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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农村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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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农村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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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县的农村闹事从平等乡开始。
    完成了秋收后的一个阴沉沉的下午,社员们在生产队长带领下,正在“大呼隆”排着长队集体种冬种。平等高级社(张家堡村)一位中年妇女,挺着大肚子到乡信用社要求贷一百元生活贷款。正在与乡长一起吃着白糖汤红枣的信用社主任态度冷淡中带点粗暴地告诉她“没有贷款,就是有也要高级社出证明。”
    “我一家七口人只分到五百斤稻谷,吃不到过年就会断粮,我又要坐月子,叫我一家怎么过呀?!”这女人气急败坏地哭诉着。
    “你怎么过管我什么事?贷款就是没有!”信用社主任站起来指手划脚,抓住妇女的胳膊想把她往外推出去。
    那妇女身子晃了一下说:“那你把田地还给我,饿死不问你!”她抓住主任的手不放,她哪管你官大官小,只要是“工作同志”她就问你要饭吃。
    信用社主任抬手想甩开她,可是来不及了,右手二拇指被狠狠地咬了一下,血流如注,痛得高声大叫。乡长见状抓住那妇女狠狠地打了她一下,然后扶着信用社主任往里走。那妇女被打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这时候在田里干活的农民们听说乡干部打人,个个摩拳擦掌蜂拥到乡政府里来。有的抬出那妇女在外面摆“展览”,有的围攻乡长和信用社主任往死里打。一个腿被打断了,一个被打断肋骨奄奄一息。
    当区政府组织人员到达现场时已经夜幕降临。那闯祸的妇女早被运走,乡政府受伤人员被堵在楼上办公室里,不得动弹。乡政府小院内外被大约四百多人围得水泄不通,喊声震地。形势严峻,事情棘手。伤员急需抢救,区长大着胆子带领四个人挤进乡政府楼上,企图做一些解释工作,救出受伤人员。然而人声嘈杂无法开口,围攻的人更多了。有几位懂点武功的村支书挤了进来,协助区干部勉强把人群推出二楼办公室门外。于是偷偷把受伤人员从后窗放到田里,乘天黑转移到区医院。
    当闹事群众发现受伤乡干部被运走时,不知是谁高喊“凡是干部都得打!”情势越来越紧张。楼下的群众不听阻拦只管往楼上拥来,办公室里不堪重负,轰地一声木楼板整个儿掉了下来。正在楼下闹事的许多人被压成重伤。直到凌晨三点才把受伤群众送往医院,闹事者尚未散尽。
    平等乡闹事的两三天后,云岩乡、新安乡相继发生闹事;螯江、灵溪、水头、万全各区都传来闹事消息。规模越来越大,程度不断升级;闹了乡里闹县里,组成几百人队伍闹进县政府大院,公安部队也挡不住他们。乡干部被打死的情况已经出现,区乡干部人心惶惶,纷纷要求带枪工作。毛**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中说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可武装对抗,因此发不了枪。
    整整闹了两个月后,县委根据上级指示采取了果敢措施,狠狠地抓他一批。这时候不管你出身是好还是不好,只要参加过闹事,与政府对抗的就逮捕,抓进来的大部份是贫下中农。如果是异己分子那就吃苦头了,也有因公报私仇搭车被抓进来的,也是冤屈没商量。全县大行动,一个星期抓了五六百人,监狱关不下关在教堂或寺庙。这一招十分奏效,农民毕竟是农民,杀鸡儆猴,闹事风潮很快被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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