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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和皇后的关系暴露了?!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
听到这话,陈墨不禁微微一愣。
「殿下的意思是,将我拖入幻术的人是陛下?!」
楚焰璃沉声道:「即便不是他亲手所为,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段时间,乾极宫如此安静,显然是在暗中配酿着什麽,只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已经对楚珩下手了!」
陈墨有些不解道:「可陛下不是早就病入膏盲了吗?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楚焰璃眼底掠过一丝阴,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道皇室的诅咒?」
陈墨点头道:「卑职曾经听皇后殿下说过,好像还有句古训,叫做:天命终有尽时,真龙不可长生。」
大元皇室人丁略显稀薄,但每个都有着过人天赋,无论体质还是悟性都堪称顶尖,修行速度更是一日千里。
代价就是花期太短。
平均寿命不过五十,皇帝可能会长一些,但也就在百年左右。
并且大多晚年不详,要麽重病缠身,要麽死于意外,这也被认为是蕴藏在皇室血脉中的诅咒。
「真龙?呵呵,或许吧。」楚焰璃扯起一抹冷笑,淡淡道:「如果我跟你说,这所谓的诅咒,
其实是人为的呢?」
「人为?」
陈墨瞳孔微微收缩,想起了太子身上的图案,以及楚珩口中那句「为了活命」——
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谋害皇室不成?
「那这个人到底是—」
「它就隐藏在宫墙的阴影中,以血脉为饵,以寿元为食,曾经我以为它是皇权的影子,但实际上,皇权才是它褪下的旧皮——」
楚焰璃话语晦涩难明,眼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陈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副画面:
一只饥肠的孽龙盘踞在金銮殿的龙柱上,贪婪的啃噬着血肉,将国运咀嚼咽下,化作养料滋养己身。
虽然对方的身份楚焰璃并未明说,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陈墨回过神来,说道:「卑职此次前来,就是想要请殿下出手,搜寻楚珩的神魂,或许能找出更多的关键信息。」
楚焰璃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从你方才所言的情况来看,楚珩的神魂已经被动过手脚,
某些关键记忆早就被抹除,强行搜魂,除了会惊动对方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陈墨闻言眉头微皱。
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仍然有些不甘,因为这很可能是他最接近「真相」的一次。
楚焰璃警了他一眼,挑眉道:「你明知道这宫里的水有多深,为何还要继续追查下去?难道就是为了徐家?」
陈墨沉默片刻,摇摇头,坦言道:「不止如此,也是为了我自己尽管皇后殿下对我十分器重,但我心里清楚,近皇权者不得善终,我与皇室本质上是处于对立面,这个矛盾根本无法化解。」
楚焰璃知道他身怀龙气,难道武烈就不知道吗?
没有哪个帝王能接受国运被其他人分走,同胞兄弟都能刀兵相见,更何况他一个外臣?
无论武烈如今是什麽态度,最终矛盾都会爆发,或者,对方早就有所动作,只是他没有察觉罢了。
方才诏狱发生的事情就是个信号楚焰璃眼神中满是欣赏,颌首道:「你倒是看的通透,换做旁人,可能已经被平步青云的喜悦冲昏头脑,不知不觉中便溺死在权力编制的幻景中了。」
「不过,有件事情你说错了她话锋一转,说道:「你和皇室之间的予盾并非无法化解,只要你点头,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不仅如此,我还会帮你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
陈墨当然清楚她是什麽意思,摇头道:「卑职对于当面首这种事情毫无兴趣,此事还请殿下莫要再提了。」
「不是面首,是驸马哦。」楚焰璃笑眯眯道。
「驸马?」
陈墨愣了愣神。
楚焰璃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当初跟你说过,可以将你列为驸马候选人,不过基于你前段时间的表现,我愿意跳过这个过程,直接到最后一步.——」
.......
陈墨嘴角微微抽动。
自己表现的很好吗?
难不成是打屁股给她打爽了?
「卑职倒是有些好奇,要是真成了驸马,恐怕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吧?还谈什麽权力可言?」
陈墨问道。
历朝历代,驸马都是「尊荣而不赋实权」,说白了就是只有虚衔,无法参政。
原因自然是防备外戚干政,避免大权旁落。
楚焰璃斜靠在床边,晃荡着白皙小腿,说道:「那是在一般情况下,驸马的地位高低要看当下形势如何,有我全力支持,谁敢说个不字?」
陈墨恍然。
倘若实权还握在皇帝手中,驸马自然是要靠边站。
但以如今情况来看,东宫皇后摄政,长公主拥兵自重,想要扶起一个「外戚」,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当初,林家也是外戚,却能手握兵权,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
陈墨眸子眯起,沉吟道:「殿下早晚还是要回南疆去的,想让我来做你在朝中的「代理人」?
而我身怀龙气的风险自然化解,反而还成了你的底牌?」
啪,啪,啪——
楚焰璃抬手鼓掌,赞许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陈墨,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陈墨刚要开口,却听楚焰璃说道:「先别急着拒绝,要不听听我开出的条件?」
她撑起身子,凑到近前。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在尺。
陈墨这才注意到,楚焰璃的眼眸很特别,黑色瞳孔中间有一圈金色圆环,加上略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竟有几分妖异美感。
心里还在想着,无论对方给出任何糖衣炮弹,自己都会毫不犹豫的回绝。
然而她说出口的话语却如惊雷般在耳侧炸响:
「我知道你和皇后的关系哦~」
?!
陈墨头皮发紧,袖袍下的手掌猛然紧!
即便如此,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脸上浮现出异和不解,疑惑道:「殿下此言何意?卑职和皇后殿下能有什麽关系?不过是君君臣臣—.」
「别装了,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楚焰璃嘴角翘起,露出雪白贝齿,说道:「那次我叫你来宫里喝酒,玉婵突然赶到,那焦急模样明显超过了君臣之间该有的界限。」
「之后我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你,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她就会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尤其是当我说要让你当面首的时候,她情绪险些失控,差点还激发了天曜印台。」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便很好的掩饰了下来,可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楚焰璃纤指摩着下颌,说道:「看来她强烈反对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出于对皇室名声的考虑,而是吃醋了呢———」
陈墨嗓子有些发乾。
别看皇后宝宝在他面前永远是一副娇嗔痴缠的模样,作为敕令群臣的东宫圣后,怎麽可能毫无城府?
早就已经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说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都不为过。
可她本身毕竟没有修为,表情和语气尚且能够掩饰,心跳丶血流这种生理反应又该如何控制?
况且两人的力量又出自同源,在楚焰璃这个挂壁面前简直毫无秘密可言。
早该注意到这一点的楚焰璃语气玩味道:「所以你们两个到哪一步了?有没有亲过嘴?」
陈墨回过神来,低声道:「卑职听不懂殿下在说什麽。」
反正对方也没有证据,死不承认就行了。
楚焰璃似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淡淡道:「放心,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相反,我还会成全你们,这就是我方才所说的条件。」
成全我们?
听到这话,陈墨心跳乱了一拍。
楚焰璃眼底笑意更浓,说道:「皇后的身份你应该清楚,即便你把皇帝熬死了,她背后还有姜家·—想要和她在一起,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有获得了足够的权力,才有和门阀角力的资本。」
「虽说朝堂已经被他们渗透成了筛子,但却一直无法插手军政,这也是姜望野苦苦追求我的原因。」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把这个机会给你哦。」
「你放心,即便是成亲了,咱们也只是表面夫妻,背地里你们两个如何乱来,我都不管———」
楚焰璃靠近陈墨耳边,吐气如兰道:「话说回来,顶着驸马的身份偷吃嫂子,对你来说应该还挺刺激的吧?」
陈墨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
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皙酥手便按在了他心口,「你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哦~呵呵,果然是个色胚,还不肯承认—.」
这女人怎麽突然变得如此难缠?
在她面前,自己好像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陈墨暗暗咬牙,与其被如此拿捏,还不如被霸王硬上弓呢」
「殿下请自—
「你能不能换句话,我都快听腻了。」
......
陈墨深深呼吸,平复好情绪。
再聊下去底裤都要被扒乾净了,乾脆不在这事上继续纠缠,清清嗓子道:「关于楚珩的事情,
殿下是如何考虑的?到底要不要动手?」
「没必要。」
楚焰璃虽然对他强行转移话题有些不满,但还是回答道:「楚珩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根本无关痛痒,相反,做的越多,反而暴露的破绽也就越多————」
话是这麽说,但陈墨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楚焰璃看出了他的担忧,宽慰道:「别担心,若是遇到危险,你就用那枚龙鳞,起码这京都中能奈何你的人应该不多。」
陈墨没有再多说什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卑职便不再叻扰,殿下好好休息吧。」
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等等」
楚焰璃叫住了他。
陈墨脚步顿住,「殿下还有吩咐?」
楚焰璃轻声说道:「方才谢谢你帮我疗伤」
陈墨不以为意道:「卑职说了,只是顺手的事的而已,殿下不必挂怀。」
「手感好吗?」楚焰璃冷不丁的问道。
「嗯?什麽?」陈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焰璃咬着嘴唇,幽幽道:「你刚才抓的那麽用力,不会以为我没有感觉吧?」
」」......
陈墨神色略显尴尬。
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乾脆直接转身离开了卧房。
望着那逃也似的背影,楚焰璃不禁莞尔,明眸弯弯的好像月牙,粉腮浮现出迷人的梨涡。
即便是当初将他压在身下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慌乱过·
伸手扯开衣襟,望着心口上方那道逐渐愈合的伤痕,脸颊微不可察的掠过一丝嫣红。
「当初玉婵是为了我才选择进宫的,将大好青春蹉跎在这宫闱之中,是我对不起她。」
「好不容易有个中意的男人,若是能帮上一把,也算是弥补些许亏欠———」
「不过他胆子倒是够大的,居然连皇后都敢勾搭———」
「嘶一一」
「捏的那麽使劲,都有点肿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这婆娘到底是什麽情况?!」
陈墨快步离开了长宁阁,神色阴沉如水。
楚焰璃之前表现,让他一度以为这就是个毫无城府的暴力狂,但仔细想想,在这勾心斗角的环境中长大,又怎麽可能是心思简单之辈?
「纸终究包不住火,我和皇后的关系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只是没想到会暴露的这麽快。」
「虽然楚焰璃看起来并无恶意,但谁能摸透她的想法?」
「事关皇室清誉,难道她真的毫不在乎?」
陈墨心潮起伏不定,觉得这事还是得跟皇后同个气,起码得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穿过层层宫闱,朝着昭华宫走去。
按照惯例,这个时辰皇后应该还在处理政事。
刚来到宫殿门前,还未等宫人进去通报,孙尚宫便迎了出来。
「陈大人,你来了。」
「见过尚宫。」
陈墨颌首问候,「下官有事禀报,殿下可在里面?」
孙尚宫点头道:「在倒是在,不过殿下这会正在会客。」
「会客?」陈墨好奇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不是朝臣,是殿下的堂弟—.」
孙尚宫迟疑片刻,低声说道:「不过看殿下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想见到他。」
皇后的堂弟?
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眉头紧锁,他来干什麽?
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身影从大殿内走出。
一袭长衫洁白如雪,面如冠玉,手中摇晃着摺扇,俨然一副风流儒雅的书生扮相。
正是当初在裕王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姜望野。
嘴角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容,看来方才和皇后的谈话让他非常满意。
楚焰璃此前说过,皇后和姜家的关系非常恶劣,陈墨眸子眯起,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
姜望野瞧见陈墨后,表情也有些意外。
「陈墨?你怎麽在这?」
「又见面了,姜布衣。」
......
回想起上次在他手里吃的情形,姜望野脸色有些阴沉,但随即便换上了一副笑容,说道:「当初是我小瞧陈大人了,倒是有几分手段,居然真把楚珩给弄进诏狱了。」
陈墨淡淡道:「楚珩涉嫌多起大案,我也只是秉公执法罢了。」
「陈大人还真是谦虚。」
姜望野一副和蔼亲善的样子,凑到近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陈大人不仅叫的响,咬人也够疼的—怎麽,这是案子有了进展,来找家姐领骨头来了?」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面对他的刻意挑,陈墨神色依旧淡然,「那倒不是,只是刚从长宁阁出来,顺路过来给殿下请个安罢了。」
「长宁阁?」
姜望野惬了一下。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很少进宫,却也知道那是长公主的住所。
「你去长宁阁干什麽?」姜望野凝声问道。
「孤男寡女,还能干什麽?」陈墨耸耸肩,无奈道:「长公主的体质也是异于常人,都弄出血了,着实耗费了我不少精元」」
陈墨说的全是实话,但落入姜望野耳中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孤男寡女,出血,精元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已经不是会不会想歪的问题了!
姜望野不认为陈墨有胆子造楚焰璃的黄谣,而且楚焰璃也确实对他表露过欣赏·
所以,这人未必是在逞口舌之利,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至今连手指头都没碰过,居然被这家伙捷足先登了?
而且还是一步到位,直接成了入幕之臣?!
姜望野饶是养气功夫再好也绷不住了,脖颈青筋暴起,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陈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有些人可不是你能碰的———」
陈墨摇头道:「你看,又急———再说,我就算碰了又如何?她还得谢谢我呢。」
「陈墨!!」
姜望野彻底破防,抬腿向前踏出一步,衣衫猎猎作响。
而陈墨等的就是这一刻,眸中闪过青芒,气机汹涌暴涨。
姜望野只觉得视线陡然变得黑暗,抬头看去,一只瓷白手掌凌空按下,散发着寂灭荒芜的气息,所经之处就连虚空都被湮灭!
「这是什麽?!」
姜望野心神剧颤,惊骇欲绝,
在这种来自更高层次的力量倾轧下,身体逐渐变得佝偻,关节发出「啪」爆响,最终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巨大压力让他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根本无从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恐怖手掌拍来。
啪一一手掌落在肩头。
姜望野浑身战栗,下意识的闭上眼晴。
然而过了好一会,却什麽都没有发生。
抬眼看去,发现一切如常,并没有铺天盖地的大手,虚空也没有被毁灭。
孙尚宫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姜公子,您这是——」
「嗯?」
姜望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正直挺挺的跪在陈墨面前。
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姜布衣终于学会跪着和本官说话了,有长进。」
姜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