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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注
“生而知之者,上也。”注
……
很快谢景行就笑不出来了,只见祝世维铺开一张半米见方的宣纸,一手抓起笔,并不多做思考,提笔就写,洋洋洒洒地一口气写了三十余道题出来。
笑容僵在脸上,谢景行语音干涩地问:“老师,这些题是学生之后十日的功课?”按照他以前每日三篇题目的课业,要完成这三十余道题目,需得差不多十日。
祝世维停下笔,捋了捋胡须道:“想什么呢?”
他不管谢景行僵硬的脸色,斩钉截铁地说道:“五日,五日后将这些题写好交给我。”
谢景行听他的口气就知,他已是做好决定,自己作为弟子,还能怎么办呢?
咬着牙接过写满题目的宣纸,谢景行无语凝噎,生受下了这三十余道题目。
祝世维看着谢景行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满意地挑眉。
“行了,放课。”祝世维冲他们摆摆手,“你们自去吧,我先看看这些诗。”
谢景行还被作业大山压着,提不起心笑祝世维那着急的样子,反倒是屿哥儿,将书在桌上放好,抽到谢景行一旁,悄悄说:“祝爷爷连饭都不吃,未免也太急了。”
他才不急,午后将谢哥哥送回家后,他再过来将这些诗全部誊抄回去,等过两日黄娘子往京城送消息时,一道给家里父亲、兄长送过去。
谢景行将课业拿在手里,和屿哥儿一道出了课室,心里思虑起自己昨晚默好诗后的小动作。
诗稿他虽没排序,可却将杜甫的几首诗特意放在了一起。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注
盛世与不公做对比,更让人触目惊心。
虽有几首诗是描写战乱,可其中部分诗句用来描述被税收翻倍逼迫的三省百姓,可谓是入木三分。
至于祝世维和黄娘子会不会注意到这几首诗,谢景行完全不担心,他都差不多将答案摆在他们眼前了,以他们的政治敏锐性,或许过不了一两月这几首诗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搓了搓手指,有点想念握着笔杆子的感觉了。
屿哥儿跟出门后,偷笑着看他,“谢哥哥,你就不奇怪祝爷爷为什么突然给你布置这么多课业?”
谢景行收回思绪,“怕我懒怠?”前段时间,他确实是将太多心思放在了与学业无关的事情上。
税收翻倍导致周家村情况的转变,占据了他绝大部分心神。
看来谢哥哥是完全没想起他曾干了什么,真迟钝。
屿哥儿摇摇头,“不是的,祝爷爷一直都很满意谢哥哥的学习进度,我听他私下里和管家爷爷夸了很几次你的进步,也都是赞你用功刻苦。”
“那是何故?”谢景行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不能是老师专门出这些题来折磨他的吧?
“谢哥哥就一点想不起来?”
谢景行摇头,确实无一点头绪。
“谢哥哥刚刚默了那许多诗给老师,昨日还说你记得近万首华夏诗。”屿哥儿瞧着谢景行还一脸莫名,最后直接提醒道:“可去年,祝爷爷专程到汤圆摊上去问谢哥哥要诗,谢哥哥可还记得你那时是如何拒绝他的?”
谢景行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喃喃说:“我说只记得那一首诗。”
为了从他这里得一首诗,祝世维可还不顾体面在大街上待了一天。
眼也不错地盯着手上整整一张纸的作业,谢景行恍若晴天霹雳,这是报复吧?
老师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
屿哥儿看着谢景行的表情由震惊到恍然再到不可名状,乐出了声。
第075章
自上次谢景行将诗拿给祝世维之后,他便陷入了课后作业的包围之中,每日学习、练剑、骑马、写文,一到晚间累得倒头就睡,没有余一点精力搭理外界之事,只有每隔两月天下商行送到他家里的银子,提醒他外界发生了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家村邻里乡亲的都知道他在刻苦读书,再有什么事情都没往他面前凑,不想扰到他。
只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谢家和周家俨然成了整个周家村最热闹的人家,连小舟山上半山坡的路,马车跑起来都更平整了。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一年头,谢景行只在过年时得了四天空,就这还拿了十篇文回来,连谢景君和谢若都会先趴在他房门上探头探脑地观察他有无空闲,待他停了笔,才会欢天喜地、手脚并用地过来一人抱住他一根小腿,撒娇要抱。
刚过完年,黄娘子就派人往祝府送来一则消息,言道中兴县县衙外已经贴出了县试告示,考试时间定在二月十七日,想于今年参试的学子们准备好一应东西,去往县衙礼房报名。
祝世维不担心谢景行写文的功夫,得了消息也不紧不慢,只让谢景行如常即可。
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祝世维每日会拿一个时辰出来,着重教习时务策论之道。
大炎朝这两年除了发生一次干旱,安平省等三省税收翻倍这两件大事以外,就只有去年冬偏北方一个省地发了一场不严重的雪灾,他们这些蒙童考县试,会考的实务不外乎接是这些时事,考试时也不需要往深了写,能明其理、知其意,再抒发几句自己感想即可。
这对谢景行来说更不算难,毕竟是拿了十好几年笔杆子的人,若是被科考的第一关给难住,谢景行就该弃笔从农,安心在家侍弄农桑了。
县试参考报名时,需要本县学子同场参考的五人互结,还得有本县往年秀才中的廪生保结,若是谢景行只是一普通农家学子,肯定要自己费大劲去打理这许多事,可有了祝世维做老师,互结、保结自然不用他操心,祝世维早已帮他全权安排好,他只在报名时被祝世维带着去了县衙礼房,当着礼房一干小官吏的眼,自己亲手填好了籍贯、姓名和三代以内的履历。
很快就到了县试前两天,本还好端端的屿哥儿突然发起了热,这是他能散出信香后,第一次患病,黄娘子急忙忙地找了吴老大夫过来。
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中,吴老大夫把完了脉,笑得开怀,说:“这是屿哥儿的身体彻底稳定之前的反应,身体在自动调整,等这次发热后,他就该是健健康康的了。”
黄娘子喜极而泣,谢景行听了也好一阵高兴。
只是,屿哥儿都烧得满脸驼红,居然还拉着他的手,欲哭不哭地说不能陪他去考试,他只能哭笑不得地安抚他,“你就快些安心养好身体吧,就是你没病,我也不让你陪,县试共五场,要去好几天,你去那里等着得多无聊。”
动作轻柔地给屿哥儿理了理被角,“好好休息,等你好转,我定是已经考完回来了。”
屿哥儿恹恹欲睡,只勉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