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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昏迷了十几天才醒来,这段期间,姜怀雨日夜陪在萧默身边照顾他,原先李乘只打算让他见上萧默一面,就要将人带回别墅去,但姜怀雨却打死不离开,後来还是萧胤赶到医院,碰巧撞见这个场面,才出面替姜怀雨解围,他承诺李乘,在萧默清醒前,姜怀雨的安危会暂由左派负责,让姜怀雨可以安心待在医院里头。
而萧默刚醒来没多久,姜怀雨便第一时间让牧成舒过来查看萧默状况,牧成舒大致检查过萧默的身体,身体各项器官并无严重损害,只是萧默昏迷十几天就能清醒过来,还是不免让他感到讶异,他暗付,萧默这男人,果然命硬得比石头还硬,他可是中了墙内的毒,不仅能撑着活下来,还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就恢复意识,他这顽强的生命力,让牧成舒真是啧啧称奇。
萧默住的病房,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豪华饭店的五星套房,里头空间宽敞到不可思议之外,各式家具丶小型家电丶独立卫浴应有尽有,若不是病房里面摆着病床,以及一些医疗器材,姜怀雨甚至还会认为这是饭店房间而不是病房。
这天,姜怀雨脸色惨白的端着医院替萧默准备的餐点:「吃点东西吧......」
医院里头有专属的营养师,他们会替萧默搭配餐点,但Carnivore吃的餐点不外乎就是各种肉类,只是这些肉味,对姜怀雨来说,无疑就是酷刑,萧默见姜怀雨那快吐的表情,他怎麽会不知道他是多麽努力在忍耐,忍着不吐出来也要将托盘上的餐点递到萧默面前。
「拿出去,我晚点再吃。」
徘徊在要吐与不吐之间的姜怀雨,倔强地摇了摇头,他端着托盘,放到萧默的病床上,示意要他吃。
「我不饿,你先拿出去。」
「......」姜怀雨咬唇,他伸手指着餐点,坚持萧默立刻吃饭。
「都说了......」
姜怀雨抓起餐盘上的筷子,一把塞到他的手上,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沉默对峙好一会儿,萧默最後还是赢不过姜怀雨的执拗,他开始夹起餐盘上的各种肉类,一口一口放进嘴里。
见到萧默退让的姜怀雨,对着萧默硬挤出个僵硬的笑容,然後又一溜烟冲进去厕所里头狂吐,这是萧默醒来的第一天,姜怀雨就搞得狼狈不堪,他只觉得自己真是有够没用,怎麽连照顾人都弄成这样,直到姜怀雨再次从厕所走出来,萧默早已吃完餐点,又让人进来将碗盘收走,其实萧默并不需要姜怀雨在这里照顾他,医院里面,有二十四小时的专人照护,但姜怀雨说什麽就是硬要赖在这里不走。
「吐完了?」
姜怀雨羞赧垂头,默默走到病床旁坐了下来。
「让你回去你不回去,你想在这里吐多少次给我看?」萧默皱眉,语气冷冽。
「......」姜怀雨被萧默这麽一念,羞得无地自容,但他依然坚持不肯离开。
萧默望向姜怀雨,眸底泛起温柔的涟漪,他唇边带着淡笑,伸手轻抚姜怀雨鲜红欲滴的脸颊,他的小兔子真的又倔强又可爱。
「听话,回去待着。」
姜怀雨一听萧默又要让他回去,姜怀雨焦急抬起头,一双圆溜大眼,覆上淡薄水气,他可怜巴巴瞧着萧默,脸颊还轻蹭萧默的大手:「不要,我想陪你......」
萧默被姜怀雨这委屈的眼神紧盯不放,而且他还用这麽惹人怜爱的表情对着自己撒娇,他是如何能狠下心,将他赶回去别墅里头,他心想,这只兔子或许天生就是生来克他。
「等我身体好一点你就马上回去别墅,这段时间,你只能待在这间病房里,哪里都不准去。」
萧默的退让,让姜怀雨乐不可支,他抓着萧默的手,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就只是这麽点小事,也能让他开心不已。
「待在这里就这麽开心?」
姜怀雨对着萧默点了点头,清秀的小脸漾起幸福的笑容,这傻里傻气的模样,把萧默看得又是一阵笑:「你来这里之後很少笑。」
姜怀雨不明白,萧默怎麽突然提起这个。
「我喜欢看你笑,往後能多对我笑吗?」
姜怀雨被他这麽一说,脸颊立刻又烫得吓人,萧默总是这样,说个几句话就能轻易让他脸红心跳。
「那丶那个......我有话想问你......」
「怎麽了?」
「默......你是允浩哥哥......对吗?」
姜怀雨这几日下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想过一遍,他只怪自己发现的太晚,萧默做的所有事情,全是殷允浩对他的承诺,况且萧默还用姜怀雨的生日当成保险柜密码,在外人眼里,他们二人仅是素未谋面的领养关系,萧默没道理对他付出这麽多,尽管姜怀雨没有打开保险柜,但他确信,萧默就是殷允浩,只是他仍想听萧默亲口对自己坦诚这件事。
「你看过信了?」
「没有......可是我就是知道......」
「我以为你会看那封信。」
「我一听到你重伤......满脑子只想见到你......我压根没那个心思去开保险柜......」
萧默笑而不语,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答案,但他知道萧默已经回答自己。
姜怀雨抓着萧默的手,怯怯问他:「为什麽你一开始不告诉我,你就是允浩哥哥......?」
萧默一听姜怀雨又喊他殷允浩,他眉头一皱,语气也冷了几分:「在这里别对着我喊这个名字。」
萧默这骤然转变的态度,吓得姜怀雨立刻噤声,病房里顿时一阵沉默,萧默知道他的小兔子心里委屈,但在这里,不允许殷允浩存在,也不允许有人知道殷允浩的存在。
「如果我不是他,你还会这样对我笑,对我好吗?」
「什丶什麽意思......?」
「你很恨我吧,来这里之後,你总是在哭。」
萧默的话让姜怀雨沉默了,但若是让他重头来过,他还是会这样对待他,只因为姜怀雨想在这里活下去,他们就必须表现出一般Carnivore与Herbivore的主从关系,所以他并不能让姜怀雨知道,他就是殷允浩这件事,他就怕让人知道,姜怀雨与他早已认识,这样无疑是将姜怀雨推入险境。
「不丶不是这样的......」
「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不是,我也会对你笑对你好......」
姜怀雨的回答让萧默诧舌,他本以为姜怀雨现在的态度,全是因为他是殷允浩的关系。
「当我知道你可能会死,我满脑子都是你,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才了解到你对我有多好,来这里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
「......」
「你是我的主人......这次我会听你的话,不会惹你生气,也不会再推开你......所以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你怕我离开?」萧默诧异问道。
姜怀雨怯生点头,他知道萧默肯定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麽依赖他,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答应你,绝不离开你。」
萧默坚定的承诺,让姜怀雨心底的感情就快决堤而出,他低着头,细嫩的双颊又悄然覆上羞涩的殷红,尽管再难为情,他仍想对他说出心里话:「默......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我可以喜欢你吗......?」
姜怀雨知道他们早已不是当年那样单纯的关系,不管是殷允浩还是萧默,他就像天上白云那麽遥不可及,无论何时,姜怀雨总是抬起头在仰望他,他明白云泥之间距离有多遥远,他不敢奢望萧默会喜欢他,他只求萧默允许自己喜欢他。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就不怕哪天我真的伤害了你?」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萧默安静地望着他的小兔子,幽暗的眼眸底下,藏着许多他说不出口的话语及情绪,这世界太过复杂,复杂到就连要喜欢一个人都是这麽困难。
萧默的沉默,姜怀雨隐约知道这是他的答案,他握住萧默的那双手在微微发颤,但姜怀雨仍抬起头对他强颜欢笑:「我丶我知道了......」
「你不是问过我,对我来说你算什麽?」
「什麽......?」
「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萧默将手从姜怀雨的掌心中抽回,他的粗糙大掌覆在姜怀雨细嫩的脸颊上,萧默眷恋地抚摸着他的小兔子,俊美的五官溢着暖意,他微微一笑:「小豆苗,喜欢就喜欢上了,没有人会怪你的。」
萧默这声小豆苗,以及他的应允,又让姜怀雨不争气地哭了,泪滴一滴滴滑过萧默的指尖,只是这次的泪滴并不再那麽扎心烫人,那是姜怀雨喜极而泣的眼泪,他的允浩哥哥,还是和以前一样那麽温柔,他总是由着姜怀雨对他任性。
「你还是那麽爱哭。」
「......」姜怀雨听他又这麽说自己,他瘪起嘴,抽着鼻子,努力了好一会儿总算将眼泪收起来。
「过来。」萧默将手按住他的後脑勺,示意姜怀雨靠上前。
姜怀雨才刚站起身,便立刻被萧默压到眼前,他那性感好看的双唇贴上姜怀雨的唇瓣,他的吻炙热又侵略,他就像头野兽,每次接吻都像是要将他吃下肚那般蛮横,但这就是萧默,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却火热的男人,也是姜怀雨爱上的男人。
萧默将姜怀雨粉嫩的双唇蹂躏的一塌糊涂,柔软唇瓣都被萧默啃到一片艳红,他不舍地抽离那甜到醉人的小嘴,他贴着他的脸,柔声倾诉如蜜般的情话:「小豆苗,我愿意违背我的天性来爱你,你愿意让我喜欢你吗?」
姜怀雨这辈子从没想过萧默也同他一样,萧默的告白,让姜怀雨高兴到脑袋都停摆了,他傻愣半晌,总算回神过来,他欣喜若狂环住萧默的脖子,一颗小脑袋枕在他的肩上,他开心地不断对他说着同样的话。
「愿意......我愿意......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