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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元瑾之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神仙哥哥霸气起来,竟如此帅气。
她身子往他手臂上靠了靠,仰头看他,眉弯眼弯,全是笑。
沈天予没见过这么好哄的女人,两句话快把她哄成胎盘了。
不过他也没哄过其他女人。
上官岱张嘴还要说什么。
沈天予右手微抬往下压,道:“我师公一百多岁,身体仍然十分硬朗,能跑能打能御剑飞行,您猜是什么原因?”
长寿对上官岱这样的人来说,是永恒话题。
他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问:“什么原因?”
沈天予道:“我师公从不多管闲事。”
上官岱顿时哑口无言,暗道这小子是异常优秀,但是太硬气,难怪元伯君那样的身份,都屡次吃瘪。
一行人回到客厅。
在上官腾的主持下,沈天予和元瑾之开始交换戒指。
沈天予将一枚11.5克拉的钻石戒指轻轻套到她左手无名指上。
元瑾之事先并不知情,习惯了低调不张扬,一时不适应这么大的尺寸。
她盯着那枚散发灼灼光芒的钻戒,压低声音问:“怎么送我这么大的钻戒?这尺寸太夸张了。”
沈天予道:“你生日是正月十五,1.15克拉太小,往后挪了下小数点。”
元瑾之一时啼笑皆非。
还能这么操作。
果然是修仙之人,神一般的脑回路。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白金戒指套到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夫了,除了睡觉和洗澡,戒指要一直戴着喔,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怕他不答应,她又很小声地加一句:“我爸妈爷爷奶奶哥哥太爷爷外公舅舅舅妈小表弟都在,给我个面子。”
沈天予垂眸看她一眼,暗道,多此一举。
不加这句话,他也会给她面子。
他轻启薄唇道:“好。”
说完想着这种场合得说点好听话。
可是情话什么的,他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他也没那个天赋。前几日倒是向顾近舟请教过,可顾近舟甩过来的要么是一堆无法说出口的土味情话,要么是一堆酸掉牙的爱情诗。
他倒是都背下来了,但是实在张不开口。
他动了动唇,道:“鹤鸣在阴,其子和之。”
这是《易经》中《中孚卦》里与爱情相关的爻辞,通过鹤鸣呼应的意象,隐喻男女求偶时的应和与默契。
这八个字,元瑾之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似是而非。
听得她一愣一愣的,不知该怎么接话。
沈天予又道:“明夷于飞,垂其左翼。”
这是《易经》中《明夷卦》初九爻辞,以疲倦飞翔的鹈鹕象征离人思念,暗含“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情愫。
元瑾之仍是一知半解,只恨平时对古文化研究不够深刻。
可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要说这种话,不应该提前跟她彩排一下吗?
连说两次,沈天予找到了感觉,用《易经》中的爻辞告白,既不土也不肉麻,最关键的是大家都听不懂。
反正他懂就够了。
他垂眸望着元瑾之的眼睛,眸光清沉,道:“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
这是四爻的爻辞,男人身着盛装,骑着洁白的骏马,在道路上自由驰骋,他并非是来掠夺,而是为了向心爱之人求婚。
很符合当下的意境。
元瑾之怔怔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接不上,心中微微有点恼。
她小时候也背过古文,但背的是《孙子兵法》之类,四书五经家中也有,但她没深究过,小时候功课太重,要学的太多。长大后,参加工作了,要带着北斗村的人脱贫致富,要帮他们直播带货,还要往上爬,要学的更多。
她杏眼圆睁,极小声地说:“请说人话。”
沈天予道:“我刚才说的就是。”
元瑾之眼神微微闪烁,轻声说:“我说我听不懂,你信吗?”
“以后会懂。”
元瑾之顿一下,一把抱住他的腰,做出激动的样子道:“天予哥,你的山盟海誓,我会永记!愿我们白头偕老,永沐爱河,九生九世,长长久久!”
沈天予心道,小丫头反应能力倒是挺快。
听不懂,也能圆过来。
不愧是元球球。
给众人敬完茶,收完红包,接着是分礼。
该有的礼仪办完,一行人去酒店。
上官岱特意选了离自己府上近一点的酒店,将整个酒店包下,酒店迎宾牌写的是沈家和上官家订婚宴,刻意避开“元”字,因为元家身份太敏感。
车子停稳,元瑾之刚要伸手去推车门。
沈天予抬手按住她的肩头,道:“稍等。”
元瑾之微微纳闷,“你要做什么?”
沈天予抬腿下车,绕到副驾,伸手拉开车门,说:“主公,请下车。”
本该说公主,他觉得太矫情。
不如说主公。
她是他的女主公,他是她的男主公,地位平等。
元瑾之捧着小腹笑喷了,“天予哥,你认真的吗?我是你的主公?你是我的奴仆?你们修仙的玩浪漫,都玩得这么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吗?”
见她又开始嚣张了,沈天予俊颜平静,道:“别猖狂,你是我的女主公,我是你的男主公。”
元瑾之笑得更凶了!
果然凡仙有区别。
他的浪漫一卡顿一卡顿的,她要拐几道弯,才能反应过来。
沈天予牵起她的手,朝酒店大门走去。
刚走出去一步,他忽地伫足,回眸。
十米开外,一辆车车门打开。
车上走下来一道高大坚硬的身影,寸头,肤深,眉目硬朗。
来人是连骏。
连骏手中拎一礼盒,朝二人走过来。
食猿雕原本在天上欢快地飞,看到他出现,它忽然扇动翅膀朝他俯冲而来。
察觉到危险,连骏抬眸,冲以凌厉速度俯冲而来的食猿雕,道:“丹丹,我不是来捣乱的,只是来画个句号。”
怕它听不懂,他又说:“来祝福,祝福!”
食猿雕这才收起翅膀,继续在天上飞翔。
连骏暗暗松了口气。
他没追到元瑾之,有食猿雕一半原因。
他朝沈天予和元瑾之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礼盒递给沈天予,道:“恭喜!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沈天予没接,不想收他的礼,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来往。
连骏又递给元瑾之。
元瑾之没法接,因为他的身份太敏感。
连骏举着礼盒的手僵在半空中。
僵持之际,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指尖尖的手,道:“大喜的日子,何必这么难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