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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第1/2页)
到时候,就算被锁拿入慎刑司,钉死了是她做的,她也要一口咬定,是受了佟佳氏的暗示!
是佟佳氏许了她好处!
就说……就说他们答应,若太子没了,就把她的孩子还给她,扶他的孩子上位!
宫女倒吸一口冷气,脸瞬间惨白如纸:“主子!这……如何!贵妃娘娘岂会……”
“住口?”乌雅氏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她佟佳氏难道就干干净净?
就算此事她毫不知情,那又如何?这盆污水,她泼得我,我就泼不得她?
我在这宫里活了这么多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们何曾给过我活路?如今我什么都没了,还怕什么?”
她越说,眼神越是亮得骇人:“到时候,就算查无实据,也能膈应得她食不下咽!皇上心里难道就不会留下一根刺?
太子一党难道就不会死死盯上她佟佳氏?若能因此扯下她一块肉来,让她也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乌雅氏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混乱的局面,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满足。
这妄念成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她不再去想成功的渺茫,也不再恐惧失败后的酷刑。
她甚至开始近乎虔诚地相信,自己这不自量力的疯狂一击,至少能在死前将这潭她早已搅不动的浑水,搅得更浑一些。
“横竖,”她轻轻摩挲着袖中那冰冷的瓷瓶,喃喃道,“我是不亏了。黄泉路上,若能拉着太子,再搅得他们不得安宁,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她看向窗外,夜色浓重,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们想高高在上,干干净净?做梦!”
等着吧……谁也别想干干净净地看她的笑话。
*
殿内烛火摇曳,将乌雅氏的身影拉得细长,扭曲地投在冰冷的砖地上,宛如蛰伏的鬼魅。
方才那片刻的癫狂与算计已然沉淀,化作一种近乎凝固的森然决心。
她挥退了那名仍在瑟瑟发抖的宫女,殿内重归死寂,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得有些刺耳。
还需要一件东西。
一件能在最后时刻,将水彻底搅浑,能将佟佳氏乃至更多人拖下水的“铁证”。
乌雅氏缓缓走到梳妆台前,目光扫过那些金银玉饰,最终落在一根素银的簪子上。
她拔下簪子,尖锐的尾端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没有丝毫犹豫,她用簪尖狠狠刺向自己的指尖。
十指连心,剧烈的痛楚让她闷哼一声,眉头紧蹙,但眼底却是一片麻木的平静。
鲜红的血珠立刻涌出,饱满欲滴。
她寻来一小块质地坚韧的宫内特供棉纸——这是平日用来描摹花样或记录些私密方子的,不易破损。
她将指尖的血珠小心翼翼地点在纸上,看着那抹红晕缓缓晕开。
提笔?
不,无需笔。
她直接用那犹在渗血的指尖,蘸着那浓稠的、带着自身体温与恨意的液体,一字一句地书写起来。
字迹因用力与疼痛而略显颤抖,却更添了几分悲怆与真实的意味。
「罪人乌雅氏,泣血叩首:」
「贵妃佟佳氏,表面贤德,实则蛇蝎。自奴入宫,屡受其胁迫威逼,动辄以家族、以四阿哥相挟。奴人微言轻,惶惶不可终日。」
「今,其更以罪人之性命与前程为饵,威逼利诱,命罪人行大逆不道之事,谋害储君,以图其养子四阿哥之位。
奴深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然其势大,奴如蝼蚁,无力反抗,唯有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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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罪人事发,必乃灭顶之灾,此血书为证,字字皆乃佟佳氏之罪状!罪人死不足惜,唯求天日昭昭,勿使真凶逍遥,玷污圣听,祸乱朝纲……」
她写得极慢,极认真,每一个字都灌注了全部的怨毒与绝望,将自己完全塑造成一个被权势所迫、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她甚至“情真意切”地编造了几次佟佳氏“暗示”与“威逼”她的细节,时间、地点、旁证,模糊却又引人遐想。
写毕,指尖的血已有些凝固,她再次用力挤压,按下了一个模糊却触目惊心的指印。
她拿起这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血书,轻轻吹干其上未凝的血迹,看着那暗红色的字迹,满意地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快意。
“藏得越深,搜得越费力,便越像是真的……”
她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到时候,就算他们明知是假,这盆污水也足够她佟佳氏喝一壶了!”
她起身,仔细环顾殿内。
最终,她选中了床边一块有些松动的地砖。
她用簪子小心撬开地砖,将底下的一点浮土抹平,把血书用另一张干净的油纸仔细包好,放了进去,再将地砖严丝合缝地压回原处,甚至细心地将边缘的灰尘抹匀,看不出丝毫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作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梳妆台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骇人,嘴角噙着一丝冰冷而诡异的微笑。
她轻轻抚摸着袖中那致命的瓷瓶。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与此同时,京中佟佳府邸。
已是深夜,书房内却依旧烛火通明。
佟国维并未如往常般批阅公文,而是负手在房中踱步,眉心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不知为何,今夜他心绪不宁,胸腔里那颗心突突地跳得厉害,一股没来由的恐慌感如同阴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他走到窗前,推开一丝缝隙,寒冷的夜风涌入,却未能吹散他心头的躁郁。
宫中近日并无大事发生,太子安稳,皇上圣体亦康健,前朝后宫看起来风平浪静。
可越是这般平静,他越是觉得不安。
他猛地转身,沉声唤道:“佟忠!”
一直垂手侍立在阴影中的老管家立刻上前:“老爷。”
佟国维的目光锐利如刀,压低了声音:“宫里……那边,我们最后那条线,处理干净了吗?”
佟忠躬身回道:“回家老爷,早已按您的吩咐断了。所有明面、暗地里的人手,能撤的早已撤出,不能撤的……也确保他们绝无可能攀扯上府里和娘娘。”
“确保?”佟国维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灼,“拿什么确保?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沉声道:“再派人去!所有可能与乌雅氏、与钟粹宫有过丝毫牵连的线,不管埋得多深,不管现在还有没有用,全部斩断!
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能留!
记住,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们一定不能波及贵妃娘娘!”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娘娘在宫里,就是咱们佟佳一族最大的保障和指望!绝不能让任何污糟事沾上景仁宫的门楣!”
幕僚连忙躬身:“嗻!奴才这就去办,必定做得滴水不漏。”