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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回到公司时，乔颜就在会客室等着他。
她的脸色是明显的难看。
当看见他的这一刻，她也直接开始质问，“你去哪儿了？”
那略带尖锐的声音让陆湛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乔颜又继续问，“我给你打了电话你不接，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你的秘书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乔颜的话说着，人也朝陆湛那边逼近了几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陆湛却是皱了皱眉，“我为什么会被人绑架？”
“我怎么知道！？”
乔颜反问，“不是绑架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到底去哪儿了？”
乔颜那一声声的质问，几乎让人感到窒息。
陆湛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我的行程，难道还得一一跟你报备吗？”
“为什么不能？！”
乔颜反问。
她的牙齿也跟着咬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吗？”
“我有什么鬼？”
“你自己心里清楚！”
乔颜咬着牙，“你为什么不跟我举办婚礼？为什么不跟我结婚？你是不是打算骗我？其实你压根就没想当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对吗！？”
会客室里的隔音效果并不能算好。
此时乔颜那尖锐的声音就这么通过房门传递出去。
隔着玻璃，陆湛甚至可以看见外面那些人好奇和打量的目光。
他的脸色也直接沉了下来。
但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反驳乔颜说的话。
乔颜原本只是想发怒而已。
刚才那些话，也不过是气话。
但此时对上陆湛的眼神，她突然觉得……不太对。
她的眉头也一点点皱了起来，眼睛看着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乔颜，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陆湛只告诉她，“所有人都是如此，你自己做的事情，那你就自己想好了后果，不要总想着让别人来替你承担。”
“什么……什么意思？”
乔颜愣愣地说道。
但陆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话说完后，他便直接往前走了。
乔颜倒是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想说什么？所以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你根本就没想要跟我结婚是吗？！”
“不……不可能，母亲说了，你和父亲都已经谈好，如果你不跟我结婚的话，陆氏的一切你也都将失去，所以你不可能……”
“为什么不能？”
陆湛却打断了她的话。
这轻飘飘的一句，让乔颜的眼睛也瞪大了。
然后，她看向了陆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真的稀罕陆氏的东西？”陆湛又说道。
——当初他会接手陆氏，其实说到底，还是不服气。
他不服气他们的目光总是投注在陆宸的身上。
所以他憋着想要跟他们证明，让他们知道，其实自己一点儿也不比陆宸差，甚至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可他现在知道了，不会……有这么一天。
哪怕自己做再好，他们也只会觉得——同样的事情换作是陆宸，他们也能做这么好。
他们并不会感叹亦或者后悔曾经忽视了他，只会越发觉得，是他的存在，代替了陆宸。
现在，甚至不惜要用他的一生，去给陆宸铺路。
跟他说这件事时，他母亲几乎是声泪俱下。
她哭着说，自己这辈子总算是找到了又一件可以让她高兴和寄托的事情。
她还让他必须要将陆宸的孩子当成他的孩子来看待，还说这是他欠他哥哥的。
早些年，陆湛也一直都被这件事捆绑着。
毕竟是他们一遍遍地说，陆宸是为了救他，才会旧病复发，才会过早地离开这个世界。
直到陆湛后来见到了陆宸的检查报告。
根本不是这样。
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只不过是不想相信，也不想让他知道而已。
毕竟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又怎么……让他心甘情愿的背上这个包裹？
所以其实说到底，就是他们根本不满意他的一切，所以不论他做什么，他们都不会高兴。
直到这一刻陆湛才确认，原来自己真的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也永远……比不过陆宸。
所以就好像曾经的知妤说的那样。
他就……什么都不要好了。
“陆湛。”乔颜看着他，声音都开始颤抖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
“字面上的意思。”
陆湛的话说着，眼睛也往她的小腹上看了一眼。
但也仅仅是一眼。
那一瞬间后，他就如同什么都没有一样，直接将视线转开了。
乔颜立即读懂了他这眼神的意思。
她甚至直接捂着自己的小腹，往后退了一步。
那看着陆湛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敢置信。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陆湛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直接说道，“所以我刚才说了，你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至于如何负责……那就看你自己了，我并不想过问，也不关心。”
话说完，他也干脆地转身。
这次乔颜倒是没有马上爆发。
她只愣愣地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几步冲上前，“等……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话说着，她也一把抓住了陆湛的手，“你想离开公司？不……不可能吧？你现在的身份哪儿能轻易离开？父亲母亲肯定也不会同意的，所以……”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陆湛打断了她的话。
冷漠的言语和眼神，让乔颜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然后，她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轻声说道。
但陆湛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干脆地转身。
乔颜站在原地，声音和身体一起颤抖。
她说道，“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可是这个问题，已经无人回答她了。
陆湛的秘书倒是很快过来了，“乔小姐，请问需要送您回去吗？”
听见声音，乔颜倒是很快转头了。
当看见面前的人时，她的泪水瞬间消失，眸色跟着沉下，“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