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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恩情,弟子至死不敢忘的……”他咬一咬牙:“还请老师附耳过来。”
……
郑超仕听了谢文喆的主意,大喜过望,第二日便开始筹划施粥事宜,计划做的甚是稳妥,只是这银子很快捉襟见肘。
曲炳君听到施粥计划进展缓慢,很是疑惑,叫来康和安吩咐:“你去责问,为何如此拖沓!”
康和安跪地回禀:“此事奴才略有耳闻,郑相捐出白银一百五十两,说是平素为官清廉,倾其家产便只有这些银子了……”
曲炳君气的发抖:“一百五十两!郑超仕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君上息怒,奴才听说那郑超仕说是要毁家纾难……”
郑超仕听了谢文喆的主意,十分光棍,在自家门口泼墨挥毫,写了四个大字——此屋出售!
这表达的态度就十分明确了:你瞧,我这可是砸锅卖铁,房都卖了,什么时候这房子卖出去,我定然把钱全拿来施粥!
曲炳君真要给他活活气死:“好一个郑超仕!好一个朝廷肱骨之臣!”
可是眼下曲王再气也得憋着,因为此时为东巡摇旗呐喊的,郑超仕算是最积极的一个,若此时处置了他,怕朝中人误会,倒时大家若以为他是因为不想东巡,那他可就真的逃出不去了……
曲王嘴角都起了燎泡了,他是真的上火。
更上火的是,这粥是必须要施的,郑超仕领了差事不掏钱,这钱就只能从别处出了。
曲炳君首先想到的是从户部出这个银子。
结果换来的是户部尚书的哭穷:“国库空虚,只怕不堪此用!”
曲炳君无奈,可是这流民不引走,他就出不去这繁阳。无奈之下,曲炳君到底动用了私库。
施粥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曲炳君看着自己的内堂流水般的减少,心疼的直滴血,只能安慰自己:这算是为了活命,钱财身外之物……
然后如此过了三天,流民皆聚在西面粥棚,每日守着等着施粥。时机已到,曲王即将宣布要去东巡时,谢文喆乐呵呵的来奏请了。
“君上大喜!西路军大捷!”谢文喆奉上军报,上面是张野收拢残部,光复乐丰,截断旅军粮草……桩桩件件都是重要的胜利。
有了这份军报,便代表着旅军根本无力攻入繁阳,什么东巡都可以去见鬼了。
这本是喜事,可是曲炳君真是欲哭无泪……他刚花了私库去救济灾民,这白花花银子都白花了!
第85章致仕
如今已是晚春时节,澄江早已开化,十万旅军被困在澄江边,已经快有两月未有任何补给,周边的村镇都已被劫掠一空,能吃的都被消耗殆尽,逼的没有办法,已经有骑兵开始杀马裹腹了。
此事传入旅国将军阿克申耳中,他勃然大怒,严令禁止将士杀马,然而却屡禁不止——不杀马马也活不下来,一个冬天没有草料,各个饿得跟骷髅战马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再骑着打仗了。
从大好局面变作此时的进退两难,阿克申的威望也逐渐下降,旅人对他意见很大,甚至有流言传出来,说他被曲国俘虏后早就已经成为奸细,这次就是要将大旅的精锐都葬在这里,好方便阿克申与曲王邀功。
这流言让阿克申十分气愤,他是旅王的亲弟弟,怎么可能去效忠曲王?可是这无稽的流言在旅军中愈演愈烈,阿克申一气之下抓住典型斩了几个,可是却引了众怒,眼见着军队就要哗变了。
阿克申焦头烂额,幸而身边还有心腹为他筹谋:“将军不用生气,将士们肯信这些话,不过就是饿得狠了,只要解决了粮食也就没事了。”
阿克申怒道:“要是能解决粮草,我还用跟你这废话吗?”
“将军莫急,粮草倒也是有办法解决的,有人与我说,愿意用粮草换咱的瘦马。”
阿克申十分犹豫,曲国的战马没有良种,若将这战马卖了,以后的仗怕是更不好打了……
“将军,我大旅这次战败是因着运粮不力,都是运粮官的责任。但若是这十万大军陷在这里有个损失,可就是您的责任了……眼下还是换了粮草,绕道撤出曲国方是良策!”
一番话点醒了阿克申,眼下还是保住这旅国十万精锐为宜,他点头同意了这笔交易。
五月中,旅军靠着卖马换来了粮食,开始准备撤回旅国。回程要绕开乐丰,只能先往南再往西,这样一来路途长了两倍还多,旅军人人都带着掠夺来的金银财宝,只是没有了马匹,旅军行军速度慢的厉害,然而好歹可以每日一餐,不至于饿死途中,回家的诱惑近在眼前,一路上归心似箭。
然后,十万旅军正面遇上了张家军。
旅军看到了张家军骑着的骏马,顿时炸了营:“这马是我们的!”
“将军将马匹全都卖给了曲国!”
“阿克申果然是曲国奸细!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去领赏!”
大敌当前,旅军竟然真的哗变了,还未待张家军动手,阿克申便被自己人碎尸万段,丧了性命。说来可笑,阿克申被关在曲国一年多,性命无忧好吃好喝,回到旅国反倒死在旅军刀剑之下。
十万旅军如今全部都是骑兵转步兵,长途跋涉又累又饿,如今又失了主心骨,变作一盘散沙,连个阵型也摆不出来,只能逃跑。
张家军骑兵冲入旅军之中,砍瓜切菜一般,遇到的反抗少之又少。
旅军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两条腿,扔下抢来的身外之物,四散狂奔逃命。
此一役,十万旅军被俘三万余,逃走万余,其余皆丧。
这一方的土地都被鲜血浸透,张野口鼻间都是腥气,身边的柴胜笑的见牙不见眼:“头儿你真是绝了!抢了他们粮食跟他们换马,然后骑着他们的马过来劫他们的道,他们用马换来的粮食剩了一半还多,这又落在咱们手里了!”他竖起拇指来:“里外里咱们坑的旅军命都没了!这十万精锐被灭了,我看旅国还怎么跟我大曲抗衡!”
柴胜正说的高兴,穿着一身黑色铠甲的阿虎进来了:“老远就听见老柴这大嗓门了,那边正在找你查点战利品呢,你快过去看看吧!”
柴胜乐呵呵走了,阿虎这才对张野道:“少爷,繁阳一切安好,谢公子和家中的信都到了,少爷可要写回信?”
张野长出一口气,笑道:“不写了,阿虎,我们回家!”
—
繁阳城中此时正值大变,当朝左相因年老请辞致仕,曲王再三挽留,终是同意了郑超仕告老还乡。
谢文喆坐在左相府中笑眯眯的饮茶,郑超仕面色铁青。
“谢大人今日来府,不知有何贵干!”
谢文喆将茶盏轻轻放下,艾绿色的锦帕按按嘴角,这才不慌不忙道:“老师这是生我的气了,敛之今日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