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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阿依努族(第1/2页)
马玲玲好不容易将叶苏林背回旅馆，把他放在床上，轻轻褪去他的衣物。
先前那惊鸿一瞥的夸张肌肉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具颇为干瘪的身体。叶苏林真气亏空得太厉害，此刻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像个重症肺痨病人。
马玲玲请白仙上身，取来银针一根根扎进他的穴位，再辅以仙法疏导。片刻后，叶苏林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白老太太的医术果然值得信赖。
“终于弄完了……”
马玲玲看着脸色发白、已然沉沉睡去的叶苏林，伸手在他鼻尖上轻轻捏了捏。
“小叶子，我们这一趟太吃力了，可这样拼尽全力，也只换来一处阵眼的胜利，往后遇到更厉害的家伙怎么办？哪有那么多血给你吐啊……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小傻子。”
说罢，她趴在叶苏林身边，也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就在两人陷入沉睡时，富江、裂口女阿盼、白衣贞子、雪女悄然出现在屋中四个角落，沉默伫立，像最忠心的护卫守护着他们的安宁。
“这个傻子，命都不要了。人家开黄泉门就让他开好了，偏要逞英雄，现在弄成这样。”
富江轻声低语，语气似在抱怨，眼底却藏着难掩的担忧。
裂口女戴着口罩，嘿嘿笑了一声：“你这全樱花有名的恶灵，居然在担心一个人类？”
富江脸色瞬间阴沉，瞪着裂口女：“你说什么？再说一句，我把你的嘴撕到脑后，信不信？”
“试试看，谁撕烂谁的嘴！”
裂口女丝毫不退让，掏出剪刀，眼神里带着一丝狂热的期盼。
“呜呜呜……啊啊啊……”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贞子突然疯狂打手语，竟是在劝架。意思大抵是“大家都是自己人，叶子君这么做是出于好心，他们多少都沾过他的光，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富江轻哼一声，本也没真想动手，倒是贞子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她莫名有些气闷。
“叶子君是个好人。”
面无表情的雪女给出一句总结，在场其他三只鬼怪竟都没有质疑。
叶苏林和马玲玲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点，玄猫墨鱼丸从窗户跳进来，“喵”了一声，看来叶苏林拜托它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它走到叶苏林身边舔了舔他的脸颊，对方却毫无反应；马玲玲那边，口水在床单上洇出一大片，鼻子里还冒着小气泡，显然也是累极了，墨鱼丸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
就在这时，它转头看到富江站在身旁。
“笨猫，别叫醒他们。找什么海神骨笛，我去就行了。”富江语气霸道，“如果对方不肯交出来，我就硬抢。”
先前富江和墨鱼丸向来互相看不顺眼，可此刻面对富江的提议，墨鱼丸却罕见地“喵喵”两声表示同意。
它重新跳上窗台，回头叫了两声示意方向，富江下半身化作黑烟“刷”地飘出窗口，临走时喊道：“贞子、雪女，这里就拜托你们了。丑八怪，跟我走！”
她口中的“丑八怪”自然是裂口女阿盼，后者“蹭”地窜出窗户，愤怒地喊道：“你才是丑八怪！我要剪烂你那张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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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鱼丸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也纵身消失在窗台上。
阿依努族信仰海洋之神，即便隐居也必定靠近海边。墨鱼丸将富江带到目的地时，那些看似普通渔民的男女突然警觉起来，下意识凑到一起，手上握紧了鱼叉、柴刀之类的武器。
富江从空中降落，化作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张开双臂道：
“阿依努族的朋友们，我没有恶意，我来是想问你们借一样东西，相信你们也能感觉到函馆的变化，海峡潮汐早已不受控制，就连你们的海神，也该很久没有回应祈祷了吧？把祂的骨笛借给我，我会帮你们破除此地的禁锢，让海神重掌大海权柄。时间紧迫，别犹豫了！”
渔民们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在斟酌她的话。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招了招手：“你们跟我来，借不借骨笛，我们说了不算，得让大祭司点头。”
富江轻“切”一声，还是耐着性子跟了上去。裂口女跟在后面，眼睛左顾右盼，剪刀和手术刀在指间快速旋转，像有多动症的孩子。墨鱼丸难得乖巧地跳到富江肩头，跟着她走进海边一栋纯木质小屋。
小屋内点着熏香，地面铺着兽皮，四周挂着奇形怪状的鱼骨。一个老妇坐在中央，正专注地摆弄蜡烛，她没有抬头看富江，也没停下动作，只是咯咯笑着开口：“没想到有一天，全樱花最有名的恶鬼会找上我。”
富江不废话，直入主题：“你该知道我的来历，也该清楚现在的形势有多严峻。叶苏林那个傻子想拯救这里，顾及所有人的安危，他需要骨笛，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阿依努族大祭司终于缓缓抬头，富江这才看清，她本该长眼睛的地方竟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深沉的眼窝像宇宙黑洞般仿佛要吸走人的灵魂。
“想要海神骨笛也不是不行，”老妇慢悠悠地说，“但小姐，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愿意为你口中那个傻子付出什么？”
“你想要什么代价？”富江语气依旧平静。
“呵呵呵，我知道你富江拥有永不褪色的绝美容颜，有永久青春的秘诀，有所有人和鬼怪都羡慕的快速再生能力，”老妇轻笑，“但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其实很简单，你那颗长泪痣的左眼。
用它来交换骨笛的使用权，这笔买卖不亏。我会亲自吹奏骨笛，阿依努族也会在这场战争中站在你口中的傻子那边，函馆其他几处阵眼的破解方法，你们提供，我们来实施。”
富江冷冷看着面前没有眼球的大祭司，脸上看不出情绪。站在她身后的裂口女却一反常态，挥舞剪刀喊道：
“富江，别听她的！她说要你的左眼，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你的左眼是你所有秘密的关键，没了它，你会失去永恒生命和青春，失去超强再生力，沦为普通的阴暗爬行鬼！这根本不值得！”
“闭嘴，丑八怪！”富江突然提高了嗓门。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不想再看他受伤害，我想结束这一切。再说，我已经活了太久，有时候生命也是一种折磨。阿依努族的大祭司，记住你的承诺，想要我的左眼，我现在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