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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越唇畔笑意扩大,从兜里掏出一张房卡,“这样也行?”
南晚吟沉默不语,汪越继续加大筹码,从手机上调出备注为裴泽州的一串号码,循循善诱道,“只要你答应,这通电话现在就可以打出去。”
南晚吟缓慢抬手,将他捏在手里的房卡抽出握进手心,声音低哑,“打吧。”
汪越满意一笑,动了动手指号码拨出,振铃的时间里整个包厢诡异地陷入寂静。
电话接通,男人沉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
汪越将手机交到她手里,在裴泽州发出第二声问询时,她说,“裴先生您好,我是南晚吟。”
对面长久沉默,南晚吟继续说,“我是裴沁雪的室友,她答应过我一件事,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但是我联系不上她,您可以让她接下电话吗。”
“什么事。”
南晚吟乌沉的眼眸看向宗淮,在他警告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宗淮的邀约是我主动坦白给裴沁雪,那天她要我配合她捉奸到红星会所赴约,承诺只要我按她说的做就不用担心宗淮报复。”
她低沉的声音蓦地带上些许嘲意,“可是,我和我的朋友马上要被他逼得没有活路了,裴先生,请问您妹妹说的话还作数吗?”
电话另一端没说话,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对南晚吟和宗淮都是考验。
“宗淮在你身边?”
南晚吟回,“嗯。”
“让他接电话。”
无需她传达什么,包厢里静的落针可闻,他的话宗淮自然能听见,脸色难看走过来,接过手机恭敬问好,“泽州哥。”
“道歉。”裴泽州的话干脆简明。
宗淮不敢迟疑,对着南晚吟躬下腰,“对不起。”
南晚吟没说话,裴泽州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是对她说的,“带你朋友先走吧,晚点我让助理联系你,这件事会给你交代。”
电话挂断,宗淮将手机还给汪越,脸色黑沉难看却不敢再发泄到南晚吟身上。
汪越姿态懒散靠着沙发,晃了晃手机叮嘱南晚吟,“我们的约定别忘了,明天下午六点别迟到。”
紧攥在手里的房卡硌的她手心发疼,南晚吟沉默走向武川,将奄奄一息的人勉强扶起。
武川尚有一丝意识,靠着她的搀扶挪动脚步,两人一步一踉跄着走出声色犬马的包厢。
南晚吟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的快,一到医院武川就被送进手术室抢救。时间接近凌晨,医院陷入沉寂,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鲜少看见其他人。
南晚吟等在手术室外,身上穿的衣服沾满武川的血,说不清是这种鲜红颜色更易激发人的野心还是她本就压抑的欲望在复苏。
南晚吟无可避免地回忆起曾经,自有记忆起她就生活在福利院里,稍懂事些后她学会了察言观色,比其他孩子先一步看清赖以生存的地方是个阶级森严的牢笼。
院长站在金字塔顶端是绝对的掌控者,其次是管理人员,同是无依无靠的孩子,而她率先学会了讨好。在福利院里谁更乖巧谁就更优秀,南晚吟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做备受夸赞的那一个。
因为她足够听话懂事,所以电视台的采访,爱心人士的募捐仪式,社会关怀活动的邀约……只要是能对外展现福利院孩子素养的场合,她都会被推到人前像个优秀商品一样展示。
南晚吟深谙福利院生存之道,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在孩子们中过的还算体面,在其他人还悲秋伤怀感慨命运坎坷时,她已经懂得利用价值来换取重视。
第6章她在爆竹声中为他送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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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晚吟升高三那年已经出落的十分漂亮惹眼,脸蛋柔美清丽,身形高挑纤瘦,人堆里一眼就能被吸引住视线。
那个时候她是学校和福利院拔尖好孩子的代表,浑身洋溢着青春的蓬勃朝气,无需多加修饰,十七八岁的年纪往那一站就自成一派风景。
她耳畔从不缺褒奖的溢美之词,曾经一度她觉得失去父母也没什么,靠自己照样可以活的很好,唯一不顺心的事也只有一个整日惹是生非的武川。
对他,南晚吟苦口婆心讲过道理,气急时也骂过他不识好歹,武川一概不听,在学校和福利院里照样我行我素。
南晚吟很想就这么对他放任不管,但是不能,她是老师和院长眼里的优秀学生,优秀就代表着无往不利,优秀的人不能有败绩,她闪亮的人生履历上岂容武川造次。
于是南晚吟打破原则和她眼中人生已经烂掉未来注定会成为地痞流氓的人约法三章,她可以不管武川逃课打架,前提是他必须保证不管是打人还是被打都不能被发现,在学校里尤其是同学和老师面前要把表面功夫做好。
总而言之就是人前要听她的话,人后随便他怎么折腾,只要别牵累到她就好。
武川点头答应,此后一段时间很有契约精神地配合她上演问题学生迷途知返的戏码,南晚吟在人前会装模作样关心他学习,一旦周围没有观众她也扭头就走。
在她心里武川根本没有拯救的必要,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的人,以后和她必然不会有所交集。
彼时的南晚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她给武川打下社会败类标签后的不久,恰恰是这个她眼中有暴力倾向只会逞凶斗恶的人将她从地狱硬生生拖了出来。
13年的春节,福利院如往年一般布置得温馨喜庆,院长组织大家在一起吃年夜饭,电视上播放春晚,众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聊着来年会更好的话题。
吃完饭,院长照例陪爷爷奶奶们说话,收拾卫生的活儿落到年轻孩子们身上,后勤主任张恒指挥大家干活,新年氛围笼罩,平时不怎么听话的孩子这会儿都争着想多干点。
南晚吟一贯是管理层的好帮手,见其他人手里的活都在有条不紊处理着,张恒喊南晚吟和他一起去仓库取准备好的年货零食来分给大家。
仓库房位置有些偏,晚上夜色黑沉,照明仅靠张恒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积雪,天空还有小雪粒源源不断飘落。
南晚吟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张恒身后,冷不防他突然停住,她紧停的步伐不稳差点摔倒。
张恒一把抓住她带到身边,一副宽厚长辈的样子告诉她别离那么远,靠近点就能看清路了。
南晚吟不喜欢与人接近,可张恒是长辈,更是福利院的管理,他出于好心,她没道理不顺从。
去仓库房的路上,张恒就这么一直抓着她胳膊,尽管冬天穿着棉衣,隔着厚厚几层布料南晚吟还是觉得如芒在背。她心底升起不安,张恒却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她的不安也无从得到论证,只能安抚自己尽快拿完东西回到人群中就好了。
抹黑走到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