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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那家胡姬酒肆,还好不算太晚,没用排队,像这种胡姬酒肆,如果来的晚了,等待位置的队伍都能排出十几丈远。
两人坐下,又是那位美丽的胡姬过来卖酒,上来就给李天阳一个媚眼,搞的李天阳浑身酥麻,一想到苏岚就在对面,赶忙看了一眼,结果这丫头这次竟然无动于衷。
见苏岚一脸不开心的表情,李天阳也不敢再跟胡姬眉来眼去,只是随便点了些酒菜。
酒一上来,苏岚便直接抢了过去,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干了下去。
正常来喝这些胡酒都是小半杯小半杯的喝,哪有这样喝的!李天阳简直目瞪口呆,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眼见苏岚又要再来一杯,他赶忙抢过酒瓶,说道:“妹啊,就是想喝酒也不能这么喝啊,这可是西域那边来的,劲可大着呢!”
听了这话,苏岚却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看着李天阳,更咽道:“我要真是你妹妹就好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眼泪对男人的杀伤力简直就是无敌,李天阳见苏岚梨花带雨,人见尤怜的模样,心也软了,语气也缓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金枝玉叶的,我哪敢攀高枝啊。”
苏岚一听这话,眼泪直接流了出来,说道:“什么金枝玉叶,还不如普通百姓呢。”说完,趴在桌子上哭出了声。
旁边的人闻声,纷纷看了过来,李天阳一脸尴尬,赶忙起身向众人解释:“不好意思啊各位,家妹在家受了些委屈,打扰各位雅兴了,对不住了!”
说完,他赶忙过去要劝慰一下苏岚,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只好尴尬地靠着嘴皮子安慰道:“妹啊,你先别哭了,你这么漂亮,要是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啊,跟个大花猫似的,这一出门啊,耗子都得躲着你走啊!”
还好,李天阳大哥长年不在家,家里那位也不是省油灯的妹妹李天盈就靠着李天阳哄着玩,也算是会哄些人,废了许久口舌,苏岚好歹是不哭了,一度还破涕为笑。
苏岚看着从对面坐到自己身边的李天阳,拿手绢擦了擦眼泪,说道:“没想到你还这么会哄人开心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那样气人呢。”
“我气人?”李天阳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刚要发作,看见苏岚那刚停住哭泣的模样,改口道:“是是是,我气人!”
“嘿嘿嘿!”苏岚又笑了一声,端起酒杯,温柔地说道:“谢谢你!你不气我的时候真像个好哥哥!”
李天阳还是第一次见苏岚这么温柔乖巧,笑道:“你要是一直这样温柔多好,那样早就找到如意郎君了。”
李天阳一提这茬子,苏岚立即又眼泪汪汪,眼看着就要再次哭出声。
李天阳慌了,赶忙说道:“祖宗,你可别哭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你就打我好了,可别哭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苏岚慢慢停下来哭声,李天阳这才安心下来,免不了又跟身边的客人一顿告罪。
等到苏岚的情绪再次好转,李天阳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说吧,我能帮上你就帮帮你,帮不上帮你出出主意也好。”
苏岚又喝了两杯毗梨勒,才说道:“你知道铁利汗国来和亲的事吗?”
这事李天阳现在自然是知道的,他点点头:“知道。”
苏岚抬起头看着李天阳,再次问道:“你知道和亲对象是谁吗?”
李天阳再次点点头:“知道!”
苏岚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以前和亲到那的公主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李天阳又一次点点头:“知道一些!”
苏岚问完,神情失落,盯着李天阳好久,才说道:“你看我要去那里遭罪,你很开心吗?”
李天阳之前确实很高兴,但现在看苏岚的样子,也明白了大半,有些同情地说道:“我也很同情你,可我也无能为力,这事最后还得是你哥哥决定。”
听了这话,苏岚的脸色多少好了一些,但却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去的,如果他们非逼着我,我就去死!”
李天阳吓了一跳,忙摆着手说道:“可不敢这么想,活着好!还是活着好!”
苏岚却悠悠来了一句:“生不如死,还不如去死!”
李天阳也是无语,只好陪着苏岚饮酒,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又喝了一些,苏岚再次开口道:“李天阳,我如果能生在一个普通百姓家该多好!”
李天阳只能呵呵一笑,普通百姓家又能如何呢,他曾经多次和好友前往乡下,看过那些衣不蔽体的人的生活,一辈子被束缚在土地上,不仅更没有自由,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苏岚也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见李天阳只是呵呵一笑,苏岚不悦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李天阳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其实普通人家也有普通人家的苦,可不像你想的那样自由。”
苏岚有一天会体验到李天阳言中所知,但却不是今天,她依然固执地说道:“那也比我现在好!”
李天阳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跟苏岚较劲,只好点头认可了苏岚的话。
苏岚已经有些醉了,李天阳知道不能再让苏岚喝下去了,天色已经暗了,这要是过了时辰,皇宫大内的宫门关闭,那就再进不去了。
李天阳喝光自己杯中最后一口酒,就要起身拉苏岚回去吧,结果苏岚突然抓着他的胳膊,祈求道:“李天阳,你把我娶了吧,只要我有夫家了,他们就没办法逼我了!”
李天阳刚喝下去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惹的旁边客人大呼小叫,他只好又一次跟人赔礼道歉。
转过身来,苏岚不知又喝了多少酒,白皙的脸蛋通红通红,还没等李天阳说话,她又盯着李天阳认真地说道:“你把我娶了,我就不用去了,我保证以后不折磨你。”
李天阳才不信这鬼话呢,他劝道:“你喝多了,别胡闹了,咱们回去吧。”
苏岚有些不敢心,继续祈求道:“你哪怕暂时答应也行,咱俩做个戏好不好?”
景朝允许女子再嫁,但李天阳却没那胆子,他也不能因此坏了苏岚名声,只好说道:“别闹了好吗?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