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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的、密不透风的吻法。她难以呼吸,胸腔闷痛。
她惊悸不已地推开他的胸膛,他脸上还是那副柔和安稳的神情。温柔地望着她,就像一起站在水族箱前那时一样。
但紧接着,他宽大的手掌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倒,覆了上来……
对于那方面的知识,仅限于课堂听来的部分。梦境本身也模糊不清,但彩还是清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梦境中的一切都像雾气一般触之即散,只有压在她身上的幸村有着不可思议的真实感。她感觉自己正不住地往下坠落,于是哭叫着求他不要放开,拼尽全力地用手脚纠缠在他身上……
第二天一早,彩在闹钟声响中睁开双眼,但梦的余韵还是纠缠了她好久。她呆望着天花板,好半天都没能清醒过来。
她浑身发颤地缩进被子里,只觉得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昨晚做了什么梦,都在讨论她,等着她走出家门好狠狠地耻笑她。
浑身湿淋淋的,想来出了一晚上的汗吧。被汗水浸透的睡衣冷冰冰地贴在身上,黏腻、滞重。
不得已起来洗了个澡。没法面对自己的身|体,边洗边掉眼泪。
早上十点,准备做清扫的林田阿姨打开房门。“等等、小小姐?我还以为您已经去学校了,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彩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被子里。在忘掉昨晚的梦之前,她都不要面对这个世界了。
听说自家的宝贝妹妹不愿上学也不愿起床吃饭,这可吓坏了明野胜。他直接从会社赶回家。
“发生什么了彩?!哪里不舒服?不要吓哥哥啊!”
怎么说得出口?虽然对不起哥哥,她现在一点也不想面对男性。
“我没事,只是偶尔想偷懒……”
“再怎么偷懒都不会饭都不吃吧!”
“我吃就是了!哥哥你别管我了快去忙你的吧。”
“不行,我要带你去趟医院。”
但彩怎么也不愿去医院,于是胜又叫来明野家的私人医生。一通检查下来,确定了身体方面什么问题都没有。
胜第一次怀疑这位医生的水平,“身体没问题她的脸怎么一直这么红!”
“不……这个。”医生也说不清楚。只说可能是心理方面的问题,让他们接下来注意观察。
一通折腾下来,彩比早上那会更加自闭了。
她总觉得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正暗自笑话她呢。
等医生走了,胜再次进到妹妹房间。他可怜的小妹妹,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一只蛹。
“彩……学校那边我给你请假了。你到底……”
“我真的真的没事哥哥。拜托你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下。”
胜也急了。
“那你至少要告诉哥哥你是怎么了啊!”
彩是驯顺的,从小到大比谁家的孩子都更加听话,要她
怎样她就怎样。他担心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或者被威胁了不敢说。
妹妹突然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哭声。
“对不起!我保证过几天就好,真的会好的,哥哥你就别理我了好不好!”
胜被这架势吓坏了,一边道歉一边退了出去。
彩开始了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躺在床|上,就连吃饭都待在房间。
不止怀疑人生,她还陷入了强烈的自厌自弃当中。
和别的同龄人相比,她挺晚熟的,平时就连看到电视上的接吻镜头都会偏开脸。
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白马王子,可最多只到公主抱,再往下的她就不好意思了。这下倒好,直接快进到平时想都不敢想的那一步。而且梦中的幸村十分的……
彩用力摇头,以将那些画面从脑子里甩出去。
难道说问题出在幸村身上?自从看了他的那幅画,心里就有一枚火种苏醒过来,随时都会化作燎原的大火将她整个包裹,让她体温升高心跳加速。
不……彩再次用力摇头。她想起一个故事:
妖魔横行的中世纪,某修道院有一位俊美的修士。但很快有流言说,他是魅魔在人间的化身,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修女梦到他在梦中侵|犯她们。
修士被教会处死。看着他体内流出来的鲜红的血液,这才确信他的确是在天父庇荫下的虔诚之人。
原来只是修女们对俊秀的修士动了心,却无法正视这份感情、以至于自我欺骗罢了。
想到这个故事,彩对自己的厌弃又深了一层。
要是被幸村知道,他该有多讨厌她啊。
最要命的是,在她还理不清情绪的这期间,幸村给她发来了消息。
幸村:【听说你请了病假,没有大碍吧?】
她现在就连多看一眼“幸村”二字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根本就没有勇气给他回消息。
眼中含着泪光,彩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房间的电视正放着怪兽电影,调成了静音,银幕的光亮照亮了靠坐在床边的人。
“姐姐?”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北海道吗……”
明野茜灿然一笑,“是这么回事来着,但我实在太想我的彩酱就告假回来了。”
“姐姐!”彩扑进茜怀里,落下安心的泪水。
等情绪平复下来,茜才问:“所以呢,到底发生什么了?该不会连我也不能说吧?”
彩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茜失笑:“就这?没别的了?”
彩点了点头。
“真是的你这个小笨蛋真会吓人!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的大事呢。”
她拥着妹妹,两人一起躺下。
“听好了,这种事情很普通啦。我初中的时候就梦到过我们篮球部的主将——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后来身边就没
有什么有男子气概的家伙了。唐泽寿明,张国|荣我都梦到过,有一次还同时梦到铁人和美|国队长呢。”
“同时?”
“3|P啦3|P。”
“什——?!”
彩好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消沉地说:“可我这样特别对不起幸村……”
“没有这回事。你只是正好到了会做这种梦的年纪,正好拿他当素材罢了。”
“但是……”
“就算你对他有这个意思吧,哪也只停留在想而已。要是想想都能算作犯|罪,这世上除了刚出生的婴儿,所有人都该进监|狱了。”
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形,彩笑了出来。
“说到底,你会做那种梦怎么想都是因为幸村的那幅画吧。就是那家伙不好!”
“不……不是、的……”彩想要维护幸村,但不知为何说出口的话竟然不那么确信。
“啊糟了,越说我就越想看看那幅画是什么样子,到底是有多色|气啊可恶!”
总感觉自家妹妹被人以很文艺的方式调戏了,茜莫名不爽。她了解彩,妹妹纯情又胆小,是那种就算对那方面好奇都不敢悄悄找资料补课的类型。
如果彩真是因为那幅画做了这种梦,那幸村还真是个了不得的高雅流|氓。
对于彩来说天都塌下来了的大事就这样被茜开解过去。第二天,她主动开口让茜回到剧组。
“真的可以吗?多陪你几天也没关系哦,反正请了假。”甚至已经和导演说好,视情况她可能就不回去了。
彩知道,拍摄电影这种事不是在会社上班,肯定没有茜说的那么轻松。姐姐因为担心她,一定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可以了,我已经打起精神了。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电影上映,好想在银幕上看到姐姐啊!所以工作也要加油哦。”
茜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然后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发。
“彩,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成长了不少呢。”
目送着姐姐乘坐的飞机起飞,明野这才回复幸村。
明野:【现在才看到消息十分抱歉。】
明野:【我已经没事了,多谢挂怀。】
几乎是在消息提示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幸村就打开了手机。
为了等待这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得到的回复,这段时间他将手机铃声开到最大,上哪都带着。
那天,他在激烈的情绪之中完成了那副肖像画的上色。画的人虽然是明野,却完完全全地还原出了他对她的诸多心绪。
就像要将他的内心毫无遮挡地袒露在看着的人眼前一般,这幅画实在羞于示人——但明野除外。
他很想知道明野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想知道得不行。
——她红着脸逃走了。
这让他甚是快意。
那天晚上,他梦到了新生入学式那天的情形。他独自坐在前排,但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明野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她脸颊晕红,对他轻声呓语。
梦境很模糊,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啊,是想坐进里边的座位吧?
他往后一些,好让她进去。她和那天一样摔在了他腿上,慌慌张张想要起来。一阵强烈的不甘让他抱紧了惊慌失措的少女。
——我喜欢你,明野。
——真是残忍的人。擅自出现在我眼前,等我喜欢上|了你才告诉我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梦中的他没有道德良知的束缚,也没有会不会伤害到他人的顾虑,只懂得顺应本能——侵|犯了她。
那天以后,明野就一直请着假。他总认为和那幅画有点关系,却又不想再一厢情愿。
作为比较说的上话的人,在她请假期间的确应当问候一声。
——听说你请了病假,没有大碍吧?
直到今天她才回复。
——现在才看到消息十分抱歉。
明野同学,你是真的现在才看到吗?
对于我的心情你到底理解了几分?你又是怎么想的?
她回来以后,两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了。
只要他出现在她视野中,她就会调头离开。如果实在逃不了,她也会埋着脑袋当作没看见。
每次意识到他的存在,她的脸颊都会被醉酒一般的酡红占据,就连耳廓和脖颈都泛着粉。
很可惜这并非含情的羞怯,他看得出她的尴尬和恐慌,就好像他随时都会不顾别人的目光抓住她纠缠她,对她倾诉一些让她痛苦为难的话一般。
——那副画……你好像看明白了。
它是一封无字的情书,是他无声的告白。她看懂了,也向他表了态:他被拒绝了。
但幸村并不后悔。
比起毕业分别后她逐渐将他淡忘而他徒留遗憾,他更愿意像这样在她心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