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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风夹杂着一丝雨滴打在苓九的脸上,苓九轻手抚下雨渍,止住了银铃般的笑声,看着暗沉的天空又渐渐的出了神。
苏念安奇怪的挠着后脑勺,接着,高挺的脑门上察觉到一丝雨滴的凉意,他立即跳起脚来,满脸惊恐。
“大冬天的咋还下起雨来了,不是应该下雪吗?”
“江南的冬季本来就以下雨为主,大惊小怪。”一道温和的声音随即在二人身后响起。
苏念安停下乱蹦的脚,谄媚的凑到顾南承的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点了一下顾南承臂弯里的白面金纹大氅。
“顾兄这是担心小弟怕冷,特意送来斗篷?这怎么好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这南方的冬天跟北方真是不一样,我们那是干冷,没想到这里湿冷的厉害,冻得骨子都直打寒颤。”
顾南承轻轻的睨了他一眼,转了个身子从他旁边绕了过去,径直朝坐在地上的苓九走去,将厚厚的大氅披在苓九的身上,动作轻柔至极。
“地上凉。”
说完这句话,便将小姑娘半扶半抱起来。
苏念安在后头顿时酸的呲牙咧嘴,双手摸了摸两臂,晃了晃首,似是要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苓九倾斜身子,透过顾南承单薄的身影看向苏念安,弯着眉眼,“小公子你这是冷吗?冷就回屋去,老伯在堂厅备了炭火。”
“知道了。”苏念安无语的看向二人,转身向堂厅而去,余留下一道萧瑟的背影。
苓九有些忍俊不禁,露出几颗明晃晃的大牙。
顾南承瞧了,原本郁闷的心情平添几抹酸意,颇为别扭的开口道:“我观你们二人方才聊的挺欢的啊,我若是不来,想必还能聊挺久的。”
苓九歪着首,佯装思索,煞有其事的点头。
“你要是不来,我确实还有些想聊的,人家小公子挺好玩的。”
“他好玩?我就不好玩了吗,一下午不理人。”
这算什么?
先发制人?颠倒黑白?强词夺理?
明明是他先不理人的好吧!
苓九有些郁闷的呼了口气,白了几眼,觉得在跟这个幼稚鬼说下去她会得脑血栓,转过身子便要离开。
顾南承立即从身后环住苓九纤细的软腰,虽然隔着厚厚的斗篷,但依旧能感受到腰间的弧度。
他将下巴搁在苓九的肩上,鼻尖满是女孩特有的清香,他有些沉醉的深吸了一口,露出满足的喟叹。
十分别扭的苓九也不敢乱动,任得对方抱去,思绪飞乱,脑海里迅速的寻找着话题,欲要掩饰自己狂乱的心跳。
“喂,晚饭前为啥没见着马车夫啊?”
“我让他去镇上找阿昱去了,再看看苏念安走失的侍从在不在,好让对方拿钱赎人。”
“哦。”
周围顿时安静,苓九暗自咽了唾沫,又开始找着话题。
“小九。”
“啊,哦。”
“你会不会怕我?”
这话问的苓九十分莫名其妙,她扭头看向顾南承,思绪乱飞。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上次醉酒的时候这厮不仅正常,还十分可观,她怕还差不多。
难道还是有什么异兽的血统?比如狼人啊什么的,写小说的都是这么写的。
苓九晃了晃小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掉,态度认真而又严肃道:“我也觉得咱两尺寸不太合适。”
顾南承哂住,抱着苓九的双臂微微僵硬。
很快他轻笑出声,若有所思道:“你确实太小了,再养养吧。”
苓九嘴角抽搐,嘴不饶人的反驳:“你才小,你才该养养。小小年纪,满脑子黄色废料,粗俗。”
顾南承单手抚摸着下巴,“粗俗这意思我懂,黄色废料是什么?”
“就是你现在脑子里想的。”苓九没好气的出声。
“我脑子没想什么啊,不过话说回来,小九居然说我小。”顾南承有些坏笑的勾起唇角,轻轻往前垮了一步,两人贴的更近了,严丝合缝的。
顾南承低沉着嗓音,在苓九耳边吹了口气,带着几分诱惑道:“小九觉得怎么样?”
苓九满脑门的黑线,深吸了口气。
“小伙子,你再长长吧,我觉得不怎么样,哼!”
傲娇的苓九挣开某人的双臂,头也不回的朝堂厅走去。
顾南承感受到了来自苓九深深的恶意,这简直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最大的耻辱,身为一个男人,他居然被自己的媳妇儿嫌弃了,还嫌弃的是那里。
来自男性强烈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导致顾南承回到堂厅后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任凭苏念安在他面前如何搞怪,他也不为所动,眼神都不施舍一下,就那样愣神的看着盆里的炭火偶尔冒出几缕火星来。
苓九看着像是蔫了的顾南承,暗自思忖她是不是说的太过了,听说这样是很打击男性的尊严的,万一这样导致他阳痿了,她岂不是罪大恶极。
想到这里的苓九,也马上跟着苏念安一起逗顾南承开心,谁知顾南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依旧发起呆来。
倒是老伯被苓九与苏念安逗得哈哈大笑,乐不思蜀。
一般做了亏心事的苓九,便会在心里留下一个疙瘩,不将此解决了,她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夜晚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都没有入睡,反而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明明困得很,却偏偏睡不进去。
苓九有些认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离开温暖的被窝,身上立即感觉到冰冷的寒意,她瑟缩了一下,就欲重新躺回去,但一想到顾南承那张闷闷不乐的脸,她只好硬着头皮穿上鞋子,披着斗篷迈出了门。
此时外面开始下起了大雨,风似鬼嚎般呼啸,吹得院子里的大树东倒西歪的,苓九瞧着都有些心惊,似乎下一刻,这粗壮的大树就要被连根吹起。
狂乱的北风似是注意到有个人出来,便拼命的朝苓九吹去,原本整齐的秀发开始疯狂四散,这要是有个人站在后面,还以为是哪个索命的厉鬼来了。
苓九有些崩溃的敲了敲顾南承休息的房门,却无人应。
难道睡着了?
苓九附耳在雕花的门上,仔细的听去,但耳边全是狂风的呼啸声,满头的秀发一股脑的往门边上贴去,怎么瞧都吓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