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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才一行人此行过来是邀请顾南承明日去贡院看桂榜的,顾南承自然是想也没想的继续拒绝。
苓九怀孕了,他当然得随时守在一旁,寸步不离。
刘医师说了,头三个月是胎像最不稳的时候,更得他注意着。
何才为了掩饰送礼的寒酸,极尽扯着话题道:“允羡兄,人生只此一次啊,不去看看这桂榜前的热闹,岂不可惜?”
这话说的,好像顾南承这次乡试是中定了。
“而且前段时间这永宁书院山长一事可谓轰动大街小巷啊,走哪都能听到此事,简直比乡试的热度还要高,明日桂榜一出,总能扳回一成。”
众人:“……”
明明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偏生被何才说的像两个小朋友在打架,还来个谁胜谁输的言论,分分钟变得儿戏至极。
两位从永宁书院出来的学生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哎呀,忘了你们是永宁书院的学生了。”何才拍拍脑袋,一脸歉意的看向张知霖跟元稹二人,随后又凑过去小声问道:“此事是真的吗?”
元稹缄默不语。
张知霖一脸讪讪,拱手道:“此事张某不好过多评价,真真假假总会知晓。”
“也对。”
何才赞同的点头,不再在此事上过多谈论,又开始缠着顾南承,大有一副顾南承明日不去,他就赖着这儿不走的架势。
吵得顾南承很是头痛。
“诶——”
一声惊呼响起,在坐之人突然瞪大了眼珠子,只见一个白瓷的茶壶从门边飞来,直直的朝何才那个方向飞去,壶嘴在空中荡悠出冒着热气的滚茶来,盖子掉在半路,发出清脆的声音。
何才惨叫一声,不顾形象的往一旁爬去。
这下,把顾南承露了出来。
春华吓得用手捂嘴,跪在门边完全僵住了,心里闪过无数个“完了。”
“顾兄。”
“顾公子。”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顾南承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他此刻躲的话,这大半的热水都会溅到身上,于是他干脆利落的把何才拿来遮挡的椅子扔向飞过来的茶壶。
“砰——”
椅子掉落地上的沉闷声和茶壶破裂的清脆声同时响起。
水洒落一地,热气腾腾上涌,还带着几缕散发的茶香。
“老,老爷。”
春华立即由趴变成跪,缩成一团,整个身子都要抖成筛子,指尖都泛着白。
顾南承淡淡的睨了跪在地上的春华,重新坐了回去,“下去吧。”
春华一愣,没想到居然啥事没有,她还以为自己又要被赶出去了,连忙说了声“是”,拿着托盘起身就跑了。
众人显然还没从受惊状态回过神来,特别是何才,他看着冒着热气的香茶,心里一阵后怕。
这要是落在他英俊潇洒的脸上,实在是大周朝下至女婴儿,上至老婆子的最大损失!
“何有顺。”
顾南承语气很是不佳的声音响起,接着何才便听到对方道:“我觉得有一事咱得再商量商量。”
何才趴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累的摆摆手,道:“何事?”
顾南承轻笑,却笑得让人心里毛毛的。
“顾某觉得,这上京一行还是分开的好,毕竟有顺兄霉运缠身,听闻上京的护国寺有众多的得道高僧,不如有顺兄先去那去去晦气,没准儿这金榜题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何才一听,瞬间不干了,反驳道:“明明就是你霉运缠身,你不知道没认识你之前,我过得那是顺风顺水,走在路上都能捡钱的那种,现在呢,走在路上都能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到的那种。”
这下,何才又蔫了,怀念他曾经一去不复返的幸运史。
但显然在坐的人都不信,一个个的往后挪了几步,离何才远远的。
这样,真的太扎心了。
何才捂着胸口,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顾南承嗤笑,他现在只想把人招呼完了赶紧打发走,这前提就是,他答应明天去贡院看那无聊的人山人海。
到了第二日,一早一群耀眼的公子哥来到了贡院那。
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贡院所在的那条大街上都挤满了人,更不用说靠近桂榜的地方,针都插不进去,水都泄不出来,只能站在人群外,唉声叹气,望洋兴叹。
但出来了总不能白出来,于是一行人又去了三层的酒楼,直接来到三楼靠窗户的一边,视线开阔,一眼就能看到贡院大门那。
他们一行人出现,酒楼瞬间沸腾,毕竟张知霖跟元稹的名气还是很大的,顾南承也算小有名气,周伯才不感兴趣便没有来,裘思齐心里痒痒厚着脸皮来了,他长年跟着周伯才混,又是裘家的小公子自然也算有名,唯独何才,无名之辈。
于是有人好奇那包子脸的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跟一众才子混迹一起。
不怀好意的就说何才就是个小跟班,脸皮厚着舔上去呗。
这何才就不乐意了,说他脸皮厚,这是事实他无可辩解,但这小跟班就过分了,怎么说他在老家那也是小霸王的级别。
小跟班这词不是在埋汰他嘛。
将人统统怼回去之后,何才心里瞬间舒坦,然后就听到周围人谈论最多的居然还是那个山长,这心儿又不痛快了。
“嘶,今儿可就知道这解元是谁了,难道解元的排面不大吗?怎么都今天了还在讨论那山长,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张知霖摇头解释道:“山长现在被关押到牢里去了。”
天天听八卦的何才没想到自己居然听落了,急忙问道:“为何?不过与人媾和顶多风评不好,怎会严重到入牢房呢?”
周围突然一静,旁边那桌有一白面小生替何才解疑。
“这位公子,永宁山长若只是如此,顶多谈来笑笑也就罢了,偏偏那人明明身为一代大儒,竟做出那般事,谁不气愤?”
“何事?”
白面小生上半身几乎都要凑到顾南承这一桌来,压着嗓音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舞弊。”
何才倒吸一凉气,这样的话,事态可就严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