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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收好小纸条,又从箱子里翻出两张门票根,递到周沁雪面前:“要知道,刚开始我们到雪山门票根时,你们当时也曾说过,今后一定要常到雪山上去,以保护好雪山生态环境。”
周沁雪接过门票根,看着上面的日期,心里满是回忆:“是的,当时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您刚刚痊愈不久,我就带您到雪山去散散心,想不到您对这里的景色也很有好感。如今我确实正在进行雪山生态保护工程,可以说是完成了自己当年的心愿。”
席慕在盒子里又找了条灰色围巾,织的有点歪,线条有点糙。最早是周沁雪为席慕编织围巾的,那时候她刚刚学过编织围巾,技艺非常生猛,织到拆掉,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才织完,也曾数次扎到手指上,但始终没有告诉席慕。
“你那时织这东西时手上是用针扎的,而且也没有对我说。”席慕拿着围巾,笑着说,“我还在事后看了看你指缝,逼问了你一句。”
“这是我织围巾的头一次,手太笨拙了,生怕你反感,也不跟你说。不料你还是留下了,原以为你早已经扔掉了。”周沁雪略显尴尬,面红耳赤。
“又何尝不是一种厌恶呢?”席慕把围巾围在脖子上,“那是您第一次为我编织围巾,比起什么名牌围巾更有价值,我总是留着,当我们年纪大时,也可以拿出来看一看,追忆当下时光。”
星期一上午,周沁雪要洗衣服,没想到洗衣机坏掉了。她按了启动键,洗衣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发出“嗡嗡”的响声,像是在抗议。
“席慕,来看看吧,洗衣机似乎坏掉了,如何按响也没有回应。”周沁雪在书房里大声地说。
席慕正在看医学资料,听到喊声,赶紧扔下书飞奔过来:“出了什么事?洗衣机怎么出故障了?昨天不是过得很好?”
“也没想到,刚按了一下,只响没转动,像卡了一样。”周沁雪急得快哭了,“又能如何呢?我有很多衣服需要清洗,宝贝的校服就放在里面了。”
“别急,看。”席慕挽起袖子,打开洗衣机盖子检查了一下,“该内部零件坏掉了吧,之前修过家乡的这台洗衣机,可以去试一下,看是否可以修。”
周沁雪有点担心:“您会修吗?不要到时不修,却修得更糟,那就不得不去买新货。”
“没关系,我有把握。”席慕信心十足,“您去帮我弄把螺丝刀和扳手,然后再弄一个盆以备有件掉出来,以便继续。”
周沁雪应席慕之请,拿起了工具。席慕拿起工具便动手拆卸洗衣机。拧下螺钉,拆下洗衣机外壳,内部繁杂的部件令周沁雪目不暇接。
席慕看了半天,拿起一个零件自言自语:“该零件坏掉的,我换一下,该可以使用。”
周一的早晨六点半,闹钟唤醒了周沁雪。她翻身一看,旁边的席慕仍在睡觉,双眉微蹙,想必尚未从周末轻松中缓过神来。
她进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冰箱里整齐地摆着—昨天买来的黄豆、孩子们吃过的豆沙包、席慕爱吃的咸菜、大米。
于是她首先将黄豆装进豆浆机里,摁下按钮,嗡嗡作响的机器声,在寂静的早晨显得特别响。然后她把蒸锅拿出来,把豆沙包放进去,再淘出一些大米放在电饭煲里—准备煮粥,毕竟席慕喜欢咸咸的东西,煮得甜甜的东西他当然不会开心。
席慕揉着眼睛走进来:“妻子,您辛苦啦,请您帮我一把好吗?”
“不需要,多睡一会儿,快点。”周沁雪笑了笑。
“今天就煮豆浆、豆沙包、粥、咸菜等,咸中带甜,可以跟宝宝一起食用。”席慕靠着门框,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或者是妻子想得很贴心,明知自己喜欢咸味。”
早饭吃好后,孩子就会醒过来。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宝宝拿起豆沙包咬了一大口,嘴角沾了不少豆沙:“妈妈,豆沙包很好吃。我还想多吃一份呢!”
“吃得慢些,确保不会噎住。”周沁雪递给他一杯豆浆,又给席慕盛了一碗粥,“您还更喜欢吃粥和养胃。”
周沁雪跟席慕一样,每天清晨反复地做着相同的事情。周沁雪爱吃甜口,认为早晨吃甜口就可以拥有美好的心情了;席慕喜咸,总说甜食太过腻味,煮粥配点咸菜就很惬意。
过去他们也经常因此争吵。后两人双双退避三舍,约好一天要做出两种味道,既要不强求,又要照顾到对方的爱好。
星期三上午,周沁雪因改生态项目汇报得太晚,没有好好睡觉,导致睡过了头。她猛一睁眼,看了眼闹钟,已经七点半了,赶紧从床上弹起来:“结束啦,起的晚啦,孩子上学都得迟到啦!”
席慕被她吵醒,揉着眼睛:“别惊慌,我起的早,早饭做的全,孩子还在刷牙洗脸梳头,等着你。”
周沁雪有点不服气,快步走向客厅一看,饭桌上真的摆了早饭—粥加咸菜、一杯热牛奶。她有点失望,觉得席慕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咸口而已,她终究起得太晚,而他当然也没有时间去做甜。
“出了什么事?你不喜欢吃这个吗?”席慕看到她的表情,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豆沙包,“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东西,上午专门到楼下早餐店买来,还很烫,赶紧吃。”
周沁雪拿着豆沙包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她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你如何得知我要豆沙包?”
席慕挑了挑眉,笑着说:“昨晚你在梦中说了‘豆沙包真好吃’,我还记得。”
周沁雪脸上一红,想不到说梦话全听进去了,却感觉特别甜—结果他甚至把梦中所说的话,梦中所需,全部记在心里。
宝宝坐在旁边,晃着小腿说:“爸爸早上出去买豆沙包的时候,还跟老板说‘多放点豆沙’,说妈妈吃豆沙多了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