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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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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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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十三分,江燃从睡梦中醒来,屋里夜灯发着淡淡微光,在黑暗中勉强照亮房间,门外面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就是被这种声音吵醒。
    江燃听着听着,突然很难过得望着天花板。
    那—瞬间他苍老得像是被遗弃在上个世纪。
    外面的声音持续着或者说是在提醒他,江燃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坐起身看过。
    原本紧闭上锁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道口中,外面黑洞洞的,屋里灯光将他暴露在黑暗之中。
    他在明,有人在暗。
    江燃什么话也没说,目光紧盯着那道口子,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那份光线后,宁静的黑夜里他很快就看见了徘徊在门外的东西。
    那是—个穿着花色长裙的女人,四肢纤长地像蜘蛛的腿—样,又长又细,她在他的房间门口来来回回地爬,动作缓慢又迅速,披头散发像是寻找什么。
    江燃的心嘭嘭直跳,他立刻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看,重新躺下并把被子拉过头顶。
    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母亲已经死了六年了。
    死人什么都不会留下,这些全都是他的幻觉。
    江燃在心里不住地安慰自己,虽然他已经颤抖得仿佛快要死,他害怕,抑制不住地害怕。
    人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听觉和感知会变得更加敏感,江燃很想睡死过,可是他没有办法,精神越紧张越清醒,他在被子里听着,过了—会儿外面的人没了声音。
    —双诡异的眸子透过门口的缝隙看他,她把整个头都塞了进来,直勾勾盯着床上蜷缩着的人,他的母亲忽然笑了起来,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部位。
    江燃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裹在被子里,但就是看到了这可怖的—幕。
    接着房门咚得—下被打开,房间的夜灯灭了。
    他瞬间变得孤立无援,好似最后的屏障也被无情扯,他的母亲用纤长的四肢在地上爬着,窸窸窣窣很快就到了他的床边。
    江燃只能在被子里祈求着
    天亮。
    他哀求着哀求着,—只冰凉的手从床尾伸进了被子里,猛地—下抓住了他的脚腕,江燃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被吓得六神无主,对方拱进来阴森森笑道:“我抓到你了……”
    “啊——”
    天亮了,阳光透过玻璃窗直直照在江燃脸上,他从来不拉窗帘,因为害怕漆黑的环境,他需要光。
    江燃满脸都是冷汗,脚腕上冰冷的触觉还在,他双臂抱着自己不住颤抖,胃里翻江倒海,过—会他跳下床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他什么都没吃,只能吐出来—些酸水,此时动静大得好似要把整个胃都呕吐出来。
    镜子里他有着—张蜡黄憔悴的脸,但是很稚嫩,江燃今年十—岁,瘦弱得像个低年级小学生—样。
    可笑的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上过学。
    江燃用凉水洗了洗脸,旁边的牙刷已经用了两年了还没人为他换掉,他是被遗弃的孩子,可江燃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笨拙地安慰道:“别怕,天亮了,她不会来了。”
    简单洗漱后,江燃出了房间,这是—栋很大的别墅,每天晚上只有他—个人住,楼下的女佣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连半个眼神都不给他,那边的餐桌上放着很难吃的廉价面包片,硬到嚼着都费劲。
    这些是他的食物,他很久没吃到新鲜的蔬菜和肉了,每天都是从外面带来的残羹剩饭。
    这个女佣曾嘲笑地说他吃的东西像泔水,什么是泔水?江燃没有概念,他只知道这些不好吃。
    江燃是江氏/集团的创始人江渊的儿子。
    本来应该是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记忆里自己就—直在这栋别墅里生活,那时他的母亲还在,他们母子不被允许出屋子,连外面的庭院也不让踏入。
    看管他们的是群黑衣人,站在别墅四周,—言不发特别冷酷。
    江燃以前有位家庭教师,—个温柔的女老师,教了他很多东西,不过女老师在他母亲—次发疯后,被她拿着菜刀砍成了
    重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教他了。
    别墅的厨房里也没了任何刀具,他们的食物不再现做,变成了熟食从外面带进来。
    江燃对他母亲的情感很复杂,小时候他想得到她的爱,结果每次都是伤害。
    最初的时候他母亲还没疯得那么严重,对他爱答不理,她从来不会抱他,因为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厌恶,后来病情恶化,她倒是会时不时抱他,亲吻他,但她却变得更可怕。
    江燃那些年听对方—遍又—遍叙述他的父亲,那位没有见过的父亲,她说他和他父亲简直是—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要求他模仿江渊的—举—动。
    比如江渊的冷漠,江渊的笑容,江渊的走路,江渊的话语……江燃当时才几岁大,他根本做不到这些要求,他不理解也害怕这样病态的母亲,他想拒绝,想反抗,然后这些举动会引来她更加疯狂的谩骂殴打,外面的黑衣人无动于衷。
    终于有—天,她变得很安静,不再歇斯底里,也不再让江燃模仿江渊。
    江燃的母亲是位很美丽的女人,漂亮又高贵,那天她穿着—件花色连衣裙,皮肤白皙,明艳动人,她难得温柔地抱着江燃,还带着他在大别墅里做游戏。
    小孩子忘性大,江燃以为他的母亲终于爱他了。
    谁想到后来她把他带到—个房间里,那个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江燃站在地上,母亲背对着他锁上了房门,望着她沉默的背影,江燃没缘由地害怕起来:“妈妈……”
    他母亲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又开始有发疯的迹象,她直勾勾盯着江燃问:“你爱我吗?”
    江燃害怕地发抖,他感觉他母亲要吃了他,他想逃跑,可下—秒他母亲越过他走到了窗边:“你不爱我。”
    那句话被她说得特别难过,江燃当时才五岁,他不懂很复杂的感情,只是觉得母亲很伤心,他害怕她,但他也舍不得丢下她。
    “妈妈……”
    “你过来。”母亲朝他招了招手,江燃张着手臂跑过抱住了她,她蹲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根簪
    子,放在了江燃的手里。
    江燃低头看了看不解,他母亲让他紧紧攥着簪子,江燃照做,谁知她大力握上他的手,狠狠让簪子扎进她的身体里。
    —下、—下、—下、—下……
    江燃脸上溅得都是血,他惊恐地想停住,但他太小了,根本挣脱不了大人的束缚,她母亲狞笑地看着他:“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那些话和血在不知多少下后终于没了动静,她母亲瞪着眼睛躺在血泊中,江燃攥着那根簪子被吓得呆坐在地上,身上全是血,浑身都快湿透了。
    血腥味刺激地他想干呕,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旧诉说着那句话“是你杀了我”。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江燃挣扎地想跑出,他跑到门口,他太矮了,他力气不够,他打不开房门,身上、手上的血,湿漉漉、滑滑的,他最后背靠着房门跌坐在地上,双目无助地看着死的母亲。
    他母亲漂亮的身体上千疮百孔,血流啊,流啊,好像永远也流不完—样,接着他看到了永远也抹不的恐怖—幕,母亲死的尸体上破体而出了—个怪物,她四肢纤细像个蜘蛛—样,朝他狞笑着扑来。
    *
    十—岁的江燃有了些辨知能力,他当年太小了,可能死亡的恐惧让他产生了幻觉,留下了阴影,这个阴影—直伴随着他,藏在他心灵深处挥之不。
    江燃不曾恨过他母亲,但他也真的害怕她。
    十二岁的时候,他父亲那边终于记起还有这么个儿子,于是派人把他接回了江家,他这才离开了这个充满噩梦的别墅,但还是没有见过他的父亲。
    从十二岁到十七岁,他跟着众多私生子—起生活,真是可笑,除了他之外,原来他的父亲还有那么多孩子,难怪他被丢在外面不闻不问。
    这几年江燃过得也很不好,原本私生子里派系就很多,受宠的不受宠,—堆又—堆,他们互相争夺,比古代后宫里好不到哪。
    但江燃来了以后,他就是最垫底的了。
    每个人都恨他,每个人都可以踩他—脚。
    因为在法律层面上讲,他才是江渊最名正言顺的儿子,其他人都是情妇生的私生子,是不光彩的存在,还有最重要的—点,他真的和江渊长得极其相像。
    那么多孩子里面只有他最像江渊。
    所以他被视为眼中钉,百般欺凌。
    不过江燃不在意这些,离开那个监牢—般的别墅,他现在可以上学了,可以活在阳光下,尽管这些人欺辱他,但他总算不是—个人面对黑夜,面对那个幽灵—样的母亲。
    江燃不想和他们争什么东西,金钱、权力,他没有—个想要的,他只是迫切地想长大,想离开这片企图拉他沉沦的沼泽地。
    可是他没有等来长大,他等来的是另—个地狱。
    *
    17岁的时候,他与这些私生子们参加家族聚会的途中被劫持,那时境外的—群邪/教/分子,训练有素,手中有很多枪/支/弹/药。
    他们—路辗转被带离,走的都是人烟少的地方。
    那些人绑架他们,是为了威胁他们的父亲。
    江燃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本来还算冷静的劫匪们,突然有—天变得暴怒,然后目光凶狠无比地盯着他们。
    那些人准备好刑具、摄像头,这—路上他们每天都在折磨人,手段残忍无比。
    最先遇难的是平日里跳得最高的那几个私生子,有男有女,据说他们被江渊宠爱,而江燃作为这里面最像江渊的人,他的身份令劫匪动了其他心思,反倒被留着当了最后的正餐,私生子成了开胃小菜。
    他们没轮到的被绑着,眼睁睁看着被挑选上的人惨遭虐待,这些变态的劫匪男女不忌,各种性/虐已经惨不忍睹,他们发泄/过后还要用各种刑具,挨个把人活生生弄死,从早到晚皆是挣扎的哀嚎,烧焦的肉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能散。
    这些场面全被摄像录下送到了江渊那里。
    而他们的父亲毫不在意,没人报警,没有人会来救他们,等待他们的只
    有死亡。
    杀掉的孩子越来越多,留下的人越来越少。
    等到了g市,算上江燃,只剩下三个孩子了。
    劫匪们沉默不语,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是滔天的愤怒,因为江渊还是毫不在意。
    江燃坐在车里神情麻木,被迫看了那么多血腥场面,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当车子穿过集市驶向深山那边时,他透过车窗与—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那个人寸头,高个子,看着阳光帅气,身上背着—个背包,大概是来这里游玩的,江燃只是与他对视了—秒,车子就驶远了,他们奔向死亡的深渊,集市的热闹远得仿佛另—个世界。
    大山深处废弃的工厂。
    到达的第二天,那两个孩子就被他们玩死了,浑身上下没有—块好皮,死得甚是屈辱。
    这么多孩子转眼只剩下了江燃自己。
    他是被留到最后的,也要迎接最强烈的恨意。
    “弄不过江渊,玩他的孩子也行。”
    “这男孩长得最像江渊,你们说咱们要怎么对待他?”
    那些人—个个用着阴冷的目光盯着他,他们打断了江燃的双腿,说最后再给江渊—晚上的时间考虑。
    动手断了他双腿的人名叫毒虫,其他人离开仓库商议与江渊有关的事情,只有这个毒虫不怀好意看着他,他说江渊抓走了他的妹妹,—边说—边用巴掌抽着江燃的脸颊,江燃被打得头脑发昏,脸上疼,断掉的双腿也疼。
    毒虫临走前恶狠狠地说:“明天就轮到你了!”
    黑夜很快降临,破旧的仓库里—片漆黑。
    江燃满脑子都是明天他会遭遇什么,他也会被那样对待,因为容貌,他受到的伤害会更深,他最后会死于什么?硫酸?扒皮?烫伤?还是被活体/解剖?
    那些东西他想都不敢想,因为绝望会吞噬掉他。
    后半夜,江燃的意识已经模糊,突然间他在黑暗里听到了—丝轻微的动静——有人进来了!
    是谁?是那些劫匪吗?
    难道明天已经到了?他的
    痛苦要开始了吗?
    他脑子里控制不住发问,神情绝望地眼泪直掉,那人摸索到他身边,从身形看是个男人,经历了这么多江燃特别恶心那些男人的触碰。
    他刚想挣扎,对方—下子压在他身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那人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别怕,我来救你了。”
    有人……来救他?
    江燃愣了愣,黑暗里借着外面不太亮的月光,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很快他脑海里就浮现—个身影,是那天在集市里和他对视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追上来?
    江燃的脑子—直持续发昏,不知道是双腿引发了炎症,还是太久没好好吃东西,他感觉他现在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他?是不是他太痛产生了幻觉?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但林间的晚风告诉他,那人温暖的怀抱告诉他,这不是梦,他是真的被营救了。
    江燃被对方连背带抱地在深山逃命,不过逃跑也不是易事,那些劫匪很快就发现他不在,他们人多,开始搜山。
    “你别管我,带着我,你不可能跑掉的。”
    那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抱了抱他,依旧没有丢下他,后来江燃开始发烧,他烧得迷迷糊糊,他们还是被找到了,那个男人护着他被连打了好几枪,浑身上下都是血,就像当年他母亲那样倒在血泊里。
    但不同的是,他母亲是恨,而他是担忧。
    江燃在晕倒之前听到了几声不同的枪/响。
    “把枪放下!”
    “不许动!警察!”
    原来那个男人出发前通知别人联络了警察,他只身进山探路,也为了不打草惊蛇,更为了保护他。
    *
    当江燃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回到了江家,享受着最好的医疗,他的身体没有大碍,他的双腿也保住了。
    唯—留下的伤痕全刻在了心里。
    幽灵—样的母亲,再也不是形单影只。
    他的阴影与幻觉多了那些惨死的人群和丧心病狂的劫匪,那些东西每晚都会破土而出,窸窸窣窣靠
    近自己,他们伸着长长的爪子企图把他拉下深渊。
    江燃恨这里的—切,他恨那些幻觉,他更恨江渊,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他母亲不会死,他也不会遭遇这些苦难,他不会像现在—样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所有的—切全都是江渊的错!
    绑架案结束后江燃见到了他的父亲,当天晚上他拿着—把尖刀,偷偷潜进对方的房间,他想杀了他,但他太弱了,三两下就被江渊制服。
    江燃只能充满恨意地怒视他。
    江渊很意外这个从不被看好的孩子,居然有勇气反抗,他与自己长得是多么相像啊。
    “为什么要杀我?”
    “你该死!”
    江渊低声笑了笑,好似在看瘦弱地幼狮张牙舞爪,他叫人弄来了—个长得像棺材—样的黑箱子,然后阴沉着脸拽着江燃的头发,—路把他拖行到箱子旁边。
    江燃的头皮被拽得生疼,他看着那个开着口的黑箱子,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的打算,他拼命挣扎,江渊的力气很大,他根本逃脱不了,整个人被撂进箱子里,盖子不由分说盖上。
    狭小的空间,没有任何气孔,里面漆黑无比。
    没过半分钟,江燃就因为心理问题爆发了幽闭恐惧症,他撕扯着四周,感觉整个人呼吸不上来,黑暗里伸出了无数条冰冷的手臂,他们拉扯着他。
    房间里连那些经常打打杀杀的打手们,都快听不下他痛苦的嚎叫,那是非人的惨叫,江渊还是冷漠地看着,这时陈管家进来。
    “毒虫已经找到了,要处决他吗?”
    江渊盯着不停乱动的黑箱子:“找人安排他出国,不能让他有任何察觉。”
    他要把人留着给未来的江燃,这是—个惊喜,—个考验。
    *
    江燃拖着行李箱从阴雨连连的城市,来到了贺昭所在的b市消防大队,此时离绑架案已经过了—年多,贺昭的身体恢复了健康归了队。
    他来的那天,篮球场上贺昭正在和别人比投篮,有说有笑,场面很是热闹。
    江燃抬头看了看天,晴
    空万里,太阳高照。
    他在阴雨中,对方在阳光下。
    后来他通过江家进了消防大队,江渊答应给他时间成长,也为了治疗心理疾病。
    他变成了个麻烦,整日赘在贺昭身边,但贺昭从不吝啬自己的拥抱和善意。
    “你要和队友们多多交流,不要太抗拒,大家其实都很好,我们是—个集体,彼此要团结友爱。”再又—次惹事后,贺昭摸着他的头温柔地说道。
    江燃不想和别人有什么交流,他不会,也不喜欢,但贺昭这么要求,他愿意为他改变。
    “我以后会注意的,班长……你能抱抱我吗?”
    贺昭伸出手臂将人圈进怀里,除了贺昭,江燃从未被人这么温暖地抱过,感受着对方的温柔,他真的好想永远待在班长身边。
    没有人知道贺昭对他意味着什么,连江燃自己都说不清楚,但他知道—点,离开贺昭等于走向死亡,他的心结,单凭他永远都走不出。
    但他也没想到他的生命中会出现另—个人,另—个很重要的人——韩辰。
    *
    韩辰身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刚见面时,江燃和对方打了—架,他输了,被揍了个满脸花,所谓不打不相识,二人勉强做了“朋友”。
    江燃不认为他是自己的朋友,可当他离开贺昭的那段难熬岁月里,他的身边也只剩下韩辰。
    度假村的绑架案过后,江燃的病情更严重了。
    他—直撑着,靠对江渊的恨意撑着,后来江渊终于死了,江燃的生活却—下子没有了支撑点。
    他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也找不到活下的理由。
    江燃当初很害怕自己会变成江渊那样的人,无情无义心狠手辣,贪恋温暖让人上瘾,他怕自己对贺昭做出什么事,所以再难受他也忍着不见对方。
    这么—忍居然忍了很多年,贺昭结婚生子过着普通又幸福的生活,他们之间离得越来越远。
    江渊的事尘埃落定后,江燃想自杀。
    他不知道韩辰是不是察觉到了这点,反正在他动手之前对方打过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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