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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瓶。
她望向床铺上沉睡的青年,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两扇睫毛随着呼吸浅而缓地起伏,眉心微微蹙起,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迪卢克老爷说过,等他天黑回到酒庄前一定会醒。”艾德琳小声对阿尔戈说道,“抱歉,我还得去看看另一位客人的状况,他那边显然更不乐观。”
“哼,那也是他自作自受!”阿尔戈愤怒地扇了扇翅膀,“如果不是他不辞而别,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小点声吧,歌鸲先生。”艾德琳无奈地劝道,“你也不希望吵醒自己的主人吧?”
“嘎?谁说他是我的...”阿尔戈突然哽住,别扭的撇开头,“算了,你去照看那个人好了,我会陪着他。”
“那就辛苦你喽。”艾德琳笑笑,“稍后我会叫人送坚果到房间。”
阿尔戈咂咂嘴,不再理会艾德琳。它起身飞到青年枕边,怔怔地望着那张清秀姣好的面孔。
“太阳都快下山了,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呀...”
“......”
它凑上前,轻轻啄了一下宁归的脸颊。
“...唔”宁归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皱得更紧。
再啄一下!
“嘶...痛...”宁归含含糊糊嘟囔着,眼睛依然没睁开。
“你醒啦?!你醒啦!”阿尔戈喜出望外,对着宁归的脸颊和嘴巴又是一通乱啄。
“别...别这样...”宁归捂住脸,缓缓睁开双目,漂亮的琥珀色瞳仁里写满迷茫。
夕阳的阳光很刺眼,他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
“嘎!捂眼睛做什么,快睁开眼看看我呀!”阿尔戈扑扇着翅膀飞来飞去,“是我!阿尔戈呀!”
“......”
宁归逐渐适应阳光的亮度与温度,细长的手指缝隙中露出一半眼睛,与阿尔戈四目相对,最终完全展露出来。
“阿尔戈?”他的眼睛缓慢地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这是哪里...”
“这里是晨曦酒庄!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吃人的斗技场,回到地面啦!”
“晨曦酒庄...迪卢克...是他救了我?”
“算...算是吧!”阿尔戈支支吾吾地答。
宁归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阿尔戈的声音越来越小,它心虚地移开视线,“的确是晨曦酒庄的主人把你带来这里的,他还找人帮你看伤,解了致幻剂的毒...”
“致幻剂?”
“对呀,你被...你从那里出来的时候,中了浓度很高的致幻剂!明明只是腿上受了一点小伤,但是双手一直死死捂着肚子,掰都掰不开。”
“...什么?只是腿上的小伤?”
宁归将手伸进衣服下摆,在腹部摩挲,触感温暖平坦,没有任何异常。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挨了一拳,还吐了很多血...
“都是幻觉!你只是小腿上有一点擦伤,致幻剂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进入你的体内的。”
难道是那个刀疤脸的机械狼搞的鬼?可那个在非官方预选赛上被撕碎的少女又是怎么回事?
宁归感到有些头痛,他敲了敲额头,却没有丝毫缓解。
“也可能是先用致幻剂迷惑对手,然后再为所欲为?”阿尔戈听到他的心声,顺着推测下去。
“可是...我明明记得有很多血,沾满了手心。”宁归抬起干净的双手,“还有很浓的血腥味,这究竟是...”
“哎呀,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阿尔戈咬着被子,帮宁归捻了捻被角,“医生说了,致幻剂的后遗症很难消散,就算醒来也要多卧床。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和女仆长要点吃的?”
“没事,我不饿。”宁归摇摇头,思绪依然停留在赛场上。
“等等,那比赛...比赛呢?!”
“什么比赛啊,你昏迷了两天,比赛早结束了。”
“什么?!”
宁归掀开被子坐起,右腿在挪动时感受到一股放射的刺痛。
“不对。”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你再说清楚一点,迪卢克是怎么救我出来的?如果我没有认输或是死亡,比赛是不会结束的。”
“就是...就是那样把你救出来了呀...”阿尔戈心虚地后跳两下,企图蒙混过关,“哎,已经过去的事,你别纠结那么多了...”
“阿尔戈。”宁归平静地叫了一声它的名字。
“你...真烦!”阿尔戈恼怒地背过身去,“就算他拼了命把你救出来,我也一点都不想原谅他!要不是他不告而别,你怎么会一个人被丢进那么可怕的地方...”
“...是达达利亚?”
“对,是他,那个讨人厌的至冬小子!”
“......”
“你也很无语对吧!每次都这样,先把你丢进危险里,再像个英雄似的闪亮登场,他以为这样你就会很感动吗?可恶,你这么惨都是因为谁啊!”
“他人呢?”
“哈?你不会还对他有感情吧?”
“...不,我只是问问。”宁归低着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他还在昏迷啦!听说他为了救你,在斗技场大闹了一场,一个人单挑了三十几个警卫机械,恐怕现在已经被暗鸲之巢拉入黑名单了...”
“等一下!”阿尔戈话锋一转,回头跳到宁归面前,“喂,你不许同情他,也不许心软,听到没有?”
“......”看到阿尔戈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宁归不禁莞尔,“你像是比我还生气。”
“什么嘛,难道你不生气?”
宁归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嗯,生气。”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生气。”
“...我本来就不是会表现出来的类型。”
“那岂不是很吃亏!”
“还好,起码现在你知道了,不是吗?”
阿尔戈狐疑地看着他,“好吧,勉强相信你。”
宁归不再说话,他蜷缩着抱住双腿,将头枕在膝盖上,望向窗外火焰般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阿尔戈飞到他的肩头,“奇怪,我居然读不出。”
“......”宁归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什么也没想。”
“唔...很累吗?”
“...嗯,很累。”宁归轻声说,“没有方向,一直原地打转。”
他闭上眼睛,睫毛不住地颤,“阿尔戈,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嘎...”阿尔戈蹭了蹭他的耳廓,“不过...我也是一样呀。”
“找不到亲王,也找不到自己身为骑士的意义。”歌鸲的声音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