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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大楼顶上。
风雪卷着寒意往衣领里钻,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耳边哽咽。
宇智波鼬听到猿飞日斩询问宇智波诚的天赋,瞳孔猛地缩成针尖,指节攥得发白。
见此情形,猿飞日斩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像是被雪雾蒙住的湖面,看不真切。
宇智波鼬的神情纠结起来,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不想对三代火影大人说谎,可宇智波诚的天赋太过于妖孽。
就连宇智波富岳都经常在私底下说:「诚是唯一能改变宇智波一族未来命运的变数。」
「有些光太亮,注定会被阴沟里的老鼠盯上。」宇智波诚往日的话语突然在宇智波鼬耳边响起,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逗宇智波佐助玩。
宇智波鼬当然不是怀疑三代火影大人,而是怕被火影辅佐丶志村团藏知晓,纠结像藤蔓缠住了心脏,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这时,宇智波鼬忽然想起大半年前,宇智波诚宁愿怀疑整个世界,都不愿意怀疑自己。
更是因为极致的痛苦在两岁半的时候就开启了写轮眼。
恶搞火影岩那次,宇智波诚更是想要用生命的代价,也要让自己看清木叶的黑暗...
「他...」宇智波鼬张了张嘴,雪落在唇上,凉得像冰,「诚是个天赋普通的孩子,只是有些爱恶作剧,早熟而已。」
话音落地的瞬间,宇智波鼬喉结滚了滚,神情充满了痛苦,他撒谎了...对心中最尊敬的三代火影大人,撒谎了。
宇智波诚经常说三代火影大人的坏话,但宇智波鼬始终不相信。
在他心中,三代火影大人就是指引「所有」木叶人的灯,是他最为尊敬的存在。
见此情形,猿飞日斩的眼神在宇智波鼬脸上停留了片刻,像在掂量一块未琢的玉,最终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宇智波鼬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过于重兄弟之间的羁绊了,没法全心全意地为火之意志燃烧。
看来接下来的「火之意志」课,得再多加加强度了。
风雪卷着纯白的雪花扑过来,掀起两人的衣角,萧萧作响,像无数忍具划过空气的锐鸣。
宇智波鼬站在火影大楼的制高点上望着白茫茫的木叶,雪下得更大了,天和地连成一片雪白,分不清哪里是尽头,哪里是万丈深渊。
猿飞日斩看着宇智波鼬紧绷的侧面,忽然露出和煦的笑容,如同老菊花盛开,没有再过多追问,只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忙吧,注意安全,有什麽困难随时跟我说,有空没事多来陪老头子聊聊天。」
闻言,宇智波鼬微微颔首,转身离开时,脚步有些发沉,积雪没到了脚踝,让他看不清脚下的路,眼前是一片雪白,让他看不清未来的路。
家族与村子的矛盾愈发激烈,让他每一步都像踩在细细的钢丝上,稍不注意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宇智波鼬没有再去接任务,也没有回家,而是拐向了宇智波止水的住处。
三代火影大人突然问起宇智波诚的天赋,像根刺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坐立难安。
.........
宇智波止水正坐在屋檐下的走廊边看雪。
手里的苦无转得飞快,银亮的刃面反射着雪光,晃得人眼晕,指节敲打苦无的节奏,和屋檐滴水的频率莫名合拍。
老远见到宇智波鼬走过来,他的团子鼻动了动,眼睛亮了起来,像藏着两颗星星:「鼬!这麽冷的天,怎麽没呆在家里陪弟弟玩?」
「或者说还是又没钱吃三色丸子了?」
听闻此言,宇智波鼬的耳尖瞬间红了,最近做任务赚的钱,连带着之前攒的所有存款,全部都给了财迷弟弟,导致他经常身无分文。
甚至连偶尔想吃顿三色丸子都需要找宇智波止水接济。
不过,宇智波鼬却乐此不疲,虽然不知道宇智波诚要那麽多钱做什麽用,但是每次宇智波诚拿到钱之后,都会夸自己。
要知道宇智波诚可是很少夸人的,每次夸奖都会让宇智波鼬开心好久。
甚至现在都有点开心,但这些开心很快被眼前的担忧冲散了,宇智波鼬往前一步,雪沫子从鞋底溅起。
「止水,关于诚的天赋,千万别跟族外的人说,尤其是火影辅佐丶团藏大人。」
宇智波鼬直接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虑。
闻言,宇智波止水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苦无「当啷」一声掉在走廊上,滚出半尺远。
「天赋高不是好事吗?」宇智波止水挠着头发,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让三代火影大人和团藏大人知道,肯定会重点培养诚啊。」
说着,宇智波止水凑近了些,语气极为认真道:「诚的天赋那麽高,要是报上去说不定能够直接进暗部或根部深造——」
「不行!」听闻此言,宇智波鼬的声音陡然间拔高,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又慌忙地压低声音,指节捏得发白,连呼吸都乱了。
「诚还太小了,而且根部...团藏大人他...」
看着宇智波止水仍旧懵懵懂懂的神情,宇智波鼬忽然想起宇智波诚对止水的评价。
——「这人没什麽坏心眼,就是脑子缺根弦,脑子里装满了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无论是和他当朋友亦或者敌人都极为不错,但和他当队友是件很悲伤的事。
当时觉得这评价很夸张,但现在看来,宇智波诚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整个宇智波一族谁不知道宇智波诚和志村团藏有仇怨。
结果你宇智波止水还想着把宇智波诚送到志村团藏掌控的根部去,是真不怕他背后中十八个苦无自杀而亡啊。
「总之,别告诉任何人。」宇智波鼬的声音带着恳求,甚至微微弯了弯腰,额前的碎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眼里的情绪,「这是我的请求。」
见此情形,宇智波止水愣了愣,见宇智波鼬的神情凝重得不像开玩笑,虽然不懂为什麽要藏着掖着,还是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苦无重新转起来。
银亮的苦无在他指间翻飞,划出一道道残影:「行吧,听你的。」
他一边转着苦无,一边又忍不住嘀咕道:「不过说真的,诚要是现在就进入暗部或者根部好好培养,以后肯定比我们都更厉害。」
「说不定未来真能当上火影呢。」
闻言,宇智波鼬没有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白雪。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像是要把整个木叶都埋进雪里,连远处火影岩的轮廓都模糊了。
或许宇智波诚说的没错,木叶的黑暗比他想像中还要深。
屋檐下的灯笼晃了晃,暖黄的光在雪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跳动的火焰。
宇智波鼬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连指甲都嵌进掌心都没察觉。
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宇智波诚和宇智波佐助,护住这份在黑暗里好不容易亮起的丶带着温度的光。
宇智波止水看着宇智波鼬紧绷的侧面,笑了笑,把苦无揣进忍具包,拍了拍鼬的肩膀道。
「走,我请你去吃三色丸子,热乎的!刚出锅的那种!」
宇智波鼬抬头时,正看见宇智波止水眼里的光,像雪地里的炭火,纯粹又热烈。
.........
夜,宇智波族长府邸中。
廊下的灯笼在夜风里晃出暖黄的光晕,硕大的雪花打着璇儿落进庭院,在青石板上积起薄薄一层白雪,踩上去咯吱轻响。
宇智波诚靠在雕花木栏边,怀里的小白把脸埋进他的纯白羽织,蓬松的尾巴尖偶尔扫过他的手腕,沾着雪粒滑在皮肤上有些冰凉。
檐角的冰棱时不时地坠下一块,砸在雪堆里闷响,惊得枝头缩着的夜鸟扑棱棱飞起,翅膀带起的雪沫子落了他一肩。
宇智波诚眺望着极远处的火影岩,内心沉吟道:「这个冬天可不平静,多事之冬啊...」
「云隐村来签停战协议是假,探木叶的虚实才是真,还有个不属于忍界的『强者』会降临木叶。」
「是时候该出去溜达溜达了,混乱才是进步的最佳阶梯。」
宇智波诚嘴角微微上扬,深邃的黑瞳里映照着漫天飞雪——那是对未知的兴奋,是一步步打破僵局的期待。
转身走向书房时,羽织下摆扫过廊柱,带起的风卷走了烛火投在墙上的影子。
推开门,宇智波富岳正对着警卫队的卷轴皱眉,烛火在他侧脸投下深刻的纹路。
「族长,大半年没出过族地了,我准备出去转转。」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虽然宇智波富岳不让宇智波诚出族地。
但想拦住一个熟练掌握S级时空间忍术——飞雷神的宇智波诚,宇智波富岳远远做不到。
宇智波诚偶尔出族地在村子里溜达,在整个木叶村打满了密密麻麻的飞雷神标记,此刻只是来知会一声。
宇智波富岳同意与否,不重要,也无所谓,宇智波诚只是过来跟他交流交流感情,斗斗嘴的。
闻言,宇智波富岳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手里的狼毫笔「啪」地顿在卷宗上,墨汁晕开了一小团黑。
最近刚觉得这小子安分了些,以为是长大懂事了,看来还是自己庆幸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