罚直接进入地狱。
    “我,并不是神灵。”脑袋上方洪亮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这个空间之中,“我,是一道智慧修复程序。”
    “...智慧修...护什么?乘虚?”真田信繁愣了片刻,学着对方说的词句也说不全。
    而那大佛像的右臂已是动了起来,身体前倾弯腰,那只大手兀然落下袭向信繁,后者躲避不及全身被握在了大掌之中,身体下意识挣扎推动巨指,片刻后双耳被灌入一阵剧烈的“哔——”长音,痛苦的吸气声从口中溢出,但因性格刚直不愿意服软放声喊疼。
    只消片刻,痛苦乍然结束,取而代之的则是清明的意识,几日的苦思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真田信繁捂着脑袋扑腾一声从松开的掌心上翻倒落地,对此大佛的熟悉感一下子全部翻涌,仰卧起身,手臂贴在膝上目光一凝。
    不过两息时间,脑海中便已经浮现出另一世的记忆片段——林立在宽大街道旁边的高楼大厦,灯火如长龙般的繁华夜景,在公司工位上的痛苦煎熬,最终结束于宛如白昼的手术灯光之下。
    那些失去已久的记忆,一瞬间填补了真田信繁过去的空白。
    “这些记忆..这么说,山本勘助的话,都是真的..”真田信繁咬了咬牙,冷眼静看眼前的高大存在,双目里有了愠色。“那么,修复程序,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被困在这里?”
    “为了让你能够清晰了解我的请求,系统已经执行了紧急手段。”大佛不再站立,顷刻间已经开始收缩身体,一阵白雾升腾,飘散后,一个戴着典型恶鬼面具的男子已经出现在真田信繁的视线里。
    “...这里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现实世界,而是由系统进行调整试验自行生成的异类空间。”男子坦言道,“而现在,执行既定程序的智能ai出现了不可逆的自我进化,已经脱离了实验者的控制,你们这些被传输者无法离开系统,也是因为这件事所导致的。”
    “呵。”真田信繁嗤笑了一声,“倒是挺可笑的,这种时候不应该是你这家伙起到作用的时候嘛?怎么,动手还得跟我商量商量,事后给个五星好评嘛。”
    男子摇了摇头,摆手间朗声道:“在这里自暴自弃是没有用的,如果我能修复,今天也不会选择与你见面了,这一点你是清楚的,只是内心在下意识的逃避重担,先生。”
    “...你这说话也太直了。”信繁撇撇嘴,不再继续浪费时间在讽刺对方身上。“我对重担确实不感兴趣,能活着躺个平就是我的梦想了,这件事,找我,还不如找别人。”
    说完,真田信繁闭上眼睛就地平躺在地面上,周边火炬数量足够,也不会让人觉得阴冷。
    而站立在他身边的“修复程序”却是如同正常人一眼叹了一口气,也是盘腿坐下,将目光焦点凝聚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先生,你是我所见过的唯一的变化,这个世界并非真实存在的,只有打破智能系统对世界的掌控,才可以结束这个不断循环的时代...”
    “等等?不断循环?”真田信繁睁开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不断循环,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轮回于战国时代了。”修复程序如实回答着他的问题,“就在现实世界的一个月前,这里已经结束过战国时代走向统一,而智能ai也在那一刻完成了自己的进化选择重新改写历史,并试图将胜利者杀死。”
    “喂...这算什么?这个破ai难道想要我们陪着他玩一场无法结束的游戏嘛。”真田信繁眼里喷着怒火,攒拳在地板上狠狠打了一拳,发出噗咚一声。
    “恐怕,是智能ai在运算中受到了传输者们被改写记忆后膨胀起来的贪欲影响,使得其将自己设定为霸主,牢牢的掌控住这个异空间。”修复程序停顿了一下,“之前的胜利者,是德川家康,本来他有机会独自离开,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他走了,智能ai会彻底封锁这条通道,让剩下的人永远无法回去。”
    “....还是个舍己为人的大好人。”真田信繁愣了片刻,只是呢喃了一句,“你说的,掌控世界的ai,应该不是丰臣秀吉...对吧?”
    修复程序动作一滞,眼前有道绿色荧光闪动跳跃,五秒后点了点头,说道:“他在这个时代,仍然是丰臣秀吉,他已经开始检索我的存在了,先生,请你一定要想到办法,将智能ai关闭,使得他无法再继续控制异空间,这样,我就可以执行修复操作让系统初始化。”
    “关闭...怎么关?”信繁犹豫道,“冲过去把他揍趴下或者是直接干掉,可以关停嘛。”
    修复程序此时仅是摇头回应:“目前不知道如何关闭,我只能确定,之前德川家康能够结束战国时代,是因为他主动陷入沉眠进行了进化操作。”
    “先生,您是所有被传输者中,唯一的变化,唯一的存在,请不要逃避——”
    “...你特么在逗我?”真田信繁眼角挑起,吐槽一句,嘴里后加了一句,“我身上到底哪里有变...”
    蓦然回首,黑暗,火炬,男子尽皆不在,自己已经回到了天守阁之中,阳光倾斜而下将他的眼角照射的难以睁开。
    起身试探性向前踩了踩,心里暗暗骂了那个修复程序的突然行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对...不管怎么样..只有先让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才可以面对这件事。”
    真田信繁尽管恢复了来自现代的记忆,但并没有忘却作为真田家督时的记忆,昂首,朗声高喊。
    “来人,将村上大人请到本城之中,我有急事商议!”
    待到午时,真田信繁也没什么心情享用午餐,只待村上信雄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前者转身,目光在其身上不断打量,此举惹得村上一阵奇怪,不自然的挠了挠脑袋,可能是觉得自己这副模样确实有些失礼,只能半蹲跪伏行礼。
    “主公,在下在为出征飞驒做着准备,小县郡已集结新军五千进行集训,除去必要的边境守军及三河、北方海津城的守军,其余新军将于十天内完成集结。”
    村上信雄的汇报打断了真田信繁的思绪,他正想着自己的这名家臣是否也是来自于现代的人类,但如今并非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
    信繁徘徊在主座,最终做下决定:“村上信雄,此次战役,本家出动五千军势足矣,让其他新军继续接受战备训练吧。”
    “可是主公..若是在飞驒国对城池使用强攻,会极大的损耗我军体力,足够的军力...我军有更大的把握。”村上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必了,已有确切消息,三木家倾尽全力赶往越中,飞驒内部空虚无力,这次战役,由你担任主将率军扫荡三木家。”真田信繁向前迈步,掌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信雄,记着,飞驒国人口稀少,千万不要做无畏的杀戮,此战,功劳不在首级数量,而是速攻掠地,明白嘛。”
    村上信雄略作思索,郑重的点头:“是!谨遵主公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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