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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多出来的菜(第1/2页)
唐清羽与萧煜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当即转身追出。
裴青云吓得脸色发白，连声喊道：“快！快追上去！别让那畜生伤了夫人！”家丁们慌忙提着灯笼、棍棒紧随其后。
那玄猫身形如墨影掠地，速度极快，转眼便追上了押送柳莺的两名家丁。只听“嗖”的一声，它猛地跃起，利爪一抓，死死扒在柳莺肩头的衣襟上，竟似附骨之蛆，纹丝不落。
柳莺顿时浑身一僵，双眼暴睁，发出凄厉尖叫：“厉鬼来了！它来索命了！快救我——！”她拼命扭动挣扎，双手乱挥，却怎么也甩不开那只紧紧攀附的黑猫。
宾客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有人跌坐在地，有人抱头鼠窜，红绡更是大喊：“快跑啊！蛊猫开始施术了！下一个不知道是谁！”
一时间，府中乱作一团，哭喊声、脚步声混成一片。
萧煜眸光一冷，伸手便向那猫抓去。可那畜生灵巧异常，在柳莺肩头、臂弯间腾挪闪避，宛如鬼魅，萧煜数次出手皆落空。
家丁们慌忙抬来渔网，正要罩下，那猫却似早有预感，猛地从柳莺身上一跃而起，后腿在她肩头一蹬，如黑箭般直射窗边。
窗户未关，它“嗖”地一声穿窗而出，瞬间没入外头幽深巷道。
唐清羽与萧煜追至窗前，只看到玄猫留下的一道残影，再无踪迹。
空寂漆黑的巷子，夜风拂面，寒意沁骨。烛火在身后摇曳，映得二人神情凝重。
唐清羽低声开口，语声沉沉：“那猫……不寻常。”
萧煜的表情也是少见的凝重：“能在人前精准追踪、激发病症，又在关键时刻脱身，难道真是背后有人操控！”
唐清羽望着巷子尽头，眉头紧锁，心中疑云翻涌：
裴家小少爷之死，当真是厉鬼索命？
唐清羽重回厢房，视线停留在那盘被玄猫啃食过的椒麻鸡上。
她转身对身旁的衙役沉声道：“把这盘菜仔细收好，原样带回，本官要查验是否有人下药。”
衙役刚应声上前，裴府管家裴康已匆匆赶来，额上沁着细汗，嘴唇微微发抖：“唐提刑，小的方才清点今日宴席菜单，发现……发现不对劲。”
“说。”唐清羽抬眸，语气平静却不容迟疑。
裴康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今日的宴客菜单里，根本没这道椒麻鸡。这菜……只有太白楼做得最地道。可老爷素来闻不得麻椒那股冲味，今日来的宾客也多是南方旧部和亲眷，口味清淡，谁会吃这种辛辣重口的菜？所以……宴席上根本没安排这道菜。”
“没安排？”唐清羽眉梢微动，目光一凛，“那这盘菜，为何会出现在裴夫人的房中？”
“小的……实在不知。”裴康摇头，额角汗珠滚落，“方才乱成一团，没留意。现在回想起来，厨房那边，确实没人传过这道菜。”
唐清羽盯着那盘青花瓷碗，指尖轻轻一叩桌面，眸底寒光微闪——
这道不该出现的菜，究竟是谁，悄悄端进了柳莺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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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也觉得奇怪：“也就是说，这道菜是凭空出现的？”
“看情形……像是这样。”裴康的声音越来越低，“太白楼的椒麻鸡要用特制的青花盘装，您看这盘……”他指向盛菜的盘子，“正是太白楼的样式。”
唐清羽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要去太白楼一趟了。”
“不用这么麻烦。”萧煜浅浅一笑，解下腰上系着的玉佩，吩咐侍从去把太白楼的掌柜带来。
他朝着唐清羽狡黠一笑，“不出一柱香时间，人就会带到提刑大人面前，本王这个金牌助手，还不错吧。”
唐清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睿王这个身份，确实很好用。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前往太白楼的侍从便已折返，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靛青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面容谦恭，步履略显急促——正是太白楼掌柜莫成。
莫掌柜一进厅，连忙整了整衣襟，向萧煜和唐清羽深深作揖：“小人莫成，拜见王爷，拜见唐提刑大人。”
唐清羽微微颔首，开门见山：“莫掌柜，烦请查一下今日账册，看看共卖出多少份椒麻鸡，买家是谁？”
莫成不敢怠慢，当即从袖中取出一本墨线装订的账本，飞快翻阅片刻，便回道：“回大人，今日共出十二份椒麻鸡，其中十一份是楼内食客堂食所用，皆为熟客。外带仅有一份，是裴府大少爷裴皓轩所购，约在午时前后亲自来取。”
“裴皓轩？”唐清羽目光一转，看向裴青云，“裴大人，府上还有位大公子？他人在何处？”
裴青云神色微变，眉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有……皓轩一早便来了。他……买这椒麻鸡做什么？”
说话间，他神色凝重，语气中已透出不安。
“叫他来问一问便知。”萧煜冷声接口，眉峰微蹙。
裴青云沉默片刻，终是挥了挥手，命裴康去唤人。
不多时，一名弱冠年纪的青年随裴康步入厢房。
他身形清瘦，眉目清俊，与裴青云依稀有几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文弱疏朗。
他一进门，目光扫过满堂狼藉、神色凝重的众人，眼底闪过一丝惊惶，随即强自镇定，整衣躬身，向萧煜与唐清羽行礼。
唐清羽静静打量着他——容貌俊雅，衣饰整洁，举止有度，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裴公子，”唐清羽目光直视，声音不疾不徐，“今日宴席上的那盘椒麻鸡，可是你买的？”
裴皓轩垂着眼帘，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低声道：“是……是我买的。”
“就是……觉得味道不错，想带回府里尝尝。”看唐清羽狐疑的眼神，他连忙补充道。
“是吗？”唐清羽语气微沉，“可裴管家说，今日宴席并未安排这道菜。”
裴皓轩眼睫一颤，目光游移，避开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