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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根本没有这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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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困惑为什么订婚仪式非要搞得像结婚仪式一样,苟安其实也有这样的困惑,但是面对媒体们兴奋到铺天盖地的现场报道,她稍微有点理解了贺津行的行为--
    就像他最开始做的那样,他就是要闹到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对于原著里男人"只是订婚而已,什么都不代表"的态度有些忌惮,当苟安将手交到对方伸出的掌心时,还有些担忧他是不是此时也抱着这种薄情的想法
    "不怕结婚的时候他们没东西可以写了吗?"
    "到时候可以有的花样,"男人嗓音淡定,"别操这种闲心。"
    ——那这次的花样是什么?
    苟安的好奇吞回了肚子里,因为感觉问出来就是一个fg,明明已经顺利到了交换戒指的这一步,真的不需要再搞出什么离谱事故。
    旁边临时被抓壮丁,超龄当花童的周雨彤都忍不住出声让窃窃私语的两人,"别聊了,哪来的那么多话!"
    贺津行忍不住笑着说"抱歉",这话几乎成为他的口头禅,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诚意。
    苟安倒是真情实感的闭上了嘴,着贺津行从周雨彤手中接过了戒指,戒指的盒子是ve的,她很满意。
    在不堂而皇之提问的情况下会闷声不响地主动去自己打听她的事,虽然心知肚明当然是打听了才会知道,却还是给她一种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深知她的一切喜好的神秘感--
    ve家的哪款呢?
    经典款firstlover?还是enunter(邂逅)又或者是更有难度、需要一定消费等级才能定制的nile(尼罗河)?
    尼罗河就很好。
    自南向北汇入地中海,世界上最长的河流,存在的时间几乎与人类文明并肩而行,仿佛本身就代表着一种长时间性、永恒不变的。
    好他妈浪漫,她喜欢。
    虽然金钱这个东西带来的诱惑对苟安来说很有限,但是不妨碍她就是喜欢blgblg东西的年纪,着男人手中握着小小的戒指盒,他就像故意似的,一根手指指尖挑开戒盒一条缝隙--
    抬眼便见面前的小姑娘,像是《神奇动物在哪里》里面那种毛茸茸的、名叫嗅嗅的玩意儿,双眼忽闪忽闪地睁大睁圆,满脸期待地,甚至踮了下脚。
    跃跃欲试写在脸上的样子。
    ……有点过于可了。
    双眼不自觉地弯曲,贺津行向来是个概念里并没有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这种规章制度的人--所以哪怕是订婚宴--是众目睽睽之下--一首歌曲都快播放完毕,后台走流程的编导已经开始抓耳挠腮,他依然玩心大起。
    "啪"地轻微声响,打开的一条缝的戒盒被重关上。
    在小姑娘瞬间呆滞的表情下--
    "手滑。"
    他毫无责任心、语气无辜。
    苟安:""
    编辑好了文稿界面、调好了相机焦距、像冲刺的短跑运动员一样准备抢占江城顶天婚礼钻戒曝光头条的闻媒体人:""
    小姑娘的脸从期待到茫然,然后后知后觉地鼓了起来,成熟的婚纱大概只是一瞬间的迷惑,那张白皙的脸蛋鼓成青蛙一下子就把她拉回熟悉的节奏--
    生气了。
    贺津行很难控制自己不笑出声,不意外地见她好像变得更加生气。
    要不是会弄乱头纱强忍着伸出手摸一摸她的头的冲动,男人弯了弯腰,望着她,明知故问:"生气了?"
    笑脸的前所未有的讨厌。
    然而在一切酝酿成"娘拎着裙摆宣布订婚取消"这种事故之前,没等待她的回答,他见好就收,干净利落地调开了手中的戒盒。
    -一潘多拉的魔盒被第二次打开,这一次,里面单纯只有一枚璀璨的钻戒而已。
    不是任何的经典款,是苟安有些陌生的款式。
    造型复杂的藤蔓缠绕着折射璀璨华光的主钻,藤蔓点缀祖母绿,这藤蔓的造型让人有些眼熟,苟安却一下子想不起来这属于哪种植物。
    直到宴会厅内,无死角的拍摄镜头对准焦距,让这枚戒指的真容曝光在所有人宾客的面前。
    "哎呀,原来是istletoe(槲寄生)。"江愿掩唇,哪怕是苟聿的夫人这样的贵妇人也发出了有些惊讶的语气,"好久没有见到这枚戒指了,差点没认出来。"
    专属于ve的顶级珠宝定制,其订购的途径神秘,只知道与资产与消费记录毫无关系,自从ve这个百年珠宝品牌诞生以来,全球范围内一共只有五枚,订购者从欧洲古老的皇室成员,至一位籍籍无名的乡村农场主
    现在第枚在贺津行的手上。
    众所周知,《指环王》中,引发中土大战,抢破脑袋的至尊魔戒都能有七个。
    如果这还不算"限量版"。
    每一枚istletoe都拥有其独特的蔓藤造型,听说是ve珠宝创始人家族本身的工匠手艺,也就是说,百年来的枚戒指,从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批量复制的量产--
    会制作工艺的工匠们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姓氏,是比布契拉提的经典蕾丝工艺更神秘与严谨的传承手艺。
    槲寄生这种植物,拥有浪漫的传闻,传闻在这种植物下接吻的两人会彼此缠绕一辈子
    无论是情还是恩怨,甚至不会随着灵魂的消亡一勾销。
    贺津行取出戒指。
    着面前的人的眼珠子伴随着这戒指移动。
    才不会觉得眼前的人势利眼,也不会有"她为珠宝折服好轻浮"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事实上,当送出千辛万苦弄来的东西时,想要得到的回馈,无非就是眼前这人表现出来的这样--
    无比期待,欢欣喜悦。
    贺津行轻哂,收钱起玩心,于是连眼角也跟着变得柔软下来,垂着眸,提醒:"手。"
    苟安一步一指令地抬起自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因为脑子里炸开了花,可能顺便炸瘫了整个负责语言与表情管理的中枢神经
    哪怕是嗅嗅,也喜欢钻进古董店,挑选足够璀璨的限量版孤品。
    装戒指的盒子被随意抛给了身边站着的人。
    小巧精致的戒指落在男人的掌心,并不像是一般霸总文小说里那样钻石越大越好甚至出现三十克拉这种离谱到像小学门口卖的钻石糖一样的尺寸,主钻的大小不过是苟安一眼,就知道是最契合她手指的大小而已。
    藤蔓缠绕的钻石在舞台灯光下折射着雪白的光,仿佛多一眼都会觉得晃眼。
    手指落入了他的手心,在戒指的边缘碰到指甲的一瞬间屏住呼吸--
    "我不同意!"
    突兀又高昂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戒指停留在指尖的地方一顿。
    全场哗然。
    回过头去,就见在原著中直接失踪、现在没失踪也被迫穿上正装的人,突然出现在主舞台附近的某盏射灯下。
    宾客们脸上的笑容消失,大概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齐刷刷地转过头往声音来源方向去,就见身形高大的少年在手脚并用主动往主舞台上爬--
    贺然双目怒红,发丝凌乱,不知道上哪喝了一顿酒又赶来宴会厅,这会儿突然出现了,不顾现场宾客或者众多媒体
    哪怕走路好像都在摇摇晃晃了,四肢着地,也在踉跄着往台上爬!
    "喂!听见没有!我不同意!"
    少年的嗓音嘶哑,像是被烧干的水壶已经达到了沸腾之外另外的高度!
    啊啊啊啊哈?什么情况,这是谁?
    贺家小少爷,贺然。
    啊,差点没认出来
    他在干什么呀?天啊,他不是之前和苟安解除婚约了吗否则贺家也不会让贺津行--
    这样他可能不是自愿解除婚约的啊?
    什么不是自愿,我可是听说了他相当讨厌苟家的大小姐
    "哦。"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灵魂发问--
    "你他现在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吗?"
    窃窃私语声响起的同时,台下的人们终于像是反应过来,无数媒体人举起自己的摄像设备转移目标,准备拍摄下贺小少爷手脚笨拙地一条腿呈现弓步、准备踏上主舞台的走道的高光时刻--
    贺老爷子拐杖杵地,高喝一声:"摁住他!"
    苟聿条件反射捞起袖子,几秒后反应过来好像辈分不对,踹了身边呆立的儿子一脚:"你去!"
    下一秒,阴沉着脸的苟旬和面无表情的贺渊一左一右架住了半个身子已经在舞台上的人,拽着他的胳膊,往下拖!
    "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抓着我,我说话没人听见吗,我说我不同意,我反对!"
    贺小少爷大概是真的喝了不少,歇斯底里地挣扎,像是捉不住的泥鳅一般滑手!
    苟旬恨不得把他拍晕,仓促之间扫了眼台上满脸茫然的姐姐,忍无可忍地骂他:"别说了!蠢死了!"
    贺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伸手去捂他的嘴,结果就是被人像是狗一样狠狠一口咬在手上!
    他"嘶"了声抢回手,贺小少爷的嘴巴得了自由,高呼:"安安!是我!我贺然!实名反对!"
    是苟旬最后不得不改用一只胳膊揽着他的腰,一只胳膊卡着他的脖子,借助差不多的体型强行将他往后拖--
    "根本没有'谁赞同谁反对'这个环节!醒醒!别闹了!"
    苟家少年的怒骂声响起。
    "我不管!我反对!"
    "你闭嘴吧你!"
    现场的媒体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最后差点儿抱头痛哭--
    这是什么奇葩豪门狗血情节!
    叔侄阋墙!
    当场反目!
    大闹订婚宴!
    一个星期的闻都不用愁,能得到入场券真是太好了!
    台下乱作一团。
    所有能动弹的、认识贺然的都跳起来,人们恨不得是用手将他五花大绑拖出宴会厅,然而其实这也无济于事,闪光的狂闪都快把整个宴会厅照成白昼--
    哪怕今天离开现场的记者都会被要求交出底片也无济于事,在场的都是有经验的老媒体人,此时此刻现场的情况早就第一时间流了出去。
    丢脸或者不丢脸的,都成定局,在各大本地社交媒体平台,今晚粉】扑-儿文=~學!贺家上上下下注定洗板。
    直到苟安着贺然踹了周彦几一脚,贺渊皱眉拿过一块餐巾布缠绕上被咬出血的手掌,她的脖子快拧成180°,目送躁动不安高喊"凭什么"的贺小少爷被人七手脚扛出宴会厅--
    "够热闹了吗?"
    脑袋后面,平静的男声响起。
    "回头。"
    苟安浑浑噩噩,下意识转过来。
    "我。"
    对视上那双熟悉的漆黑的瞳眸,才后知后觉她现在在做些什么
    台下贺家人早就乱作一团,贺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贺家三叔在给他顺气,二叔也就是贺然的父亲面色惨白站在一旁,而贺然的母亲早就吓到神无主,哭晕在丈夫的怀中。
    苟安的手还握在贺津行的手里一一
    而后者,恰好是全场唯一一个毫无波澜,情绪稳定的人。
    像是根本不在意台下的人在闹什么,听不见被拖出宴会厅的侄子在喊什么,也无所谓他哭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这次我用所有的跟你换苟安"这样毫无逻辑又离谱的台词
    垂眼了掌心那白皙柔软的手指,乖乖舒展,近在咫尺。
    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之中。
    他坚定、果断地将钻戒推入,直至钻戒稳稳环套于她的中指指根。
    礼成。
    礼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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