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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接收到她的眼神,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太后心中冷笑一声,遥遥与何怀仁对了个眼神。
何怀仁今日表现得可谓本分,只和坐在他上手的孔起元一起,安静看着殿中歌舞。
而在何怀仁身旁的张文进却时不时端起桌上酒杯,微抿后又放下。
随着众人纷纷吃饱喝足,宴会就更是热烈,渐渐的,不少喝的上了兴头之人开始端着酒杯来回敬酒。
在寿宴这般喜庆之时,上面的太后和泰安帝也不会拦着他们,在张文进的盯视下,其中一位一直坐在靠近殿门的官员,颤颤巍巍站起身,抹了一把额头细汗,他满脸通红,显然也是喝的有些多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谢景行面前,大着舌头道:“听说谢大人近日带着翰林院几位大人正在将华夏诗和华夏诗人编辑成书,真是辛苦,不过我对此却是期盼已久,早就想阅遍华夏诗的风采,也能欣赏华夏诗人的惊才绝艳。”
他甚至即兴背了两首华夏诗歌,“因为谢大人,我才能赏阅华夏诗,我在此敬谢大人一杯,也请谢大人早日将书编好,我好能早日得见此书。”说完他一饮而尽,甚至将杯翻转过来,示意一滴不剩。
谢景行有些猝不及防,可来人他虽没见过,可既然能出现在此处,定然也是朝中哪位官员。
他打眼看去,来人早已醉眼朦胧,浑浊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话已说到此,谢景行自然不能还这么坐着,便也提杯饮尽。
没曾想这杯酒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等那人一离开,就又接连过来了不少官员。
他们早就想与谢景行交好,可谢景行难得出席宴会,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而这其中甚至不少还是顾绍嘉一方的人。
不过片刻,谢景行就被蜂拥而来的官员们拥在其中。
屿哥儿有些担忧,他知谢景行酒量不好,可别看他能坐在此殿中,而不是与其他大多数诰命夫人、夫郎一同待在偏殿,可到底碍于哥儿身份,他不能就这么直接过去帮谢景行挡酒。
只能扯了扯安庭轩的衣服,“二哥,谢哥哥要醉了,你去帮帮他吧。”
安庭轩却只是看了谢景行一眼,虽然他是承认屿哥儿嫁给谢景行能得到幸福,可也不能否认是谢景行将自家弟弟拐走的事实。
能让他吃些苦头,他自然乐见其成。
任屿哥儿如何劝说,他都不帮忙,甚至还亲自过去灌了谢景行满满一杯酒。
第220章
谢景行从没想过他来参加此次宴会,居然是来被人灌酒的,猝不及防之下,他也推迟不了众人热情,就算他控制着量,一杯杯酒也很快被他饮了下去。
谢景行酒量本就不济,过往只要喝上五六杯,头便会感觉昏沉,现在他都不记得已喝进肚多少杯,早已是醉了。
好在他头虽已昏沉,可理智尚在,只是动作迟缓些,且并不像谢定安那样喝醉后就只想睡觉。
不过虽然如此,却只有他一人觉得他还算清醒,在别人看来,他动作迟缓,连酒杯都快对不准嘴边,已是喝得烂醉的模样了。
而且就算谢景行能保持理智,可他的膀胱却撑不住,酒过三巡,谢景行再也坚持不住,寻了一个空子,撑起身体道:“谢某先得去茅房一趟,还请诸位恕罪。”
身周之人看着谢景行摇摇晃晃的模样,自然不会再拦他,纷纷让开了身体。
屿哥儿看见谢景行走路都有些摸不准如何下脚,担忧地起身想要搀扶他,却被安庭轩一把拉住,“哪个小哥儿会跟着汉子跑去茅房的?就算他是你未婚夫也不成。”
屿哥儿心急地眉头都皱起来了,“可谢哥哥已经醉了,万一摔了怎么办?”
安庭轩一侧头,视线逡巡间,见到一位眼熟的小太监,对他使了个眼色。
一位随侍在旁的小太监就走了出来,快步过去搀扶住谢景行。
“一遇到与谢景行有关的事情,你便失了平常心,非得你去吗?”安庭轩自顾自又饮了一杯酒,将眼神复又投向了端坐在御座上微笑着的泰安帝。
屿哥儿看见被搀扶着的谢景行走出殿门,才犹犹豫豫坐了回去。
走出殿门外后,谢景行便再听不到安庭轩与屿哥儿的交谈,被太监搀扶着沿着殿外回廊前进,转过几道弯就到了大殿旁侧不远处的茅房。
没想到到了茅房外却见茅房门紧闭,太监有些意外,连忙上去敲门。
里头立即传来声音,回道:“内急,闹肚子呢,还要一段时间,你们若是不急便等等,要是急的话就只能另寻地方。”那声音粗声粗气的,随着话语声还传出了肚子轰鸣的声响,紧接着就传出一股恶臭。
小太监转身走回来,问道:“谢大人,你看?”
谢景行早就头脑昏沉,更是被熏得几欲呕吐,自然不愿继续待在这里受煎熬,“走吧。”
小太监忙又搀扶住他,往另一边离得近些的茅房而去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茅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看不清面貌,可看身形也能看出是一位粗壮的汉子。
看着谢景行的背影真的往斜对面那方向去了,人影回身将茅房门合上,从另外一条道路快步离开。
皇宫的环境还不错,举行寿宴的太极殿周围更是树影重重,宫灯遍地。可离开太极殿之后,两边的宫灯就较太极殿少了大半,好在仍是能瞧清脚下的路。
又一次拐过一处假山时,谢景行在心中感叹,看来就算是皇宫,也比不上现代的方便,之前殿试和琼林宴还未察觉,此次倒才发现就算是在皇宫中,茅厕也不是随处可见。
他在膀胱的憋胀中走了快半刻钟,才又终于见到了一处大殿的影子。
此时他就算手脚不太灵便,不免也加快了脚步。
太极殿中,屿哥儿连连侧首往殿外看去,嘴里还小声念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安庭轩劈着腿坐在他身旁,咽下口中酒,顺口道:“不会是掉茅房去了吧?”
屿哥儿一掌拍在桌案上,“二哥!”圆溜溜的双眼狠狠怒瞪了他一眼,“你还在吃东西呢,这样说不嫌恶心吗?”
安庭轩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只是因种种因由导致压力加身,才会变得深沉些,可本性难改,尤其是在屿哥儿面前,虽沉稳不少,可总是会有些儿时的性子冷不丁地冒出来。
也是因为屿哥儿实在看不惯他那般苦大仇深的模样,特意招惹他,金匾城几个月相处下来,才终于让安庭轩有了些儿时的感觉。
安庭轩也知屿哥儿的心意,才会在屿哥儿面前有所放松。
看屿哥儿生气,安庭轩勾起一侧嘴角,他可是在死人堆里翻过东西的,这点小事可恶心不到他。看屿哥儿跟小时一样,像猫崽一样生气却又奈何他不得才有趣呢。
屿哥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大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