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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
一大清早,飞云武馆的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基础,如同这建造房屋的地基,若是不够牢固,越高就越危险。”
大师兄王明远穿着长袍站在众人面前,负手在背,踱来踱去地说道。
“而基础中的基础,就是这桩功。”
说着他就有所动作,双手平推出去,腰部挺直,脚步半蹲,大腿一绷紧就勒出了痕迹。
在陆恒的眼中,王明远就像一把插在地上的长枪,逼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有的人甚至恐惧地退了几步。
“今天,甚至以后,我们都要学的这门桩功名叫流云桩。”
他收势站立。
“桩功有成,才能更进一步,突破到修行第一关通脉期。”
说着,他又一拳打向旁边竖立着的青石板,轰隆一声,青石板直接碎成粉末,风一吹直接扬起漫天沙尘。
陆恒瞳孔微缩。
打碎石板不可怕,居然一拳把石板振荡成粉末,这般武力若是打到人身上……
“好了,”王明远拍了拍手,“开始按照昨天给你们的呼吸法口诀练习。”
众人也模仿着王明远的样子扎起马步,在一旁看着的师兄师姐过来纠正姿势。
从这里也能看出周青的根骨不凡。他是由大师兄王明远亲自教授,并且不停地勉励鼓舞他。
陆恒在一名满脸络腮胡师兄的骂声中,才慢慢学会扎马步。
这样,他们就在烈日下,站了一上午。
陆恒身体虽然经过了几天的调养,还是虚弱,所以在烈日下有些头昏脑涨。
他看着那些练武有成的师兄师姐,都穿着长袍站在那里,头上的汗珠都没几滴,心里也不禁想到。
“难道练武的功效就这么大吗?”
在这样的疑惑中,迎来了中午。王明远带着众人去了食堂。
……
光阴似箭,距离加入飞云武馆已经过了十天。
这十天先后共有两人桩功圆满。他们打通了一条正经,突破到通脉一品。
一人是周青,还有一人是县里的良家子陈飞。
而陆恒收获也不小,在肉食和桩功的作用下,他身体渐渐恢复,衣服下的肌肉也一目了然。
他能感到有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流淌,可是前路狭窄堵塞,所以进度缓慢。
陆恒和其他人在武馆院子里扎完马步,就看到周青穿着长袍过来。
他有些眼热地看着这衣服。
据周青所说,这衣服是用特殊材料青蚕丝所做,冬暖夏凉,不落灰尘。
他试穿过一次,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上辈子。
“走,”周青拉着陆恒的手,挤眉弄眼地低声说道:“我们去师傅的私家厨房吃饭。”
“我不能进去,我还不是正式弟子。”
“有我在怕什么,”周青力气见涨,拉着陆恒就到了一个大院门口,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师傅,我带着恒哥来蹭饭了。”周青刚踏进门,就大声嚷嚷着。
“嚷什么,”
许阳华从屋里出来,没好气地说道。
“小翠,再上两副碗筷。”
叫小翠的侍女点头称是,就出门往厨房走去。
“师傅。”陆恒也乖巧地躬身喊道。
“嗯,”许阳华对陆恒的礼仪很满意,点了点头说道:“坐吧,先歇会儿。”
说罢,许阳华就检查起周青的修行功课。
自从周青突破后,许阳华越发喜欢他,已经让周青住到武馆里,时时耳提面命,亲自教导。
检查完周青的功课后,许阳华满意地夸奖道:“青儿,你是我见过最天赋异禀的人,看来有生之年能看到你突破到玄关期。”
“哪有,”周青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连体藏期的门槛都摸不到,更别说遥不可及的玄关了。”
这时候一众仆人端着饭菜上来。
陆恒坐在板凳上,看到这一桌山珍海味,不禁皱了皱眉。
这些吃食的价格,完全够普通人家一月之用,而在这里不过是一顿饭。
“恒哥,不合胃口么?”
“没有,”陆恒羞涩地笑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美食,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下筷子。”
周青咧嘴一笑,正要说话就被许阳华瞪了一眼。
“食不言寝不语,才教你了几天就忘了。”
周青挨了骂,也老老实实着闭上嘴吃饭。
吃完饭,周青就带着陆恒在这个大院子里闲逛。
“这个院子相当大,我老家的房子还没我自己单独住的一间大。”
周青得意洋洋地给陆恒讲解。
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走走看看。
不久,二人就走到一所花圃里。花圃里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绽放在小湖亭边。
而亭子里有着一名满脸沧桑的男子在那里坐着,呆呆地看着天空。
“那是谁?”
周青摇了摇头,表示他不认识。
这时候小翠赶忙走了过来,拉走了二人。
“这是老爷的儿子许修平,以前是县里的举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了,”
小翠唏嘘不已,同时嘱咐道:“你们离他远点,他以前老说疯话。”
“说什么疯话?”陆恒好奇地问道。
“说什么快跑,有妖魔吃人之类的,最近好像有所好转,变得沉闷不语。”
小翠眉间烦躁,催促着二人离开,“我哪里还记得疯子的话,赶快走。”
二人正要离开花圃,陆恒心中异样,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就看到许修平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在看……
死人!
陆恒顿时遍体生寒,在周青的拉扯下离开了大院。
……
“嚓”的一声,陆恒把灯芯点燃,提着灯笼走到燕河边,把灯挂在湿漉漉的树梢上。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整个庆林县都为了欢腾,不少人跑到街上任由雨打湿衣裳。
陆恒一路走来,路上还有不少积水。
他把灯笼挂好后,就在河边站起了《流云桩》。
既然天资愚钝,就要付出比常人就更多的努力。这个道理,两世为人的他不可能不清楚。
站了半个时辰,陆恒失望地睁开眼。
以前经脉开拓的进度虽说慢,但还是有所进步。但到了现在居然进无可进,无论如何都叩不开那扇门。
陆恒深吸一口气,心中鼓劲道:“再站半个时辰。”
一时间河边万籁俱寂,只有时不时的微风拂面。
“站住!”
突然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紧接着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陆恒抬头看去,就看到一朱衣男子被一群持刀捕快追杀到河边。
陆恒见状,赶忙钻进旁边的树林里。
“走狗找死!”
朱衣男子低喝一声,突然脚下生风,掌随身转,眨眼之间就到了陆恒身前。
他一掌猛击在陆恒胸口,陆恒应声倒飞摔在树林中。
“匪徒尔敢!”
朱衣男子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道刀光直卷而出,刀势凶猛,朝着他的肩头劈下。
他转身凌空一脚踢到刀背上,借着这股力量弹身离开了河边,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陆恒大口地吐着鲜血,脑海里中的记忆走马观灯地闪过。
有两个捕快到了他身旁,扒开陆恒的衣服,看到塌下去的胸腔,摇头说道:“没救了。”
“那怎么办?”
“我看看这小子身上还有东西没,有钱的话你去通知棺材铺,没钱就丢在河里……”
陆恒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似乎看到了义父义母在院子里朝他招手。
噗通!
“走吧,先回衙门,这个穷鬼,死了也活该。”
两名捕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